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聿白只是戏弄一下她，并没有真的打算做什么。
目送时清清离开之后，周聿白拿出一枚打火机，点燃一支烟。
火光亮了亮，他自嘲的一笑。
这惩罚，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她。
吻她，已经是他的极限。
再有更多的举动，总不忍心。
若她心里真的有别人，会不会恨自己？
到底做不到生意场上的杀伐决断，会伤害她的事情不忍心去做。
抽完一支烟，周聿白才发动车子离开。
接下来的两周，周聿白忙，时清清这边也很忙。
他们的状态依旧和以前一样，几乎不怎么联系。
如果没事，时清清几乎不主动联系周聿白。
还是有一回周聿白发消息，让她可以随时去公寓，翻阅那边的摄影方面的书籍。
时清清前一周没有去。等第二周的时候，无法抑制对周聿白的思念，决定去一趟。事先上问了周聿白。
周聿白不在云城，让她随时可以过去。
时清清带着失落还是过去了一趟。
第三周，他们的项目已经完成一半。
他们小组几个人出了一趟差。时清清和陈岚住在同一个房间，双人房。
陈岚洗了澡从卫生间出来，喊她去洗澡。
“也就这两天了，咱们就可以回去了。不是为了生活所迫，真的不想在外这么久。”
陈岚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抱怨。
时清清笑笑，“岚姐辛苦了。”
“到时候奖金到手就行了。清清，你是不是已经在忙论文了？等这个项目结束，后面的工作，让何师兄安排少一点，咱们其他人分担一些，你好有更多的时间。”
时清清心下感动，忙说，“不用给我搞特殊，我时间上能分配好。我早早就提前准备了，为的就是有备无患。这个项目结束，本来也没那么忙了，我可以的。”
陈岚笑笑，“年轻就是好，用不完的精力。对了，你和那位大佬是不是最近没联系啊？出差这几天，没见你怎么打电话什么的。”
时清清笑笑，“我和他都忙。”
“你们这关系……奇奇怪怪的。”
时清清笑笑。
人经不起念叨。时清清的手机恰好震动了一下。
时清清一看，竟是周聿白发来的消息。
陈岚看时清清那认真的念头，立刻会意，站起身，说，“你忙，我去吹个头发，你再洗澡。”
“嗯。”
陈岚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吹风机的声音虽然能听见，但已经隔绝了大部分，并不影响什么。
时清清这才拿起手机去回复。
在外地出差。
周六能回来吗？
时清清想了一下，他们原定的是周一晚上能赶回去。
可能不行。还有部分工作没有完成。周先生，有事吗？
一个宴会，我缺个女伴。看来只能让秘书处的人顶替一下了。
隐约有些遗憾的意思。
时清清看着屏幕想，如果是女伴的话，不是第一人选该是苏诗雨吗？
或许是苏诗雨在忙吧。
对不起，周先生。
这事儿不用道歉。
时清清抿一抿唇，问，周先生最近也很忙吗？有没有按时吃饭休息？你的胃炎没有再犯吧？
确实累。想见你一面，也见不到。
时清清咬了咬唇，发现有些聊不下去了。
早点休息。仿佛能看到时清清这一刻的无措，周聿白主动结束了聊天。
时清清回复了一个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没一会儿，陈岚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时清清坐在那里发呆。
她走过去，问，“怎么了这是？大佬给你脸色看啦？”
时清清回神，问，“岚姐，如果我一晚上不在这里，早早赶回来，有没有关系？”
陈岚一笑，“不是，你倒是说说什么事啊。”
时清清才说，“他周六有个晚宴，说缺个女伴。可是我们这里还没结束……”
陈岚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不是，宝贝儿，这算什么事啊？咱们这里出差，也没人看着，横竖就是我们几个人之间相互打掩护呗。何师兄多好说话你是知道的。你这样，周六坐车过去，周天来得及就上午过来，来不及就下午过来。你那部分工作，我帮你分担一些就行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参见晚宴这种事情，两个好处。一，大佬说明待见你，你是有机会带出去见人的。二就是实打实的人脉了。咱们这一行，如果要有点出息，除了能力就是人脉。赵总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我是没这个机会，你有机会，当然要见见世面了。”
时清清还是不能确定，“我走的话，你们会不会……”
“这都快收尾了，没什么事。你效率高，本来完成的也差不多了。你只要保证星期天能回来就行，让大佬悠着点就行。”
时清清脸一红，“岚姐，就是去参见晚宴，不是你说的那样。”
“喝点酒，就可以奔着酒店去了。这种事情不是顺理成章。宝贝儿，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单纯啊？”
时清清没法接话了。
陈岚说，“时间我都给你安排了，你自己决定啊。去的话，我就和何师兄说了。”
时清清说，“谢谢你，岚姐。”
陈岚坏坏的一笑，“这就决定去啦。是不是想人家啦？”
这一点，时清清没法否认。
但更大的原因是，周聿白和她说累，她就很想看看他。
时清清小声说，“岚姐，你别笑话我了。”
陈岚不由一笑。
时清清去卫生间洗澡，顺便把手机带过去了。
她斟酌一下，给周聿白发过去消息，周先生，我这边时间可以周转一下。如果周先生还需要我做女伴的话。
你现在在哪，我派车过来接你。
周聿白回复的很快。
时清清压制心中的激动，回复，我这边坐高铁很方便，我周六傍晚到。
把车票信息给我，我安排人去车站接你。
