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蓁蓁捧着咖啡坐到接待室的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一本与病理学相关的杂志翻看了起来。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
工作人员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厚厚的一份报告。
宋蓁蓁急忙迎上前,问道:“结果怎么样?这是什么病毒?”
工作人员神色凝重,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瓷瓶上,忽然问道:“宋小姐,我有个不情之问,想问问您这棉签是从哪里弄来的?”
宋蓁蓁愣了一下,但很快回道:“这属于户隐私范畴,我有权选择不回答。”
工作人员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低声解释道:“我之所以问,是因为你提供的棉签上病毒的毒株很古老,从细胞核内部来看,这毒株更像是现代禽流感的‘老祖宗’。”
宋蓁蓁闻言心中一震。
但是她很快便意识到,确实,这种病毒就是她从大曌带回来的。
就算是病毒,那也自然是千年前的原始病毒,要比现代病毒要“老”了许多。
她迅速整理好思路,镇定地回答:“这病毒的来源并不重要,我更关心的是现在市面上有哪些对这一种病毒有明显疗效的药物?”
工作人员见她不愿多说,也未再追问。
他点了点头,说道:“法匹拉韦一种针对病毒的抗病毒药物,主要用于治疗流感,能够有效抑制病毒的复制,这款药物效果显著,能迅速抑制病毒扩散,缓解症状。”
宋蓁蓁微微皱眉,问道:“这种药市面上大批量购买难度大吗?”
“确实不容易,大批量采购需要特别的渠道。”
宋蓁蓁陷入思索之中。
采购药物并不容易。
之前她托宝哥和霓裳姐都没下文,自己找到的供应商又遭人算计。
眼下检验病毒成分是好,但能买到对症的药物却更关键。
她以个人名义买药,很容易被帽子叔叔盯上,但像这种检测机构购入此类药物却是再天经地义不过了。
如果能搭上实验室这条线,那她以后就不愁给萧北麟他们送药了。
宋蓁蓁心下有了打算,主动问道:“你不是对这病毒很感兴趣吗?如果我再给你类似这样的古老病毒或者细菌,不知道你们实验室想不想要?”
“什么!”
工作人员眼睛一亮,显然被她的话激起了兴趣。
他们实验室正为缺乏有价值的实验素材而发愁。
如果能获得类似这种病毒的毒株样本,将对他们的研究大有裨益,甚至可以拿来发表论文,做出一些创新成果。
“你真的有吗?”工作人员不确定地问道。
“当然。”宋蓁蓁点了点头,“如果你能帮我大批量采购这些对症的特效药,我可以定期给到一些病毒样本以及其他活菌样本,供你们实验室研究。
“宋小姐,这毒株你到底……”
“合作的前提是互相信任。”宋蓁蓁眼神微冷道,“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如果深问下去,也许就没有办法合作了。”
法匹拉韦虽然是一种处方药,但它也确实只有治疗病毒的效果。
普通人拿去并不能以此牟利,或者伤天害理。
她就算要个几百箱也只能救人,不能伤人。
工作人员权衡再三,当即答应下来:“没问题,我可以帮你以实验室的名义去购买,而且保证能以最快的速度搞定。”
闻言,宋蓁蓁心中松了一口气,笑道:“麻烦了。”
实验室工作人员果然没有让宋蓁蓁等太久,很快就将第一批药物送到了她的家中。
下午送货的工作人员把一箱箱药品搬进她的厅时,宋蓁蓁看到那些药箱整齐地摆放在床边,忍不住心头一震。
她快步走过去,手指轻触上瓦楞纸板箱,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有了这些药就能为那些被疫病折磨的村民带来希望,不再让他们被病毒折磨。
到时候说萧北麟是灾星的谣言也会不攻自破!
哼,她的将军那么好!
她才不舍得因为一个算命的胡说八道,给萧北麟冠上一个“灾星”的名号!
宋蓁蓁迫不及待地将书桌上的炉鼎拿到了厅,闭上眼,心中默念。
没多久。
眼前刚还堆成像小山一样的瓦楞纸板箱都在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
遥远的古代。
萧北麟站在炉鼎旁,看着堆积在地上的六个瓦楞纸板箱,愣了片刻,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光。
这一定是……她送来的药物!
他立刻招呼沈自渡和淮柏过来,几人默契地一同上前,开始拆开那些纸箱。
这些现代的纸板箱在他们眼中已不再陌生。
萧北麟用力拉开箱口,随即伸手拿出一盒盒的药物。
他们快速地将所有纸箱都拆开,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跳加速。
数了下,有240盒药,每盒内装着20粒药片,一共4800粒药。
“4800粒……”淮柏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将军,这足够让所有村民康复,瘟疫的阴影终于可以散去了!”
沈自渡也忍不住点头,满脸兴奋,“是啊,这回我们终于可以不再为药物短缺而担心了。”
萧北麟看着那些整齐排列的药盒,嘴上什么都没说,但心中再次感谢宋蓁蓁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如果不是她……
这场瘟病不知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会死于这场瘟病。
4800粒药,这是无法估量的救命之物!
他们三人随即开始忙碌起来。
萧北麟拿来几只大一些的瓷瓶,沈自渡和淮柏则负责从铝箔包装中取出药片,将药片小心翼翼地放入瓷瓶中。
每一次拿起药片,几人都格外小心,生怕弄坏了这珍贵的药物。
在这一刻,他们仍旧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和感动。
——
另一边。
黄大夫的药堂门前早已排起了长龙,站满了焦急的村民。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太阳高悬,照得每个人的面庞上都挂满了汗珠。
病人的呻吟声、抱怨声、急切的喊声交织成一片,夹杂着越来越浓的焦虑与愤怒。
“黄大夫,你怎么可能没药?”一个面色苍白、双手颤抖的中年妇女靠在门框旁,眼里带着急切的神色,“我家孩子病得这么重,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吧!”
“黄大夫,别藏药了,大家都知道你手里还有药!给我们点药吧!”另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冲进药堂,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这么多病人,你能忍心看着他们死去吗?”
“诸位,我真的没有了。”
黄大夫站在药堂的柜台后,神色疲惫,眼睛浮肿,身上散发出一股药草和汗水混杂的气味。
他看着眼前越来越激动的村民,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布洛芬药粉已经全部发完了,他哪儿还有药?
如今,他自己也无计可施,但面对村民们的愤怒,他只得咬牙坚持着。
“黄大夫!你敢说你手里没有药?”
又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转身就看到一个大汉推开门,带着几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闯了进来。
“你是不是想看着我们死掉,才这么死守药物?你私藏了多少,快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