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景,”
宋斯礼看着祈景,温润俊朗的脸上不温不淡,没有丝毫表情。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听。”
“好,”
祈景理解宋斯礼此刻的心情,眯了眯眸子。
“那我就先回去了。”
宋斯礼点了点头,抱着宋佳柔的尸体继续朝内走着。
祈景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才转身离开。
宋氏庄园外。
祈景上车后,就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精致漂亮的脸上蒙着层阴影。
过了今晚之后,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事情,怎么就到了现在的地步?
“祁总,”
对面的王宁倒了杯温度适宜的茶,递了过去,美艳的脸上带着罕见的沉肃。
“先喝点茶吧。”
两边都是挚友,如果她是祁总,也会觉得两面为难。
祈景停住按揉眉心的手,接过茶喝了口,修长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杯盏。
他的脑中突然想起了在陆氏庄园听到的话,凤目中微微凝起,看向王宁。
“动用海外信息网,给我找个人。”
王宁目露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板,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要找人。
但这显然,不是她该问的。
“是,不过您找什么人?”
祈景身体后仰靠坐在真皮椅背上,看着被夜色笼罩在其中的宋氏庄园,缓缓开口。
“喻闻,”
斯礼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除了宋佳柔外,就只有这一位了。
王宁美眸圆瞪,眼底的疑惑转变成了惊讶。
“喻小姐?!”
喻小姐是国内有名的芭蕾舞首席舞者,也是宋总唯一公开承认过的女友。
京都的大小媒体,甚至一度传出二人的婚讯。
宋总并没有派人压下消息,显然是默认。
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喻小姐辞去了中芭首席的位置,去了国外。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再听说过她的消息。
关于喻小姐的消息,也从京都彻底消失。
是谁的手笔,一目了然。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人不了解,她跟在祁总身边却知道的一些。
听说是喻小姐换了宋小姐的药,导致宋小姐病发,命悬一线。
当然,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
“嗯,”
祈景收回视线,给了王宁肯定的回答。
“我要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以及联系方式,越快越好。”
希望她还没有结婚,这样,有些事情也能来得及。
斯礼现在这样的情况,最好有人能在他身边陪着。
王宁显然是知道自家老板的想法,但她心里却不认同,皱眉道。
“属下觉得,宋总这么多年没派人找过喻小姐,说不定已经忘记了。”
“忘记?”
祈景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宁。
“他要是忘记,就不会这么多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斯礼是他们当中看上去最好接近的人,其实,并不然。
他和京辞一样,认定的人和事,轻易不会改变。
“就算宋总没忘记,那喻小姐呢?”
王宁却仍旧不认同,继续开口,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这么多年没有回国,说不定早已经放下了,您还是不要抱希望的好。”
“当年的事有隐情,喻闻是被冤枉的,不管放没放下,误会总要解除,当然,”
祈景收回视线,声音慵懒疲惫。
“决定权在他们,我只是先打听消息而已,”
他重新闭上眼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
“回去吧,我已经够头疼了。”
王宁看出祈景眉眼间的疲惫,没有再说。
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姜家别墅。
“蛇,好多蛇,”
姜甜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身体瑟瑟发抖,口中呢喃。
“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她的脸颊,呈现出和嘴唇完全不一样的红晕。
张昕芸眉头紧皱的看着坐在床边检查的医生,语气着急。
“甜甜到底是怎么了,检查出来没有?”
甜甜被带到陆氏庄园后,他们也跟了过去,却进不去。
好在没过多久,甜甜就被送了出来,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到家后,更是发起了高烧,不断的说胡话,人却醒不过来。
她不由怀疑,洛泱对甜甜做了什么。
“姜小姐之前的病没好全,又受了寒,更加严重了,这才会发高烧,”
医生收起了听诊器,看向张昕芸和姜沛文。
“除此之外,姜小姐的身体没什么问题。”
张昕芸显然不太信医生的话,眼中写满了质疑。
“没有其他问题,甜甜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身体没问题,那就是心理的问题,”
医生被质疑医术,眼底闪过抹不悦,脸上却没有显露多少。
“我觉得,姜小姐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惊吓?
张昕芸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姜甜后,又转向姜沛文,满脸怒意。
“洛泱是疯了吗,好好的把甜甜带到陆家去吓唬干什么?”
姜沛文皱眉,看向一旁的医生。
“你先下去配药吧。”
医生显然也不想听什么豪门辛秘,点了点头,拿着药箱快步离开。
姜沛文的视线又转向几个下人。
“你们也下去。”
几人低着头,迅速的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了姜沛文和张昕芸以及床上躺着的姜甜三人。
姜沛文这才看着张昕芸,沉声开口。
“下次说话注意点。”
“注意点注意点,你只会说注意点,”
张昕芸显然是处在愤怒之中,听到这话,火气彻底被引爆。
“甜甜被洛泱丢进湖里身体还没好,又无缘无故被她带到陆家这样折磨,你就不想说些其他的?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希望我说什么?”
姜沛文看着张昕芸的眼中,带着厌烦。
“去陆家找洛泱算账,还是找陆京辞算账?”
他声音冷沉,带着绝对的理智。
“我就算这样说了,你敢去吗?”
“我——”
张昕芸满腔的怒火在想到陆京辞那双满是压迫感的眸子时候,逐渐湮灭。
“就,就算不能算账,我们也该去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对。”
“洛泱是你侄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从来不做无缘无缘的事,”
姜沛文脸色冷沉的难看,语气中也带着疲惫。
“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姜甜醒了问她就知道了。”
张昕芸察觉到姜沛文的态度不对,眉头皱了起来。
“你——”
姜沛文却没有再理会,直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