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福一边震惊陆海棠的棋艺,一边又跟着着急。
娘娘,皇上难得要在明月殿就寝,怎么就不知道让着些呢。
把皇上哄得开心了,往后还会少来明月殿就寝么。
如果皇上输了这盘棋,觉得面上无光再龙颜不悦,岂不是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徽宗帝剑眉微蹙,每落下一枚棋子都要深思熟虑一番。
陆海棠风轻云淡,将一枚黑子落下,有点小得意:“皇上输了。”
徽宗帝还在看着刚结束的棋局,这才发现,黑色的棋子整整齐齐的形成一个‘离’字。
微微蹙了蹙剑眉,长指一扫,将棋局拂乱。
笑着道:“爱妃果然好棋艺。”
“李德福,将棋子收好,朕再与良妃对弈一局。”
打算离开后宫?
想都不要想!
李德福连忙的将黑子和白子分类。
彩月也将两盏热车呈上。
“这是娘娘吩咐奴婢煮的红枣陈皮茶。”
“爱妃有心了。”
徽宗帝拿起茶盏,笑看着陆海棠道。
陆海棠无语的抿了下唇角。
明天得好好的说教彩月一番,什么东西都说是她为年轻小皇上准备的,小皇上还不得误会是她在讨好!
红枣陈皮茶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好不。
李德福已经把黑、白棋子各自收进罐子里,恭敬的退至一旁。
徽宗帝饮了半盏茶,道:“味道甚好。”
陆海棠无语,她觉得现在就算是给年轻小皇上一杯白开水,他也一样能违心的夸‘味道不错’。
徽宗帝将茶盏放下,抚着袖袍执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
陆海棠拿起一枚黑子随便的落下。
两人你来我往、又继续下棋。
还别说,没有手机网络的古代,下棋打发时间还是个不错的法子。
这边徽宗帝在明月殿跟着陆海棠下棋,御书房里,晋王再次被抓来给徽宗帝当劳工,帮着
批阅奏折。
舒音撑着头侧卧在软榻上,看着龙案后看折子的男人,嗤笑一声吐槽:“当皇上有什么好,每天不是看奏折就是在看奏折的路上。”
一年到头连休假时间都没有,难怪古代帝王都短命。
都是因为工作量大,压力大又经常熬夜造成的。
“正是因为如此,本王才做个闲散王爷。”晋王一边继续看着奏折,一边幽幽道。
舒音笑:“还是王爷聪明,做个闲散王爷多好,有花不完的银子,想去哪里游玩就去哪里。”
晋王唇角上扬,没再接话。
太监进来传话,说是贵妃娘娘过来了,白日里皇上头疾的毛病犯了,贵妃娘娘放心不下,专程炖了滋补的汤过来。
还送滋补的汤?
上一次就是这个贵妃娘娘,送滋补的汤来御书房,结果自己差点没让晋王折腾死!
舒音蹭的坐了起来。
晋王也皱了下眉头。
“将人打发了,就说李德福已经吩咐炖了滋补的汤刚送过来。”
后宫女人使些小手段是常事,可是把这些小手段用在皇上身上就令人厌恶了。
太监刚要去传话,就被舒音叫住了。
“等等,汤收下,人打发了。”
汤都送来了,当宵夜也不错。
太监应了一声出去了,舒音竖起耳朵。
听着太监对齐知画道:“贵妃娘娘,皇上吩咐奴才传话,说是时候不早了,贵妃娘娘还是早些歇息,汤交给奴才就行。”
齐知画:“德公公呢?”
平时齐知画来御书房,都是李德福出来传话。
太监:“回贵妃娘娘,德公公在里面服侍皇上,不得空。”
舒音微微挑眉,还别说,皇上身边的太监还都挺机灵的。
很快探监就提着食盒进来,将食盒放在软榻前的长案上,又退了出去。
舒音把食盒打开,最上面放着一个盘子还有碗和汤勺。
下面装着汤的罐子还是热的。
舒音抱起罐子倒了些鸡汤,“王爷要不要喝?”
“本王不喝。”晋王淡淡的拒绝。
“那我就不气了。”
舒音说着,拿起羹勺喝了一口。
鸡汤鲜美,又裹挟着淡淡的药香,不用问都知道是放了名贵啧药材。
一小碗鸡汤下肚,舒音忍不住道:“其实如果得宠的话,做个后宫娘娘也不错,那些女人讨好皇上送过来的好东西统统都收入囊中。”
晋王哼笑:“若是阿音是后宫女人中的一个,就不会这样说了。”
“谁说的?有人孝敬多好!”舒音不服气的反驳。
当然,纯属口嗨。
结果没有想到,有一天竟强行送个女人进晋王府。
晋王失笑摇头,也没再说什么,继续为徽宗帝当牛做马。
陆海棠陪徽宗帝连着下了三盘棋,三盘全胜。
李德福一直提心吊胆的在旁观看,见着徽宗帝并未不悦,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徽宗帝捻起茶盏又喝了一盏红枣陈皮茶,放下之后,道:“时候不早了,也该歇息了。”
陆海棠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唇角。
刚才学着年轻小皇上的样子,每落下一枚棋子之前都是深思熟虑,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还以为连着赢了年轻小皇上几局,激发起小皇上的胜负欲,能决战到天亮呢!
结果没有想到,小皇上胜负欲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强。
“要不臣妾再陪着皇上对弈一盘,前几盘臣妾也是误打误撞才会侥幸赢了。”
徽宗帝连连摆手,说着起身:“朕有些乏了。”
看着徽宗帝走向寝殿的身影,陆海棠郁闷了。
“娘娘!”
陆海棠依旧坐在椅子上,彩月看着着急,忍不住小声地提醒。
徽宗帝走了几步发现陆海棠没有跟上,也停了下来。
转身淡淡的笑问:“爱妃怎的还坐着?”
陆海棠真想拿一条毯子就这么对付一晚上。
然而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是和年轻小皇上撕破脸。
好怀念之前不得宠的日子。
吃穿不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只可惜,好日子回不去了。
起身,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手忽然被裹住。
陆海棠脑子里嗡的一下,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在被徽宗帝紧裹着的手上。
年轻小皇上不会是撞邪了吧,好好的怎么突然牵着她的手!
想把手抽出来。
感觉到这个小动作,徽宗帝裹着陆海棠的手更加的收紧了些。
彩月别提有多高兴了。
先前娘娘绞尽脑汁搞出各种花样的讨好皇上,这么,就苦尽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