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办公室里，黎曼紧蹙着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手中的黎曼分析报告。
报告上的每一处内容，她都铭记于心。
但。
这些内容却又让她感到迷茫。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思绪如同纠结的丝线，怎么也理不清。
“曼姐，你的咖啡。”
同事给她端来咖啡。
黎曼却仿佛浑然未知，只是看着纸上的文件有些诧异。
“曼姐，如果这个小丑人偶出现的诱因不是复仇，那会是什么？”
“难道也只是单单为了杀戮？”
同事放好咖啡，小心问道。
黎曼抬头看看对方。
“这个小丑人偶必然有特殊的目的，即使不是复仇也会是其他。”
“这一点是以往的恐怖很少存在的。”
黎曼脸上带着疲惫。
有一点她没说。
她现在隐隐觉得，必须尽快找到消灭这个小丑人偶！
否则。
对方很可能会成长为一个强大的恐怖！
之前自己只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现在她愈发确定这一点！
这家伙，会是一个恐怖的定时炸弹！
“通知警方，尽快排查监控，另外在各学校周边要加装临时监控。”
“重点就是各个寝室楼！”
黎曼现在只能通过这种方法广撒网。
警方已经有相当的力量被借调过来，不过自然灾害应对部的确有这样的权限！
或者说。
自然灾害应对部的权限，早已经凌驾在众多安全部门之上！
自从恐怖复苏开始！
这已经是一个超级部门！
黎曼想到自己所在这个部门时，总会没来由的想起某些古代曾经存在过的机构。
“咔哒~”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曾涛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冲了进来。
“曼姐，不好了！”
黎曼心跳骤然加速。
自己这个手下，虽然做事有时候能力稍差，但长期与恐怖作战还是能做到处变不惊。
难道是小丑人偶有新消息了？
或者。
对方又制造了新的命案？
“别着急，慢慢说。”
黎曼示意同事给曾涛拉过椅子，自己也同时做好心理建设，不利让自己宽心。
任何问题，任何恐怖，灾害应对部都能解决！
对！
黎曼努力让自己心情放松一些。
只是一个有些难以对付的恐怖而已！
这样的恐怖，总会偶尔出现的！
更何况。
根据目前的分析。
这个小丑人偶擅长的只是偷袭，其他方面并不强！
目前也只是没有确定他的真实目的，所以才会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错觉！
只要能抓住对方的踪迹，消灭这种恐怖的方法很多！
黎曼越是给自己进行心理疏导，心情越是放松了下来。
看向大口喘气的曾涛，才慢慢问道。
“有什么情况？”
曾涛犹豫了一下，才脸色难看的说道：“陈璇死了。”
陈璇？
黎曼脸上露出些许疑惑。
这名字……
等等！
她瞬间起身：“你说的是？”
曾涛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陈璇死了！
怎么可能？
这女人明明已经安全了？
难道……
黎曼瞬间感觉一阵脊背发寒。
陈璇死了，曾涛的表情又是这么难看。
“是小丑人偶杀的！”
“现场这一次又留下对方的留言了。”
曾涛说着打开拿来的资料袋。
里面是一系列彩印的照片。
“刚刚发生两小时，上面是现场初步的照片。”
黎曼这次不再说话，飞快抢过照片。
勒毙！
又是勒毙！
照片里陈璇双目通红鼓胀，脸色发青的躺在地上。
脖子上还拴着一根打好结的绳套！
地上满是黑色蹬踹过的鞋印！
陈璇的一双手死死扣在脖子上，甚至抓挠出了一道道血痕！
黎曼看到这照片，顿时眼前一黑！
小丑人偶杀的！
对方的杀人手段，自己已经非常清楚！
“曼姐，看这种张。”
曾涛又抽出一张递给黎曼。
黎曼努力调整心神，却只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努力接过这张照片。
只见上面，用血写着几个字。
“仇恨远未消失，我从地狱归来，会找到杀死你们所有人！”
“这份怨恨，终究流向地狱。”
两行字歪歪扭扭，却仿佛带着巨大的怨念！
又是复仇！
为什么？
黎曼感觉再也撑不住，直挺挺坐下。
原本，复仇已经被认为是小丑人偶的烟雾弹了！
但这次。
小丑人偶返回第一次案件的现场，甚至还杀死了第一次案件的幸存者！
等等！
黎曼紧闭眼睛，突然想起一处细节。
第一次案件中，陈璇曾经打算返回仓库找李梦瑶！
但后来她意识到不对劲提前跑了！
而当时。
小丑人偶曾经坐起来对她招手！
黎曼猛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下人。
“小丑人偶从一开始，目标就包括了陈璇！”
“复仇，至少是它的目标之一！”
她很想这样说。
而且似乎事实也指向这个方向。
在刚刚曾涛说出小丑人偶再次杀人时，所有人就冰住了呼吸。
看过照片后，这些人的心里除了巨大的震惊，甚至还隐隐有一些惊慌。
这个小丑人偶为了复仇，居然转了这么大一个弯子！
刻意把调查的方向引向大学，之后又杀了个回马枪！
为什么？
“曼姐，还是加强从仇杀方向进行吗？”
有人问到。
这也代表了其他大多数人的想法。
甚至代表黎曼内心的想法。
但。
黎曼这次迟疑了一下，却只是摇摇头。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向部里请求增援。”
“现在诸位，你们接受曾涛的领导，负责复仇方向深入调查。”
黎曼说出的话，让这些人更纳闷了。
曾涛领导复仇方向的追查？
“那你呢？曼姐。”
曾涛毕竟是黎曼的亲信，这时候立刻问道。
“我会带着新的增援，追查学校这边。”
“小丑人偶打破了咱们对恐怖的认知，必须做出一种新的假设。”
“这个小丑人偶，可能有更深层的目的。”
“复仇，可能只是它设下的一个圈套。”
黎曼想了想，认真看向所有人说道。
自己必须跳出这个圈子，否则按照现在的计划进行就只是在小丑人偶预设的路线上行动！
现在的事情，就仿佛在被小丑人偶牵着鼻子！
完全在对方的节奏下进行！
不能再这样！
黎曼的话，让不少人心里都摇摇头。
作为部里名气很高的信任，黎曼似乎压力太大了。
“我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个小丑人偶可能会成长为非常危险的恐怖。”
“所以这一次，大家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
黎曼说着轻轻取下右眼的隐形眼镜。
露出里面迥异于常人的瞳孔。
曾涛和其他人，瞬间身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