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逗她是一大乐趣，周聿白故意问。
“没……”时清清赶紧摇头，“你要不然去洗个澡去一去疲惫，我在APP上给你点个外卖。你想吃什么？”
“你看着点，清淡些就行。”
“好。你赶紧去洗澡吧。”
周聿白松开她，拿了衣服去洗澡。
时清清先在APP上点了外卖，然后去厨房烧水，又看了看冰箱，确定好明天应该买些什么。
冰箱里出了几瓶纯净水，算是空空如也。
几乎是周聿白出来的时候，时清清将外卖提回来。
周聿白没有穿什么家居服，而是直接穿着浴袍。
腰带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系的不够紧，胸口大片皮肤都隐约可见。
因为温水洗过，冷白皮肤泛着诱人的粉，空气里浮动的也是一股清香。时清清不敢多看，移开视线，喊他，“赶紧过来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周聿白坐过来，问她，“你要一起吃一点吗？”
时清清摇摇头，“晚上已经吃的很饱，周先生你吃吧。”
周聿白胃口一般，吃的不多。时清清见他吃完便去收拾，被他阻止。
“放着我来吧。”
“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周先生你就去沙发坐着吧。要喝茶吗？我烧了热水了。”
周聿白没和她抢，不过也在旁边搭了把手。
时清清把袋子提到了门口，毕竟是菜这些厨余垃圾，怕放在屋内会有味道。
她转身带上门的一瞬，突然被周聿白一把拉住，手臂绕过她的膝弯，直接将她横抱起。
预想的是要去卧室，然而周聿白只是抱着她到了沙发上，让她坐在他腿上。而他还保持着搂着她的姿势。
“和我聊聊？”
时清清问，“你确定吗？周先生现在不需要休息吗？”
“刚吃完，至少让我消消食。”
时清清失笑，“那就聊聊。周先生……”
周聿白看着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只给你三个问题，你想好了问。”
时清清就真的认真去想。
“为什么会和苏小姐分手？是因为我吗？”
“你应该先问问我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
“清清，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时清清无奈看他，“周先生，你在耍赖。”
周聿白忍不住轻笑两声，然后说，“看在你是我女朋友的份上，赠送你一个问题。你听我慢慢说好吗？”
周聿白这件事其实也不复杂。
周家和苏家也算是世交。
周聿白迟迟没有恋爱，苏诗雨也是眼高于顶。两家经常聚一聚，长辈们总拿他们两个开玩笑，久而久之他们两个也习惯了。
有天苏诗雨主动提出来要不然他们俩试试。相互不干涉的关系，主要是可以应付家里。
周聿白这边因为周庭山和林辞念，的确也经历过几次恼人的相亲。
这个提议基本没有什么弊端，周聿白便同意了。
他们两个也就相安无事了许多年。
时清清立刻问，“那是什么时候你决定要分开的？”
“你猜猜呢。”
“在我被下药那次吗？”
周聿白凑近，声音几分低沉，镜片之后的眼眸深邃无比，仿佛至于深海。
“既然能想到是下药，怎么不再大胆一点？”
时清清难以置信，“难道是第一次我们……”
周聿白凑得更近，嘴唇几乎已经到她耳廓，一种极尽诱惑的口吻，“再大胆一点。”
时清清干咽了一口唾沫，眼睫微颤。
她终于溃败，去问他，“周先生，你告诉我吧。”
“就在我们第一次之前。”
时清清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自己会抑制不住的想你，所以选择结束和苏诗雨之间荒唐的关系。”
时清清说，“你抑制不住的想我才是更荒唐吧。”
“怎么会？”他的手掌按在她的背部，隔着衣服面料抚摸她的脊骨。
温热呼吸就在耳后，让时清清陷于一种软与热。
“我说过，我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你。只是觉得不该，也不会有结果。所以对于你，我都不敢去想。直到和你交集变得更多，直到你告诉我你和秦旭之之间的恋人关系。我发现我疯狂的嫉妒，疯狂的想你。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我会这样。”
他聊起他的状态，一张清隽的脸，内心却是火热的情感，这反差感简直性感极了。
时清清抬手，大胆的摸了摸他的喉结，“我不知道，周先生，你说的这些，是我从来不敢想的。我其实只要能看着周先生就好了。”
“现在不仅能看，还能摸。”
时清清惊得要缩手，被周聿白一把抓住，将她的手拉到唇边，亲吻一下她的指尖。
时清清只觉电流通过全身，害怕又觉得刺激。
周聿白笑着问她，“还有别的问题吗？”
“为什么会喜欢我？”
“说不清楚。或许有你救过我一命的关系，清清，你救过我的命，这一点我不能忽视。”
时清清嗯一声。
周聿白又说，“你知道你当时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的，我觉得那样死了也没关系。可你像是一束光，透过那些污泥射入了车内。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你这双清澈的眼睛，好像是这世上最干净的东西。我的震撼，我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你懂吗？”
“我懂。”时清清说，“周先生，你相信我，我懂。因为你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她遇见周聿白，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她那时候已经决定辍学，即便是因为自己懂事，可她背负了超越同龄人的压力。她不是不会觉得难过，不会觉得不公。那时候周聿白出来，说会负责她一切的学费，会帮助她的家人。
那样一张冷漠的脸，说出的话，像是暗夜里的一盏灯，给了她温暖和方向。
他给她尝到了这世上最甜的味道。
