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让宁疏桐愣了下,皇上趁机将她手里的长剑抢了下来,一把抱住了她,“爱妃,朕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意。”
“那皇上还说那样伤人的话,”宁疏桐哽咽着,转头不愿看他,那样子,不知道有多绝望。
“爱妃,朕…朕再也不会怀疑你与太子了,”皇上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搂了搂她,宁疏桐轻哼了一声,推开了他,“皇上你还是先出去瞧瞧吧!”
皇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先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住了脚步,就听到外面是李晟的声音,“太傅如若一意孤行,非要带着众臣在这里死谏,那不如,我就成全了你!”
他的佩剑已经抽了出来,对着宁远山的脖子就刺了过去,身边的聂和元见状,赶紧拦腰抱住了他,“太子,使不得啊!他毕竟是朝中重臣,这些可都是他的门生啊!”
这话说的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听得李晟的心火更重,“你身为太傅,不好好教我治理国家,却只是让我一味的贪图享乐,若不是有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挡着你,以你手里那几个铁矿,岂不是要私造兵器了!”
宁远山瞬间沉了脸,身子也跟着晃了晃,“老臣那铁矿本就是老臣夫人娘家的,太子可不要随便乱说!老臣一片忠心,只为皇上!若是皇上想要那些铁矿,老臣自然是双手奉上!”
“宁太傅这话说的,太子也是为了的储君。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竟然还敢说铁矿是你的,还要皇上亲自跟你要,”聂和元张口就戳中了重点,气得宁远山眼睛都红了。
宁远山连忙跪下谢罪,“老臣并无此意。皇上、太子,老臣忠心可鉴!”
“是啊,宁太傅若是真的有异心,又怎么会告诉太子这些隐秘的事儿呢!”
“说的是啊,宁太傅今儿个也是因为对太子的决定,真的太过失望了。才不得不到这里来,太子,你这样说,可真的太伤宁太傅的心了!”
李晟听着众臣七嘴八舌的,更是恼了,“我现在是监国,我所做的决定,就相当于父皇的圣旨!宁太傅,你可真的是厉害,连圣旨都敢违抗!”
皇上在门口听着李晟的话,微微笑了笑,这句话倒是说的有些水平。
身为一个储君,自然是要有气度,更要能压住这些老狐狸,不然的话,他只能是个傀儡!
宁远山心里暗暗地盘算着,闹了这么久,皇上竟然还没有出来,莫非是真的打算让太子对付自己了?
毕竟自己的手里握着他的把柄,如此看来,他也得适当的敲打一下了。
正想着,门突然打开了,没先到,走出来的竟然是宁疏桐。
宁疏桐站着门口,冷冷地睥睨着众人,“都在这里吵嚷什么?宁太傅,你还记得皇上当时对你说的话吗?”
宁远山愣了下,显然也没想到,出来的会是宁疏桐。
听到她的话,拱手朗声说道,“当然记得!皇上说老臣是肱股之臣,将太子交给老臣,就如同将整个江山都交给了老臣一样!”
“既然太傅知道,是肱股之臣,首先便是臣,为臣者,自然要忠君,不但是皇上,更是储君!这一点,你做的可好?”宁疏桐冷冷的声音,穿透着每个人的耳朵,听得宁远山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自然是不愿意承认的,“老臣对太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太子一意孤行……”
“我放了柔然皇子的时候,你和这群废物,可是连个屁都没放!”李晟听着她这么说,以为是给自己撑腰的,甚至连脏话都爆了出来。
宁疏桐瞥了他一眼,李晟立刻住了嘴,可满心还是不服气。
“既然觉得太子不对,那就该以死劝谏,太傅帅众臣过来,难道是要逼着皇上废了太子?”宁疏桐眼见着宁远山的脸色更是阴沉了,“老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老臣等还未等与太子谏言,他已经将通关文牒送了出去,老臣也只能给太子补救,派人去追了!”
“你分明就是对我做的决定不满,又不肯谏言,你就是想要废了本太子!”李晟指着他的鼻子吼道,听得旁边的聂和元直皱眉头,若不是他的女儿被宁远山给害死了,他真的不想与这个蠢钝的李晟为伍。
宁疏桐听着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心里却一阵冷笑,面上却瞪了李晟一眼,“太子刚刚监国,皇上命太傅辅助你,你就该多听太傅的意见。如此一意孤行,自然不是身为明君应该做的。”
李晟没想到,她又突然说到了自己的身上,顿时沉了脸。
可他也知道,宁疏桐这番话自然是皇上让她说的,各打一板而已!
“都说家和往事兴,在朝廷上自然也是如此。”宁疏桐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走过去,亲手将宁远山扶了起来,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臂,“太傅,太子有些顽劣,还是要太傅多加费心教导。如今太子已经行了冠礼,皇上也想着要让他早日亲政了1”
这话让李晟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若是他可以亲政,那么皇上就是太上皇了,到时候,无论他想做什么,自然都是可以的了。
“皇上教训的是,”宁远山知道这是皇上服软了,与他设想的也没差多少,立刻给了台阶下来,“老臣也是一时心急,才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太子殿下,老臣给您赔罪了!”
他说着话的时候,对着李晟就要跪下来,可李晟竟然背着手,看样子是要受了这么一拜。
宁疏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晟这才弯腰拱手说道,“太傅,是我不对。以后若是有大事儿,自然是先与太傅商量之后再做决定的。”
“如此甚好,”宁疏桐笑着点点头,“这样皇上也可以静养一段时日了,都退下吧!”
她的话音刚落,却远远的见着一个禁军从外面急急地跑了进来,手里还高高的举起,似乎捏着什么要紧的书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