嗯。
时清清并不想麻烦周聿白过多，说了这话之后，她开门和陈岚确定了一身。
陈岚直接说，“你买票吧，何师兄那里我已经说过了。留着票，还能报销哈。”
时清清失笑。
点击进入买票的软件，买了一张票。回程的票，犹豫之下，没有点。估计是受了陈岚那番话的影响，她也不确定这中间会不会被什么事耽搁。
把高铁票的信息直接发给了周聿白。
周聿白简短回复，收到。
时清清怕自己拖了团队后退，在有限的时间里一直不停的工作。
陈岚都被她逗笑了，“你再这样的话，我们整个团队周天就都能回去了。你会不会拖几天啊，有出差补贴的好吗？”
时清清却格外认真，“岚姐，我这部分快做完了，一会儿都发给你。”
陈岚笑着点头，“行吧。没见过你这么认真的人。票买的几点，可别迟到了。到了那边，大佬安排好了吧？”
时清清嗯一声，“他会派车去接我。”
“哇哦，真是贴心。”
时清清对陈岚的调侃也逐渐免疫了。
算好了时间，时清清打了个车就去了火车站。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车站。
刚落地，就接到了夏助理打过来的电话，“清清，到了吗？”
“夏大哥，我刚下火车。是你来接我吗？”
“当然，旁人怕你不习惯。”
时清清抿一下唇，周聿白真的能把好多事情都考虑进去。
“我这就要出站了。你在哪？”
“B口这边，你看好不好找。不好找的话，我来找你。行李多吗？”
“没事，我能找到。就一个包，不重。麻烦等我一会儿。”
“行。”
很快就见到了夏助理。
“夏大哥，麻烦你了。”
“你快别和我这么气了。我也是拿钱办事儿，周总给我开的工资可不低。”
时清清笑笑。
与夏助理相处下来，知道他是个格外随和的人。
也是这种性子，估计才能中和周聿白的性格。
“我们直接去宴会现场吗？”时清清问。
夏助理道，“也算是。宴会要八点开始，我们还有一点时间，有些准备工作要做。”
还有什么准备工作？
时清清没多问。
她既然来了，一切都听夏助理安排了。
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起周聿白，“周先生最近很忙很累吗？”
夏助理说，“周总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当老板的都不容易，可不是电视上演的那种清闲的不行。我毕业之后，就跟了周总，别的老板当然也见了不少。要说勤奋，周总估计能排前三。像周总这种早早就实现财务自由的人，如果是我，早就摆烂，数钱过日子了。兴许，这就是我和有钱人之间的差距。”
时清清笑笑，说，“他的努力应该不是为了钱。”
“那是。到了一定阶段，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成就感，而不是钱了。钱就成了简单的数字了。”
夏助理今天话比较多，又说，“像周总吧，不熟悉的人都挺怕他的。但只要了解他的脾气，他其实也没那么难相处。只是不是可怕那种人。清清，你现在就没那么怕他吧？”
“……还好。也不是一点不怕。”
夏助理赞同的点头，“一点不怕那也不可能，周总这气场太强了。你信吗？我曾被他扔过文件夹，额头还有一道疤。”
时清清惊讶，“他发过那么大的火吗？”
夏助理说，“是我的问题。把一份重要的合同数据弄错了，周总自然生气。但他赏罚分明。换做别人，兴许就辞职了，我不肯啊。我腿跑断，也要把这事儿弥补了。这事儿后来解决了，周总也不计前嫌，让我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
“所以，周总其实是个对事不对人的人。当然也有例外……”
“嗯？”
夏助理意有所指，却没有挑明，转了话题，“你还没吃晚饭吧？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来安排。实在没有，我就看着安排了。”
“夏大哥就看着安排吧。”
“行。”
车子开到了半山腰，时清清便看到了一座豪华的酒店。
夏助理解释，“这是家五星级酒店。周总一个朋友投资的，刚开业，就请了一些人过来聚一聚玩一玩。没那么正式，所以清清你也不用紧张。”
时清清哦一声。
夏助理又说，“周总还有点事儿，应该也快过来了。我先带你去房间。”
“嗯。”
夏助理带着时清清进入房间。
时清清发现这房间完全就像单独的伫立在山上，走到窗边，完全没了恐高之感，远可以看高山仰止，静可以看底下观景台的灯光闪闪。
如果站在阳台上，便可以伴着山风呼啸，还有星河灿烂。
夏助理说，“周总特意叫人安排的房间。”
时清清抿了抿唇。
“我们先吃点东西？一会儿会有人过来给你化妆。”
时清清险些忘了这是晚宴，自然要盛装出行。
“好。”
十几分钟后，便有酒店的工作人员送了餐过来。
时清清简单吃了点。
没一会儿，便有两个年轻女性过来，一个给她弄头发，一个给她化妆。
晚礼服已经准备好，是一条银色的吊带裙。
一切准备妥当后，夏助理过来敲门，“清清，可以下去了。周总已经在那边了。”
夏助理看到时清清有些别扭的走过来，也是眼前一亮，但眼神是很坦然的惊喜和欣赏。
“清清你这样很美，可以更自信一点。”
时清清说，“只是有点不习惯。还会觉得……冷。”
夏助理失笑，“这倒是实情。别说我直男思维，每次宴会，女性同胞都穿这么少，是真的有点冷。下去之后，你可以找周总借件外套。”
“好吧。”
宴会就在观景台那边。
周聿白来得迟，就没直接上楼了。
已经被这边老板拉着说话。
他看到时清清走过来，不由凝了凝目光。
时清清也是一眼看到她，一身深色西装，单手插兜，整个人清绝无双。
周聿白朝她走过来，旁边已经有人笑问，“这位是谁？周总，够漂亮的，赶紧介绍一下。”
“清清。”周聿白简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