他给她一串数字，承诺她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她其实没有抱很大希望，可是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听到他不确定的问是时清清吗？那个时候她的震撼和轰然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周聿白转而去亲吻她的眼睛，因为本能反应，时清清闭了闭眼，因此他吻到了她柔软的眼皮。
“还有问题吗？”
“好像，暂时没有了。以后有的话，可以再问周先生吗？”
“随时。”
时清清浅浅一笑。
周聿白故作严肃，“你没有问题，我这边却正好有些旧账要和你翻一翻。”
时清清大约知道了周聿白要说什么，忙说，“我坦白从宽可以吗？”
“你先说说看。”
时清清诚恳解释，“和秦旭之真的只是那时候话赶话才骗了周先生。我那时候不敢奢望什么，只想让周先生对我放心一点才那么说的。”
她说着，小心去观察周聿白的神情。
见他还是一脸冷峻，时清清哄着他。
“我是真的不知道。”
周聿白板着脸问，“还有你说要嫁人。准备嫁给谁，嗯？已经有人选了？”
“没有。只是觉得周先生遥不可及，我不想和周先生那样。我说的是实话，我以后总是要嫁人的。”
周聿白挑起她的下巴，“所以知错了吗？小朋友竟然这么骗我。”
时清清点点头，“知道错了。”
“不够。”
时清清颤悠悠的问，“要，怎么，才够？”
“你自己想。”
时清清顿了顿，然后抬头，去吻他的喉结，清晰感知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周聿白从喉间发出唔的闷哼，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凶狠吻她。
片刻后他松开，询问她，“要先洗个澡吗？”
时清清红着脸不敢抬头，低声嗯一声。
“去吧。”
时清清拿了自己的东西赶紧去卫生间，关门之前，听到周聿白问，“需要我帮你吗？”
“不要！”时清清匆忙关上门。
周聿白怎么会这么坏，一直让她红脸。
她磨磨蹭蹭洗了不短的时间。她料想后面可能会发现什么，所以刻意多洗了一会儿，让自己更干净一点。
换上了睡衣，时清清从里面出来。
周聿白看了看她，走过来拉了她的手，“去卧室？”
时清清细不可闻的嗯一声。
进入卧室，是暖黄调的灯光。
时清清突然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标本。
“那是我编的那只吗？”
“嗯，全球限量款，仅此一只。”
时清清走过去拿起来看着。
只是她随手编的一只蚂蚱，周聿白这样珍藏着。
是什么样的爱意，让周聿白这样视若珍宝，每天都能看到。
周聿白比时清清想象中还要更爱她一点。
她何德何能。
“怎么了？”
时清清转过身，克制自己鼻子泛酸，环住他的腰，“感觉自己好幸运，能遇到周先生。”
“好容易满足的小朋友，我岂不是要省很多事？”
时清清嗯一声，“周先生不用哄，我自己都会好的。”
周聿白听着几分酸涩，说，“清清，你在家里是大姐姐，习惯了照顾所有人。但你也是从小孩子长大的。尤其你在我这里，你是个小朋友，是女朋友，我照顾你，哄你，都是应当的。你大可以放纵自己的情绪和欲望，我照单全收，知道了吗？”
时清清点点头。
周聿白问，“去床上？”
时清清咬了咬嘴唇，轻轻嗯一声。
“睡哪边？”
“我都可以，周先生。”
“那你睡左边。”周聿白指了指。
时清清便掀开被子，爬上去。
她平躺着，余光看到周聿白掀开另一侧的杯子躺上来。
周聿白躺在她身边，长臂一捞，便将她搂过来。时清清侧身，头靠在他的手臂上，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穿内衣了吗？”
“……穿了。”
“什么颜色的？”
“……白，白色。”
周聿白说，“是我喜欢的颜色。”
时清清已经不敢去动，脑袋钻在他的怀里。
周聿白脑袋凑近，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嗅着她的发香。
“不过，你如果不穿的话，我可能会更喜欢。”
“……”
他身体微微靠近，时清清怔了一下，小声说，“周先生，有什么东西抵着我了？”
“清清……”他声音绵长带一点警示意味。
时清清后知后觉，不由睁大了眼睛。
周聿白一个吻落在她耳后，“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失败，毕竟两次了是不是？”
时清清咬紧了嘴唇，该怎么说？
那两次她都无心去想什么，事后的回味和总结更是不敢有。
过程中，她连去看周聿白都是胆战心惊的。更遑论其他呢……
周聿白退开一些，去亲吻她的嘴唇。
时清清被他吻过几次，便尝试着去回应。不自觉的朝他靠近，迎合。
周聿白突然停下来，不可察觉的叹息一声，说，“不早了，睡吧。”
时清清怔然问，“周先生，只是这样吗？”
“快睡吧，不然就不止这样了。”
他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的颈项，手臂将她圈的更紧。
只是这样，再没有其他。
……都已经这样了，就只是这样了吗？
时清清突然间就有些迷茫。
是她对周聿白没有吸引力，还是有什么其他情况。
胡思乱想一通，却有些睡不着。
她的动静被周聿白察觉。
他闭着眼睛将她圈紧一些，“还不睡，是要期待什么？”
“没有……”时清清咬了咬嘴唇，还是忍不住问，“是周先生出了什么问题吗？”
周聿白额角跳了跳，哑声道，“我没有问题。只是因为我有些累了。”
他停顿一下说，“当然还有更直接的原因。这里没有……”
最后一个套字轻轻的落在她耳后，时清清身体轻颤。
“周先生没有想过会……”
周聿白绵长的嗯一声，“我的失误，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实在有悖我的行事风格。”
他睁开眼看她一眼，故意逗她，“你如果不介意，也不是不可以有别的方式……”
时清清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说，“周先生，我也累了，我们赶紧睡吧。”
周聿白轻笑一声，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掌心，引起一阵痒。
时清清大概不知道，他忍得有多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