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帝心里想着‘不如何’,面上却似笑非笑的问:“爱妃跟随朕一同前往南城,可是要多少酬劳?”
“若是帮着朕做事,又要多少?”
暂时还不知道小皇上请自己帮着做什么,总不能漫天要价,陆海棠还是讲武德的。
“从京城到南城,最快也要赶一个多月的路程,途中所经过的城中,皇上应该会停留一两天查看一下当地的情况,加上在南城停留的时间,最快也要三两个月,皇上就先给我一万两吧。”
“至于帮皇上做事的酬劳,等着到时候再看情况谈价钱。”
“不过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不会狮子大开口。”
陆海棠前一半的话徽宗帝是赞同的,此去南城所经之处势必是要停留查看一下当地的情况。
不过只是陪同前往南城就要一万两的酬劳,居然还说不会狮子大开口!
当真是可恨。
“怎么,皇上觉得臣妾要的报酬有点多?”
见徽宗帝没有马上答应,陆海棠反问。
轻笑了一声,道:“如果皇上觉得臣妾要的多那就算了,皇上去南城,臣妾一个人四处游历,顺便再帮人看看病,赚点盘缠。”
这女人是在威胁自己?
徽宗帝心中好笑,
不过凭着这女人的医术还真是能赚上不少的银子。
“朕应下了。”徽宗帝爽朗的答应。
有了陆海棠率领大军前往边城之前让徽宗帝写下承诺书的先例,徽宗帝似笑非笑的问道:“这一次可是要朕写下承诺书?”
陆海棠摆手:“不用麻烦了,皇上贵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银子就拒不认账呢。”小皇上不认账她也不怕,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
彩月带着婢女端着点心进来,都是明月殿里的婢女刚做出来的。
徽宗帝本打算在明月殿坐上一阵子就去看折子,然而陆海棠难得主动的留他在明月殿用午膳,徽宗帝就不想看折子了。
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唉,又是想当昏君的一天。
“时候尚早,爱妃不如陪着朕对弈一局吧。”
这一边,陆海棠陪着徽宗帝下棋,慈宁宫里,苏来全将得来消息报给皇太后。
“太后,方才宫里的奴才瞧见皇上下朝之后便去了明月殿。”
“哦?皇上没有去御书房看折子?”皇太后停下喝茶的动作,看向苏来全。
接着轻笑一声:“看来皇上对那良妃倒是上了心。”
说完,又慢条斯理的啜着茶。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皇上对良妃娘娘这般的上心是好事还是坏事。”苏来全笑着接话,是在试探皇太后的心思。
皇太后嗤笑一声:“皇上对良妃上心又如何,良妃的秉性哪个不知,如同炮仗一样,沾火就着,这样的性子,惹皇上厌烦还不是迟早的事。”
“太后说的是,太后远见卓识,当真是让奴才佩服。”
听着苏来全奉承的话,皇太后笑骂:“你这奴才,当真是不予余力的奉承哀家。”
“太后说的哪里话,奴才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
“娘娘,贵妃娘娘来了明月殿。”
婢女进内殿传话。
陆海棠:昨天刚被自己赶出去,今天又来了,脸皮真是够厚的!
如果不是徽宗帝在,陆海棠说什么都不会让齐知画进来。
但是现在嘛,怎么也要做做样子。
“将贵妃娘娘迎进来吧。”
陆海棠也没有起身相迎,让齐知画进来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
说话间执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
徽宗帝撩起眼眸睐陆海棠一眼,而后无奈的摇头,也执起一枚棋子,思考着要落在哪里。
齐知画是怒气冲冲的进来的。
看到陆海棠正陪着徽宗帝下棋,齐知画收敛起怒意,施施然一礼:“臣妾见过皇上。”
徽宗帝淡淡的‘嗯’了一声,剑眉微蹙,指上夹着一枚棋子,正思索着要落在哪里。
陆海棠棋艺精湛,落错一枚棋子便会满盘皆输。
所以并未看向齐知画。
陆海棠淡淡的看齐知画一眼:“为贵妃娘娘看座。”
齐知画抿了唇角,心中不是不嫉妒的。
皇上先前都是召她陪着对弈的。
“皇上在跟着良妃对弈,正好臣妾也瞧瞧。”齐知画笑盈盈的来到徽宗帝身旁,看着两人对局。
徽宗帝一番思索时候将棋子落下,这才看向齐知画。
“爱妃今个怎么想着来了明月殿?”
陆海棠和齐知画水火不容,徽宗帝也是知晓的。
齐知画是贵妃娘娘,又独得圣宠,平日里都是后宫嫔妃去栖凤殿里巴结。
当然,陆海棠也会去栖凤殿找齐知画的麻烦,但齐知画根本不会主动前来别的嫔妃的宫里。
如果不是徽宗帝在,没有陆海棠的吩咐彩月自是不会自作主张的上茶。
但是现在徽宗帝也在,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如若不然皇上龙颜不悦,娘娘也会跟着遭受牵连的。
彩月这样的想着,上了一盏热茶进来。
齐知画似难以启齿,不自然的笑了笑,正巧彩月将热茶放在陆海棠和徽宗帝之间的桌子上。
伸手拿了那一盏热茶,还不等送到唇前,就被陆海棠给拦住。
“慢着!”
事出突然,徽宗帝和齐知画都是看向陆海棠。
前者面露不解,后者神情怨毒。
陆海棠似笑非笑:“皇上也在呢,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陆海棠说着就把徽宗帝刚刚喝过的那一盏茶拿起来放在齐知画面前。
“贵妃娘娘要是口渴的话还是喝这一盏吧,这盏茶是方才皇上喝过的、”
徽宗帝黑了脸色。
这女人怎的把他喝过的茶给了齐贵妃!
很快徽宗帝就知晓陆海棠的用意了。
因为陆海棠说:“皇上喝了这盏茶可是没有感觉身子不适,别到时候贵妃娘娘在臣妾这里喝了茶回去之后再有什么反应,臣妾可不想背这个锅。”
陆海棠的意思明显,就差直接说:喝了没人碰过的茶之后回去再说中毒。
这一次不只是徽宗帝黑了脸色,齐知画也是一样。
贱人,竟然当着皇上的面前揭穿她!
齐知画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唤了一声:“皇上——”
陆海棠都已经说的这么直接了,徽宗帝哪里还会不明白。
一定是齐贵妃先前想要设计,良妃才会这般的说。
“爱妃还没说,今个怎么得空来了明月殿。”徽宗帝俊脸严肃,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