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听后,更加委屈害怕,她紧紧咬着下唇,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喘息声,低声说道:“都怪我,是我自不量力,不应该肖想变强。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才去找易师兄练剑,让大师姐误会。你们不要生气,否则大师姐又要误会我了……”
沈月白的话语中带着浓重的自责与无助,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滑落。
应金川见状,怒火中烧,他无法理解为何沈月白要如此卑微地为江若离开脱。
在他看来,江若离的行为简直是无法容忍的,她不仅目无尊长,还善妒、霸道,完全不符合一个大师姐应有的风范。
“小师妹,你不必为她求情!”应金川愤愤不平地说道,“她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做!你越是为她求情,她只会越加嚣张!”
沈月白闻言,只是默默地低头哭泣,没有再说什么。
心里却是对这个没什么头脑的师兄不屑极了。
这场戏已经铺开,她的大师姐怎么还没有到来。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缥缈真人终于开口打断了他们的争执,“清白,离儿当真不愿意过来?”
沈清白在一旁听应金川的话头疼的很,这会终于安静下来,被缥缈真人点了名。
他谨慎的摇头:“今晨弟子已将话带到,师姐并未说不愿意来,或许是有事耽搁了。”
应金川小声嘟囔:“有什么事比师尊还重要的。”
缥缈真人眉头微蹙。
却不论事实真相如何。
离儿的确是太不省心了。
这些日子以来,好好的缥缈宗因她起了多少风波。
见缥缈真人暗自沉吟,旁的人也不敢说话。
但他们都能看出来,师尊是真的生气了。
只见缥缈真人凝出一道剑气,挥袖间剑气飞了出去。
“去将离儿带回来。”
那道剑气还未出大殿,便与另一道灵气相撞。
“缥缈,你这么急做什么。”
一道声音从大殿外传来。
是上清宗主。
上清宗主缓步踏入大殿。
与缥缈真人出尘的气质不同,他身上带着剑特有的洒脱气质,反而更接地气一些。
他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落在了缥缈真人身上。
“缥缈,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呢?孩子们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上清宗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劝慰。
江若离紧跟在上清宗主身后,她的步伐轻盈,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幼时在上清宗,这位宗主就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喜爱。
易辙与自己的婚事也是他促成的。
上一世,上清宗主是为数不多始终支持自己的人。
只可惜,他也是书里的“反派”。
在易辙与自己强硬解除婚事之后,他不愿见到易辙沉浸在追求沈月白,而放弃了修为之时,出手阻拦了易辙,将易辙关在宗门反省。
却被沈月白带着已觉醒魔种的君焰城及其魔修部将以救出好友的名义,踏平了上清宗。
只要阻碍男女主谈恋爱,都是反派。
说来也与自己,同命相连。
应金川和沈月白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咬牙。
他们没想到上清宗主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明显是在为江若离撑腰。
江若离上前一步,行了个标准的礼:“师尊。”
“上清兄,你怎么来了。”缥缈真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语气中的不满却难以掩饰,“离儿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我有事寻她,她竟然迟迟未到。这不,我刚想去找她呢。”
他说这话倒是没看着江若离,显然是对着上清宗主说的。
上清宗主闻言,笑容中多了几分无奈与宠溺,他轻轻拍了拍江若离的肩膀,示意她退到一旁。
随后转向缥缈真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求和的意味:“缥缈啊,你也知道离儿这孩子,性子沉稳,向来都是乖巧的,什么时候做过出格的事情?她这次来找我,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说是自己考虑不周,给宗门添了麻烦,还惹得你不高兴。我看她那样子,是真的知道错了。”
缥缈真人听后,眉头微微舒展,但仍有些不悦:“上清兄,你也不是不知道,离儿这孩子,天赋虽高,但性格太过倔强,若是不加以管教,将来怕是要惹出大祸来。”
上清宗主点头表示赞同:“话虽如此,缥缈,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有时候我们也得给他们一些空间,让他们自己去成长,去解决问题。”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江若离:“离儿,你师尊的话你可听到了?还不快向师尊赔罪?”
江若离闻言,从善如流的行了一礼:“师尊,是我错了,请师尊恕罪。”
沈月白紧咬的唇瓣微微松开,眼中的泪光还未完全消散,却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哀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心中暗自懊恼,本以为这次能借师尊之手,给江若离一个教训。
却没想到江若离居然有能耐把上清宗主请来。
很显然,上清宗主的介入,竟如此轻易地化解了这场危机。
应金川更是气得牙痒痒,拳头不自觉地紧握,却又无处发泄。
他看向江若离,那轻松的姿态和游刃有余的表情,仿佛是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一股无名之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却只能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不敢在师尊和上清宗主面前失态。
他们费尽心机,好不容易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缥缈真人也似乎真的动了怒,眼看就要对江若离进行一番严厉的训诫,甚至可能已经预见了江若离受罚的场景。
然而,这一切却在上清宗主的几句话间,如同晨雾被阳光驱散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能甘心!
然而,就在应金川和沈月白以为这个事情就要这样不痛不痒地结束之时。
缥缈真人的目光却仍旧淡淡地落在江若离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你倒是说说,错在何处了?”
这句话如同一股突如其来的寒风,让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气氛再次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