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青峰和青夜两个在剥板栗,听到晋王的话,两人手上正剥着的板栗一个被捏碎,一个掉落。
主子竟然还有这种嗜好?
真是够——奇特的。
主子身份尊贵,不是他们做侍卫的可以妄自非议的。
两人淡定的拿起板栗,继续剥。
陆海棠不解的看了两人一眼,晋王是皇上十六皇叔,自己跟着叫一声皇叔不正常么、
干嘛这么大反应。
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后宫娘娘?
陆海棠也没有多想,转头看向晋王:“难道不对吗?”
不叫你皇叔叫你十六哥?
我倒是敢叫,就怕你不答应。
“对,很对。”
晋王笑着点头,“再叫一声。”
啪嗒、青峰青夜手上的板栗又掉了。
晋王冷冷的扫了过去。
青峰和青夜马上捡起板栗。
在陆海棠看向自己的时候,晋王又恢复了——
这是奸笑?
陆海棠古怪的看着晋王,
这人是有毛病吧,被她叫一声皇叔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一样。
没见着你的侍卫都觉得你幼稚。
陆海棠蹲下去,拿着火钳字把火盆里的板栗挨个的夹出来,坐在桌前剥板栗,根本就不理会晋王。
晋王:“怎的不叫了?”
陆海棠伸手往晋王面前一摊:“叫王爷一声皇叔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王爷是不是要给见面礼?”
“不对,我和王爷早就见过面了,应该是改口费。”陆海棠马上纠正。
晋王:这女人倒是会趁机敲竹杠。
“怎么?王爷没准备改口费?”
“那还是算了吧,等着王爷什么时候准备了,我再改口叫王爷皇叔。”
陆海棠说的那是一个理所当然,当着晋王面前不气的吃起了板栗。
有了刚才晋王不言自威的警告眼神,青峰和青夜两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剥板栗。
不愧是一家人,都挺会玩的,但是——他们听不见也看不见。
“这个当做改口费够不够!”
啪的一声,晋王从腰间解下玉佩拍在陆海棠面前。
青峰和青夜两个不淡定了。
这块玉佩之于主子的意义他们不清楚,但是自从调到主子身边,就见着主子戴着的这块玉佩,从来没有取下来过。
陆海棠伸手将玉佩拿了起来。
质地细腻如丝,光滑卓越,就着灯光看,反射着耀眼的光泽,几乎没有棉纹和杂质。
是一块极品帝王玉。
龙凤呈祥的雕工更是巧夺天工。
陆海棠不知道这块玉佩在这个世界的估价是多少,但是放在现代社会,绝对在八位数之上。
“够了。”太够了!
陆海棠一点都没气,将玉佩收了起来。
“改口费不在多少,不过是个心意罢了。”
“皇叔,要不要也先吃几个烤板栗垫垫肚子?”
陆海棠不仅叫了皇叔,还殷勤的剥开一颗板栗。
一出手就这么大方,帮着剥几颗板栗权当是附赠了。
“呵!”晋王呵了一声,也不知是被陆海棠贪财的模样给气的,还是觉得好笑。
“你这女人倒是见钱眼开!”
没送她玉佩时自己一个人吃独食,送了玉佩就殷勤的帮着剥板栗。
晋王虽然这么说着,也是不气的伸手把陆海棠剥开的板栗接了过去。
“再多剥几颗。”
“好嘞!”
“板栗鸡汤还要一阵子才能炖好,我在帮着皇叔多烤些板栗。”
陆海棠化身‘小陆字’,又抓起一把生板栗丢进火盆。
烤熟的板栗自己没再吃一颗,都孝敬给了‘金主’。
虽然明月殿有不少的金银珠宝,但是谁会嫌钱多呢!
而且跟晋王搞好关系,对自己百利无一害。
“皇叔的那位过命交情的朋友患那种隐疾有几年了?”
看在晋王大方的给了自己一块极品玉佩的情分上,陆海棠觉得自己也应该回报一下。
毕竟晋王至今还没成亲,也是因为这病给耽误的。
陆海棠突然的问起这个,晋王吃板栗的动作一顿,眸子里染着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一抹暗芒划过。
“有十三年之久了。”
“啊——”
惨叫声令人忍不住打颤。
五岁的小人一张小脸吓得没了血色,被强行的抓着手腕亲眼目睹着太监被净身的过程。
行宫的宫人还在恶毒女人的示意下将割下来那物呈到他面前,笑嘻嘻的额让他‘欣赏’。
看到他吓得脸色煞白,恶毒的女人故意笑着‘安抚’他:“不要怕,咱们皇儿这般听母妃的话,母妃是不会让人割了皇儿的命根子的,命根子被割了,可就无法传宗接代了。”
恶毒的女人说着,趁其不备抓向了他那里。
本就处在惊恐害怕之中的他,被突然的一抓,只觉那一处疼的厉害。
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抓疼的,当场晕死过去。
十三年前的画面不受控制的出现在脑海。
那恶毒女人不止一次的抓着他的手腕,带着他去观看为宫人行刑的画面,每一次都示意宫里的奴才将割下来之物呈到他面前。
然后在他处在紧张恐惧的时候突然的抓向他那里,如今想想,那些年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下来的。
“十三年了?”
陆海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十三年前晋王也才八岁,那么小就——
对女人有那种心思了?
所以那时候就发现自己不行?
真是够早熟的。
“能医好吗?”
晋王嗯了一声,沉声问道。
陆海棠摸着下巴:“这个嘛,没做检查之前我也不敢确定。”
总要做了检查之后,才能知道能不能治好,采取哪一种办法治疗。
“还要检查?”这一次换做晋王不淡定了。
做检查岂不是要让这女人看光了。
陆海棠:“不然呢?”
“皇叔不会是以为把个脉就能把出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本王没有。”晋王不太自然的抿唇。
可不就是这样想的。
赵太医为他把过无数次脉,也是不敢提出要看上一看的。
陆海棠理解古人思想封建保守。
蹲下去把烤好的板栗夹出来:“行了,王爷告诉你那有过过命交的朋友,不用担心,等着战事结束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他把隐疾治好。”
“哦,不对,是王叔。”
陆海棠连忙的改口。
看在那么极品的一块玉佩的情面上,就叫他一晚上的皇叔。
反正不过是个称呼,只要不让自己叫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