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说不准,世界上多的是巧合,”
王宁眯起狭长的美眸,掩盖住眼底的笑意。
“说不定我们碰不到,沈总就恰好碰到了呢?”
她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
“不过沈总也不要有压力,所有祁氏集团的合作伙伴都被我麻烦了个遍,多一个人找就多一份希望嘛。”
原来是这样。
沈棠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缓缓回到了原地,温柔甜美的脸上也恢复了笑意。
“好,我知道了。”
真是单纯又可爱。
王宁将沈棠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笑着道谢,转身离开。
冯鹏顺手关上门。
办公室内,又只剩下了沈棠和祁景。
好险,差点以为被发现了!
沈棠微微紧绷的身体,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竟然真相信王宁的话?
祁景看着沈棠如释重负的样子,唇角的弧度加深,重新拿下了脸上的口罩。
“怎么这么紧张?”
“我能不紧张吗?”
沈棠拿着合同,坐回了祁景对面,指着印章。
“认识这两个是什么字吗?”
“认识,”
祁景看着印章,敛下的眸子里蓄满了清浅的笑意。
认识你倒是说啊!
沈棠看不到祁景眼底的情绪,见他没有任何表现,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
“读出来。”
真像个算盘一样,拨一下动一下。
祁景乖乖照做。
“祁景。”
不得不说,叫自己名字,莫名有些羞耻感。
看到自己的名字,就没有什么反应?!
沈棠看着祁景淡然的样子,眼底多了几分焦急。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记得,”
祁景不再逗沈棠,抬头看向她,黑色的眸子带着几分疑惑。
“你的意思,我就是刚才那个女人口中的祁总?”
“没错,”
沈棠期待的看着祁景。
“刚才那位叫王宁的美女是你的特别助理,你看到她,有没有想到什么?”
这么希望他想起来?
祁景在沈棠的目光中,淡然的摇了摇头。
“没有。”
没有?
这么熟悉,而且又长得这么有特色的人也勾不起一点记忆?
沈棠愣了愣,眼底的期待缓缓熄灭转为了无奈。
看来,今天算是白忙一场。
她的目光,注意到了面前的合同,眉眼又弯了起来。
不对,有了这个也不算是白忙。
就是眼前这位大佬该怎么办?
一直不恢复记忆,就一直是在她身边待着?
沈棠的神色在短短的时间内变了又变,精彩纷呈。
这都是什么事嘛!
祁景靠在椅子上,默默地看着沈棠,眼底多了几分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绪。
等沈棠默默地收敛起了纷杂的心情,准备重新投入工作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
“我突然觉得,那位王特助的确有点熟悉。”
沈棠刚暗下去的眼神,再次亮了起来。
“觉得熟悉就对了,你再好好想想,她到底是不是你的人,值不值得信任。”
如果值得信任,就能把人交出去了。
祁景将沈棠的想法尽收眼底,似笑非笑的开口。
“那我可真得好好想想。”
——
东南亚某处别墅中。
“姓姜的让你对付的是什么人?”
半扎着头发,穿着新中式西服的男人把玩着巴掌大小的蜈蚣,缓缓开口。
“只说是会蛊术的人,而且身份不简单的人,”
在他对面身材消瘦,气质阴沉的老人心惊胆颤的看着男人手中的蜈蚣,格外嘶哑刺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忌惮。
“其他的,要面谈。”
会蛊术,身份不低且还和姜家有关系的人。
目标是谁,显而易见。
裴钰抚摸蜈蚣的修长手指顿住,单薄的丹凤眼中闪过抹阴毒。
这个姓姜的,胆子可真不小。
干瘦老者眯起浑浊的眼睛,打量着裴钰的神色,却完全摸不透。
“裴先生特意让我出面接这一单,是想?”
尽管不想承认,却也不能不承认,眼前这小子的蛊术邪的很。
自己在蛊术的造诣上完全比不上,不然也不会被他拿住本命蛊。
裴钰挑眉,白皙俊秀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当然是想让你多赚一点,两千万的酬金可不低。”
酬金的确不算低,但裴钰的话干瘦老者却是一个字都不信,不过却也聪明的没有说出来。
“您想让我怎么做?”
“和姜沛文合作,套出他具体的目的和计划,”
裴钰拨弄着蝎子的尾刺缓缓开口,低敛的眼底晦暗莫测。
“另外,我得提醒你,他要让你对付的人,体内有金蚕蛊。”
金蚕蛊?
百蛊之王的金蚕蛊?!
干瘦老者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到了极致,满脸的不敢置信,涩哑的声音更是直接撕裂开来。
“裴先生,你不会和我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会有这样闲情逸致和你在这开玩笑?”
裴钰的瞳孔极黑,盯着人看的时候带着几分森寒的意味。
随着蛊术的没落,金蚕蛊这种百蛊之王的培育方法也几乎销声匿迹。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听说过谁成功的培育出了金蚕蛊。
干瘦老者嘴唇嗫喏,浑浊昏黄的眼中少了几分阴沉,多了几分恐惧。
“我不是那个人的对手,我这就联系姜沛文,收回这笔交易!!”
他说着,拿出手机就要将电话拨出去。
然而下一刻,却突然身体僵硬,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裴钰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全身漆黑的蛇,一口横咬住了蝎子。
蝎子拼命挣扎,却没有用。
与此同时,干瘦老者也感受到剧痛从体内蔓延开来,整个人控制不住的蜷缩了起来。
他抬头,神色扭曲的看着裴钰。
“裴先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
裴钰居高临下的看着干瘦老者,勾起的唇角森寒冰冷,漆黑的眸子和盘在他手臂上的黑蛇如出一辙。
“我让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
干瘦老者身体蜷缩抖动的厉害,显然是承受不了,再开口的时候声音越发难听。
“是,是,我知道了,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裴钰摸了摸黑蛇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