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亲说了,我做不到叫一个一心想害我的人姐姐,那样虚伪的事情,我做不来,既如此,我又何必恶心自己呢?”

    苏心漓看向苏汐月身后躺着的苏妙雪,回答的十分坦然,丝毫没给苏妙雪情面,气的苏妙雪脸都紫了。

    若是今后一同出席宴会,苏心漓苏妙雪苏妙雪的叫着自己,别人肯定就会询问缘由,到时候那些夫人肯定就会知道她只是相府养女的事情,那样的话,谁还会愿意上门提亲,虽说她们那些人家她看不上,但若是及笄了,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她的颜面何存啊?

    苏妙雪是虚荣的,尤其过去几年,她将苏心漓狠狠的踩在脚下,更让她滋生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而这种优越感让她觉得自己的优秀足够让任何男人喜欢甚至于神魂颠倒。

    “漓儿妹妹,昨日的事情,我真的是冤枉的,当时情况危急,我只是不想你出事,所以才会吩咐宋路救你的,至于其他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就像妹妹说的,相府还有其他的庶妹,我不过只是个养女,我害了妹妹,于我来说有什么好处,我也不知道宋路为何非咬着我不放,妹妹,你一定要相信我!”

    苏妙雪一只手撑在床上,其声凄然,那样子更是悲痛,就像是窦娥似的,苏心漓看着,都快六月飞雪了,她冤枉?她要冤枉的话这天底下还有好人吗?

    “苏心漓,你别太过分了,这件事情与妙雪姐姐无关,你凭什么咬着她不放?而且就算妙雪姐姐做错了,你也已经打了她一巴掌了,她还被扔了臭鸡蛋和烂菜叶,这件事情也该扯平,她比你年长,就是你姐姐,你这样分明就是公报私仇仗势欺人!”

    苏汐月手指着苏心漓,大义凌然。

    无论上辈子还是现在,苏汐月她就是一条没有脑子的狗,根本就不需要说些什么,只要方姨娘用些小手段,就能让她按着她们的计划行事,对她们言听计从。

    扯平?她和苏妙雪的恩怨,不死不休,当然,若是有一天她整的她一无所有,生不如死,她说不定会考虑饶她一条狗命的。

    苏妙雪是比她年长没错,但在外人眼里,她不过是相府的养女,她若待她如姐妹,那是情分,不是本分,昨日的事情闹的那样大,她就不信传不到那些勋贵夫人的耳中,她便是直接叫苏妙雪的名字,她们那些人也必定不会责怪自己的,说不定还会觉得她真诚坦率了,她在外人面前每叫一次苏妙雪的名字,就等同于善意的提醒了一次昨日发生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苏心漓淡淡的笑着,缓缓的朝苏汐月的方向走去,她身上的披风尚未解开,长长的裙摆在地面上划出弧度,如水波纹一般荡漾开来,苏汐月的心头不由涌上了一股惧意,向后退了两步,随即想到自己此行的重责大任,在脑海里温故了一遍过去苏心漓做的那些窝囊的事情,顿时就有了底气,抬着下巴,昂首挺胸的,“我说的有错吗?你分明就是嫉妒妙雪姐姐,嫉恨父亲疼她却不疼你,所以你才想要报复对不对?苏心漓,你可是嫡女,心胸怎么这么狭窄,没有容人之量!”

    苏心漓一把牢牢握住苏汐月指着自己的手指,反手一扬,狠狠的给了苏汐月一巴掌人,然后站定,看向苏汐月的眼神满是轻蔑,“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你居然敢打我!”

    苏汐月有方姨娘撑腰,平日里在相府也是横着走的,再加上她虽然蛮横,但在苏博然跟前还算乖巧,所以并没有挨打,她的脾气火爆,又没有脑子,自然不可能像苏妙雪那样能忍,她有些被苏心漓的这一巴掌打懵了,清醒过后立时就是火冒三丈,冲上前去就想和苏心漓动手,她的手连苏心漓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与苏心漓一同前来的嬷嬷给降服住了,这几个嬷嬷可是云氏亲自培训挑选的,她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苏心漓不被欺负伤害,像这种情况,完全不需要苏心漓开口,她们就已经行动了。

    苏心漓乐了,“不是你说的吗?我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你这样对我大呼小叫的,我心里头不爽的很,我这一不快,自然就要打人发泄,有什么错吗?”

    她以前就是太好说话了,不这样发几次威,她们就都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苏心漓。

    “放手,你们放手,你们这群狗奴才,居然敢对我动手,苏心——嗷嗷!”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苏汐月就痛的嗷嗷的叫出了声。

    苏心漓见她还不知悔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敛去,骤然变的严肃起来,“苏汐月,是谁教你如此尊卑不分的,长幼无序的?我是嫡女,而你是庶女,这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我如何,轮不到你评价,居然还敢以下犯上,直呼我的名讳,冲我发火,谁教你的规矩!父亲罚你紧闭一个月,谁允许你出来的!你这样的脾气,害了自己就算了,别连累了父亲和相府,母亲过世了,我是相府唯一的小姐,又是长姐,我教训你,是不想你长歪!”

    苏汐月不服,想要抗辩,还没开口大骂呢,那嬷嬷稍稍一用力,被她握住的手就好像不是自己似的,抽筋的疼。

    “漓儿妹妹,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与汐月妹妹无关,她年幼不懂事,才会说错话,你要怪就怪我。”

    苏妙雪躺在床上,替苏汐月求情。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她只是准备一个个来而已,苏妙雪哪来的自恋,觉得她是放过她了?

    苏妙雪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苏心漓的冷眼一扫,只觉得她那一双漂亮的媚眼犹如一柄出鞘的宝剑,锋利无比,刺的她说不出话来。

    “你们可知罪?”

    苏心漓冰冷的眼从苏妙雪的身上移开,移到苏汐月带来的一干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