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残忍

    检查时,薛少晨一直在旁边。

    因为一切都是提前打过招呼的,检查出来后,次日就安排了手术。

    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觉。

    “明天手术喊习帛和乐乐过去陪你吗?”薛少晨问。

    南岭摇头,“我不想,你也别过去。”

    “胡说,我是你丈夫,还是孩子父亲,我必须在场。你手术我还得签家属同意书呢。”薛少晨心中不舍,但一句劝南岭留下的话都没有。

    南岭都有些意外,她扭头,漆黑的房间中,她只能看到薛少晨的轮廓。薛少晨很好看,南岭不可否认,夜幕中,他的轮廓硬朗鲜明,像是一幕剪影,他的轮廓慢慢在南岭的脑海越来越清晰。“你会恨我吗?”

    “恨你什么?”薛少晨反问,他也扭头,和南岭对视,“你担心的不会有,开心快乐的去做你想做的吧。”

    南岭笑了一下,薛少晨又说道:“岭儿,开心一点吧。学学乐乐,乐天派无忧无虑,畅心快乐。”

    南岭眼神怔怔的看着薛少晨,他为什么说自己笑的不开心呢?

    “从我认识你到现在,只有那次你把我当蚊子喷我药水那次,我见过你随心最真实的笑容,一直忘不掉。”薛少晨侧身,手落在南岭的脸颊,他倾身吻在南岭的唇上,“见过你开心的笑容,知道你伪装的笑容是什么样子的。”

    南岭眼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酸胀,眼眶雾了一层水气。“睡吧,明天就去手术,早睡对身体好。”

    说完,薛少晨躺在一边,率先闭上了眼睛。

    南岭看着他睡着,她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夜晚,薛少晨睁开了眼睛,他手枕着自己的胳膊,望着天花板,一直睡不着。

    最后薛少晨将手隔着被子放在南岭肚子上时,他不知道,被子下的女人,眼皮轻跳了一下,没有动。

    次日,睡醒。

    早早地,薛少晨就在打电话,“安排好了吗?手术室确定今日只有我妻子一个人。”

    “四周的保密工作做得如何?病房呢?”

    “八点我们能到医院。”

    挂了电话,薛少晨去到南岭身边,“岭儿,告诉晏习帛和乐乐一声吧,他们也在等我们答案。大小是一场手术,你娘家人得知道。”南岭最后还是点点头。

    穆家庄园,清早。

    穆乐乐拽着晏习帛的手,她整个人像是袋鼠一样挂在丈夫的肩膀上,晏习帛依旧站如松,他淡笑牵着穆乐乐的手,边走边问:“送你去店里还是去哪儿散心?”

    “散什么心,我去……帛哥,你电话响了。”

    穆乐乐话没说完,晏习帛电话响了,他看到来电人,“喂?薛少晨。”

    “我和你姐准备今天去医院。”

    晏习帛突然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消失,“几点手术?”

    穆乐乐也突然站好,“谁手术?”

    ……

    说好的八点到医院,最后到时,已经九点了。

    两人到医院时,晏习帛和穆乐乐已经到了。

    “不是不让你们俩来吗?”南岭站在门口带着口罩训夫妻倆。

    穆乐乐:“你是我俩姐,我们咋可能不来,没血缘关系的男人能靠得住吗?”

    穆乐乐说完,晏习帛突然皱眉,侧头望着妻子。

    穆乐乐还不知自己已经说漏嘴了,“姐,几点手术?”

    “先去见医生才知道。”

    四人一起去了医生办公室。

    南岭不想让弟媳妇去手术室,“那里都是打胎的,你最近备孕,血气重别过去了,习帛也在外陪着乐乐,少晨一个人进去就好。”

    穆乐乐:“科学时代,不要迷信。”南岭笑了一下,回头和薛少晨一起填写手术知情书。

    连晏习帛都问了句,“考虑好了?”

    南岭看着薛少晨,她回答不出口。

    薛少晨余光知道妻子在看自己,他站起身说道:“你姐十月份就要进组,又要两三个月,公司那边答应了。”

    晏习帛起身,牵着穆乐乐,“那我们出去走走,一会儿手术我们陪你过去。”

    穆乐乐:“姐,我们去病房给你整理床铺。”

    两人坐在走廊上,穆乐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帛哥,你说为啥怀的不是我呢?

    晏习帛:“缘分没到。”

    两人去了病房,护士已经都准备好了。

    穆乐乐出门去看看其他打胎的人什么样子,晏习帛在病房,站在窗户边,眉头紧皱,眼中担忧。

    没多久,穆乐乐慌张的跑回去,“帛哥,太残忍了。”

    休息室外。

    南岭看着薛少晨,她自嘲的笑了一下,“想打胎的是我,最后又墨迹不舍的还是我。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薛少晨安慰:“怀的是你,前程也是你,手术的也是你,你犹豫很正常。你已经很坚强了。”

    南岭摇头,“没有。”

    “姐姐姐,你要不再考虑一下吧。”穆乐乐冲过去,她喘着气说道:“我刚才去看了几个打过胎的人,和她们聊天,打胎真的好吓人。”

    “怎么了?”南岭问。

    穆乐乐道:“有个人打胎,结果以后都不能怀孕了。还有个人打胎失败,还得二次手术。更有个才吓人,打胎是打干净了,但是那人说是一把剪子,进去把未成形的婴儿剪碎,然后再……”穆乐乐说的面目狰狞,她自己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喝药还不安全,有个学生,上学期间怀了,在厕所喝药偷偷滑胎,结果命差点没。”

    薛少晨皱眉,“你在哪儿听的?”

    穆乐乐:“病房啊,我刚才就去看了看那些从手术室出来的人啥情况,结果看到几个人在哭,我就过去聊天问的。”

    晏习帛过来时也皱着眉。

    薛少晨起身,“乐乐,陪好你姐,我去和医生聊聊手术方案。”

    晏习帛也过去,“乐乐,我也去趟办公室。”

    穆乐乐点头。

    南岭想到穆乐乐形容的惨样,她起身,“乐乐,我也去听听医生怎么说的。”

    穆乐乐:“那你们都去了,我也进去。”

    四个人都进去了。

    医生得知来因,笑着说:“不要害怕,确实有这种手术。不过三少奶奶月份还小,用不到。现在孩子就是面部形成,脐带刚工作。完全可以当成一块肉,给扔了,不要有过重的心理负担。”

    南岭:“现在孩子已经在成型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