慕光开口淡淡道。
“钻研一个人的内在,是你的个人兴趣吗?郇法医。”
郇诚一愣,随后笑着摇了摇头。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站直身体。
“谭队刚刚给我打电话过来,说是去休假要带我到餐馆庆生。”
慕光眸色微沉。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要过来了。
这个男人,是专门站在这里等他的。
郇诚表情无奈,他举起手问抚了抚眉心。
“这不是胡闹吗?我的生日都过去多久了……再说了,我都多大一人,又不是小孩子,哪还需要过什么生日。”
慕光却道。
“去过吧,就当是替既报歌一起过了。”
郇诚一怔,他愣愣的抬起脸,注视着慕光。
黄昏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橙红色的夕阳落在慕光肩头,在他脖颈还未卸的纱布上涂抹一道鲜艳的颜色。
慕光双手插兜,站在墓碑前,轻声说道。
“审讯组那个小女警向我讲述了既报歌是如何招供的事。”
“郇法医。柳依依在实施绑架前进行了细致入微的谋划,并采用了大量专业性极强的智能工具,这样高端的配置即使是瑞士最好的银行保险库可能都难以防备,这并非你的失误。”
青年的语调格外平稳。
“所以,无论是既报歌生前没能得到及时的援助,还是他遭遇绑架一事,都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这样自责。”
郇诚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慕光。
慕光轻轻牵起唇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他将手缓缓搭在既报歌的墓碑上,像是在温柔的抚摸那少年的脑袋。
“但我想因为你的善意,他起码在生前还度过了一段相对来说算是快乐的时光,既报歌能在最后做出那样的选择,这离不了你,郇法医。”
郇诚愣住了。
慕光抬眸,微笑着道。
“你应当为自己,也为他感到骄傲。”
太阳落下山去,微凉的晚风温柔的拂过顺安西郊墓园里每一座墓碑。
不知过了多久,郇诚才拍了拍粘在衣摆上的尘土,扬首道。
“那我们就赶紧坐车去吧,再不走,就要过饭点了。”
阳光洒在他身前的墓碑上。
慕光的眼神最终在既报歌那三个字上缓缓停留了一瞬。
他突然开口问道。
“穆晖还没有看过既报歌的资料,不过他也想过来看看,你说我怎么跟他介绍这孩子的名字比较好?”
郇诚回过头来,眼中闪着释然与欣慰交织的微光。
他道。
“你就跟他说,是报恩的报,高歌的歌。”
慕光抬腿跟上他的步子。
不止如此。
既报歌。
是即使世界以痛吻我,我仍报之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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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ufge确认死亡了吗?”
昏暗宽阔的厂房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坐在皮沙发上,修长的双指间夹着一根燃起的烟。
“是的,老板,已经做成了车祸的样子,不会有人起疑的。”
男人冷哼了一声,弹了弹烟灰,冷笑着道。
“不要把顺安的警察想的太简单。”
男人冷如蛇蝎的目光慢慢下沉,最终落在横卧于水泥地两具尚且温热的尸体上。
“盯紧事故后续,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下属应了一声,正准备离开,却突然被男人叫住了。
“等等。”
男人冰凉残忍的目光划过下属脸颊。
“新造的那批货安排好了吗?”
下属一顿,重重低头道。
“装配组检查了三遍,现在已经全部运上船,正在开往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