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有什么事情,等着宫宴结束再与皇叔谈论也不迟。”
徽宗帝放下杯盏,对着陆海棠道。
跟着徽宗帝坐在上首的齐知画再次产生了危机感。
皇上什么时候对良妃这个贱人这般和颜悦色过?
言语之间还带着纵容。
还有方才,分明就是有意让良妃这贱人提出以战功换取后位。
难道就因为良妃这贱人带兵打败了大汤和西凉两国?
齐知画不相信单单只是因为这个。
陆海棠也不是真的想在这个时候谈这件事,就是想提醒晋王,你还有求于我呢。
别一回到京城就一副跟我不熟的态度。
“皇上说的是。”
陆海棠从善如流,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虽然是宫宴,徽宗帝总不会一直陪着满朝文武到宫宴结束。
中途提前离场,晋王也跟着起身,一同离去。
齐知画没有跟着离开。
宫宴还没结束,她不就要留下来主持大局。
后宫嫔妃之中,只有齐知画这个贵妃娘娘坐在上首,见着皇上提前离去,几个嫔妃也踊跃起来。
开始巴结奉承齐知画。
陆海棠见着徽宗帝和晋王的身影消失不见,也准备提前离开。
大佬都提前退场了,自己才不要继续坐在这里受罪呢。
大冷的天,每个人面前的吃的都冷的。
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在明月殿用过了晚膳。
陆海棠刚走出大殿,陆安邦就追了上来。
“妹妹!”
陆海棠停下,转头。
“大哥?”
“妹妹。”陆安邦快步的来到陆海棠面前。
“方才在宫宴上,皇上当着文武百官面前那般的允诺,妹妹为何不提出用战功换取后位?”
“大哥是想我当后宫之主?”陆海棠反问。
“妹妹,不是大哥想不想妹妹当后宫之主,虽然妹妹有将军府帮衬,可有些事情还是要妹妹自己去争取。”陆安邦苦口婆心的开解。
“皇上后宫嫔妃无数,哪一个不是觊觎后宫之主的位置。”
“大哥说的没错,可是你妹妹我是个例外。”陆海棠笑盈盈的。
没有因为陆安邦的说教而不高兴。
正常人都会是这样的想法。
然而她不在这个‘正常人’行列之中。
“妹妹想要的是别的东西。”
“哦?妹妹想要用战功换取什么?”
陆安邦不解。
想不出来对于女子来说,还有比后宫之主的位置更尊贵的。
“等着皇上答应了,到时候大哥就知道了。”
陆海棠笑着回应。
自己没拿战功跟年轻小皇上换取后位,大哥都这么不赞成呢。
要是知道她想换取的是离开后宫的要求,不等年轻小皇上说什么,肯定会第一个不答应。
“妹妹连大哥都要瞒着吗?”陆安邦有些受伤。
从小宠到大的妹妹,有事情竟然连他这个做大哥的都瞒着。
“妹妹是不是想用战功跟皇上换取替妹妹保守秘密的条件?”
陆安邦的头脑,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
虽然站在眼前的妹妹还是自己的妹妹,可是陆安邦也是觉察出,妹妹和之前大不一样。
比如:突然的就会了医术,而且医术精湛。
还有那些个自己所没见过的药物——
陆安邦不愿往深处想,因为不愿面对妹妹许是偷偷找了高人跟着学了邪术的事实。
陆海棠拿出医药箱里的药物救治陆安邦和伤兵的时候,就没想隐瞒。
既然医药箱跟着她一起穿越到这个世界,就有它的道理。
那么先进的药物,不拿来医病救人,岂不是浪费了。
不过陆海棠不想和陆安邦解释。
因为自己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哥,我有些乏了,就先回去歇息了。”
“大哥和爹也早点回去歇息,爹年纪也不小了,又一路长途跋涉。”
陆海棠说完,对着陆安邦微微颔首,而后离去。
陆安邦望着陆海棠离去的背影,动了动唇,最后叹了一声,转身折回大殿。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说的就是齐知画现在。
享受着后宫嫔妃和满朝文武的奉承,虽然端着大方得体的仪态,心里已经高兴的得意忘形。
就连父亲齐丞相不停地使眼色,都没看到。
最后齐丞相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执着杯盏起身:“微臣也敬贵妃娘娘一杯。”
齐知画刚要得意的说‘大人气了’,见着是父亲齐玉辅,唇角笑容微僵。
很快就跟着执起杯盏,笑着道:“父亲怎的也这般的气。”
齐丞相:“应该的。”
说完,嘴角向着大殿外歪了歪。
齐知画心领神会,父女两个饮下一盏酒之后,齐知画对着还没离开的文武百官道:“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要回去歇息了。”
说完,挺胸扬着下巴离去。
过了一会,齐丞相也跟身旁的同僚佯称要去小解,急匆匆的出了大殿。
李嬷嬷将齐丞相引领到偏僻之处,跟着齐知画随行的婢女一同退下。
“父亲可是有事要跟女儿说?”
齐丞相:“画儿可是知道,那负责运送冬需物资的押运官陈锐被关押起来的事?”
齐知画:“什么?陈锐被关押起来了?”
齐丞相点头:“白日里为父跟随皇上前去城门前迎接凯旋而回的大军,见着那陈锐是被关在囚车里押送回京的。女儿可是知晓陈锐被关押在何处?”
齐丞相不动声色的和掌管大理石事务的曹大人打听过,问陈锐是犯了什么罪。
结果曹大人说,并未将陈锐押送到大理寺,自己也不知情。
齐知画语气埋怨:“父亲都不知道陈锐被关押在何处,女儿怎么会知道!”
齐丞相:“此事非同小可,你要寻着机会跟着皇上打探一下。”
齐知画有些心烦。
“这个陈锐当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竟然被押送回京城的。
“棠儿,为父觉得必是因为陈锐故意在路上耽搁,延误了冬需物资运送到边城的时间,所以那良妃才将陈锐一路押回京城。”
“良妃那贱人吩咐部下降陈锐押送回京城,难道晋王也没拦着?”齐知画微微眯起眼眸,幽幽道。
齐丞相:“为父担心的就是这个。”
“说不定押陈锐回京是晋王的意思。”
齐知画:“如果是晋王的意思,这件事情可就有些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