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栖凤殿之后,齐知画便令人准备香汤沐浴,换上一身轻纱长裙,坐在大殿里等徽宗帝到来。
大殿里多放了几个烤火的火盆,齐知画手上也抱着暖炉,可是已经入冬,架不住温度低。
没等多长时间,齐知画就懂得缩成一团,牙齿打颤。
“娘娘,要不——您还是先多穿上一些吧,再不济把斗篷披上也是好的。”
李嬷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道。
心中想着,别等着皇上来了栖凤殿,娘娘再染了风寒,还不是一样成不了事。
齐知画上下牙打架:“对——去把本宫的斗篷拿出来。”
齐知画披着斗篷,最后腿上又搭了毯子,坐在大殿里等徽宗帝的到来。
然而徽宗帝是来不了了。
喝完了鹿三宝炖的大补的棠之后,齐知画就急忙的回2栖凤殿做准备了。
齐知画离开没多久,徽宗帝就觉得一股热流流出。
鼻子流血了。
李德福慌忙的叫来小太监服侍把鼻血洗干净,一边又吩咐传太医过来。
赵太医匆匆的赶来御书房的时候,距离御书房‘十丈’开外就被侍卫拦住。
说是皇上有旨,任何人等不得靠近御书房百米之内。
赵太医不解。
匆忙的催着自己入宫,却把自己拦在外面。
不过侍卫铁面无私,赵太医不敢问也不敢离开,就这么站在十丈开外的位置,对着御书房翘首以盼。
前去给赵太医传话的公公倒是可以去御书房回话。
等着公公回去的时候,看到大太监李德福抱着拂尘站在距离御书房差不多十米的地方,抬头望天。
公公:“福公公,您怎么站在这里?”
李德福瞥了那公公一眼,又向着御书房看过去一眼,然后继续抬头望天。
公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见——欢愉的声音?
公公忽然有点不敢确定了。
女子的声音分明就是怒骂:你个混蛋!轻一点!
公公下意识的默默后退了几步,跟着李德福一起,仰头望天。
公公动作和李德福一样,心情可是不一样。
李德福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皇上喝了两碗齐贵妃送过来的鹿肉汤,就流了鼻血。
赵太医还没传过来,皇上突然就吩咐自己,去把在侍卫队伍中的那一位请过来。
并且令宫中侍卫在御书房百米内把守,任何人等不得靠近御书房。
李德福不担心别的,就是有些担心侍卫们发现了自己的同僚被请来御书房,误会皇上有‘龙阳之癖’可就麻烦了。
唉!
李德福叹了一声。
一起仰头望天的公公:“福公公,皇上临幸后宫的主子是好事,您怎么还叹气呢?”
李德福瞥了那公公一眼,心想:你知道什么!
“不想掉脑袋就管住你这张嘴!”
公公抬手就给自己一嘴巴:“福公公教训的是,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齐知画等徽宗帝等的昏昏欲睡——
不是困得,是冻感冒了,发烧烧的迷迷糊糊的。
最后由李嬷嬷和婢女搀扶着送进内殿,又传了御医过来。
御书房里狂风暴雨,没人知道齐知画生病的事。
等着齐知画醒来之后,问了栖凤殿里的奴婢,才知道,皇上根本就没有过来。
在床上躺了起来,齐知画病好了之后就又去了御书房。
徽宗帝对她的态度明显的冷淡了不少。
齐知画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冷淡了她。
按道理就算是知晓那滋补的汤是那个功效,惊喜都来不及,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呢。
齐知画怎么都想不明白,便扮柔弱,说是染了风寒,在栖凤殿躺了几天,刚一有精神,就过来给皇上请安了。
徽宗帝反应冷淡:“爱妃既然身体抱恙便回去养着吧,天寒地冻,别再身子刚好了,再染上风寒。”
齐知画一口气吊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
偏偏又不敢发脾气。
——
在陆海棠精心治疗护理下,晋王伤势恢复的很好。
仅有的细粮:干面条,都给晋王一个人吃了。
每天三顿换着花样的做汤面。
早上干蔬菜叶素面汤,中午腊板鸭汤面,晚上腊肉汤面——
晋王的伙食是不错,然而朝廷的冬需物资依旧没有送到。
前去打探消息的青墨也回来了。
向晋王禀报:连夜赶路,并未遇上押送冬需物资的队伍。
晋王虽然没有大怒,但是一张脸也是阴沉的如同包风雨欲来。
“多带上些干粮,再去相迎押送冬需物资的队伍,若是迎不到,便一直迎到京城!”
晋王的意思大家自然清楚,告诉青墨,要是在半路上遇不到押送冬需物资的队伍,就直接回京城面见皇上!
陆海棠没有阻拦。
都说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杀戮。
同样的,有官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
冬需物资迟迟不到,用脚指头都想得出来,一定是有人从中使绊子。
不过自己远在边城,通讯也不发达,暂时没办法调查。
等着战争结束,回到京城之后,一定把这个卑鄙小人给揪出来!
大冷的天,几万的大军挨饿受冻镇守边城,换来百姓的万家灯火,结果竟然还故意让冬需物资无法正常送到。
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视前方战士性命为儿戏者,当真是人人得而诛之!
“你觉得会是何人从中作梗,让冬需物资无法按时送到?”
青墨带上干粮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了。
青峰几个也都退了出去,营帐里只有陆海棠和晋王两个。
晋王一本正经的问道。
陆海棠坐在桌前,把玩着茶盏。
“没有证据的事,无法凭空猜测,王爷若是真想知道,让青墨帮着带句话给皇上,皇上不就令人严查了。”
“你——就没有怀疑是同你、或者是将军府有过过节的人在从中作梗?”晋王继续问道。
不知是在试探,还是真的想和陆海棠一起,想把这个人揪出来。
不管晋王是什么心思,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之前,陆海棠不会随便的下定论。
勾唇,似笑非笑:“要说和我有过节的,整个后宫嫔妃跟我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些过节。”
“至于和将军府有过节的,我一直在宫中,父亲和两个兄长又一直镇守边城,又哪里知道什么时候无意中得罪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