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确定后,崔珏身边围了大批学子。
“七爷,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李先生时常说您文章过人,世上无几人能与您媲美,崔理怎么可能比得过您,准保被您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七爷,您可千万别心慈手软,对于这种讥讽同窗的人来说,最好的反击就是用学问把他打趴下。”
“这崔理当真不知耻,这么多年没碰过书了,竟然敢挑衅您,向您叫板,不是活生生将自己搁在案板上,请您摩擦吗?”
……
学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赞得崔珏心花怒放。
崔理啊崔理!
你这是“尼姑庵里借梳子——找错了门”,我定让你有来无回、颜面扫地!
他越想越兴奋,豪气地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去仙鹤楼用晚膳。
学子们大多家贫。
这么多年,靠着王妃的资助,才有机会上学,素日里吃住都是族里提供的,管饱而已,哪有什么好滋味?
一听是到京城最繁华的地界、最热闹的街巷、最贵气的酒楼用膳,个个眼中带光,脚下生风。
崔仪没有去,而是带着弟弟直接回了家。
崔仪就是第一个附和崔珏,提议给学弟们一个安全的读书环境的学子。
他素日品性端方,实在看不惯崔珏的趾高气昂。
他也并非厌恶崔理,只是见自家小弟受了惊,这才愤怒起来。
可回家的路上,弟弟崔玖拉着他的手,犹犹豫豫地告诉他,事发时,崔理将他们几个学弟,牢牢地护在身后,崔仪便觉得事情不对了。
他严肃地告诫弟弟,此事万不可再对外说。
他虽然看不惯崔珏,但他毕竟是王府少爷,绝不是自家小门小户得罪得起的。
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适当的时候帮崔理一把,全当还了他护住弟弟的恩情。
晚上的仙鹤楼,灯火通明,高朋满座。
掌柜的忙得脚不沾地,但一见崔珏到来,立刻迎上前来。
“七爷,今儿巧了,王妃和六太太一起过来用的午膳,一个时辰前刚刚离开。”
崔珏并没有在意,这仙鹤楼本来就是母妃的产业,她想带谁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老规矩,记母妃账上!”
掌柜的躬身一礼,满脸堆笑道:“得令!爷,您请上座!”
他亲自带着崔珏到三楼,推开宋谨央晌午用过的厢房,招呼着众人落座。
学子们一进仙鹤楼,眼睛都看直了。
如此金碧辉煌的地方,都能赶得上皇宫内院了,竟然只是一间酒楼?
“七爷,您福气真好,父王是汝南王,母妃富甲一方,他们又最疼爱您,日后这一切还不都是您的?
崔珏哈哈一笑,表面气一番,心里却得意至极。
他们毫不遮掩的恭维话,透过缝隙,传到隔壁厢房。
隔壁坐着长乐贝者坊的东家,他独自一人,一杯一杯喝着闷酒。
突然,隔壁传来喧哗声,起初他嫌弃吵闹,眉头紧蹙,怒目而视。
可听着听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送上门来的生意,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他目光灼灼结账离开,连夜做庄,在权贵圈广而告之:“当秀才(崔珏)遇到兵,理(崔理)在哪一边?”
还真别说,一下子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纷纷贝者崔珏赢。
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不押白不押!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泥腿子,竟敢挑战多年苦读的王府少爷?简直不自量力。”
苦读一晚的崔理,早早来到族学。
刚一进门,便看到范先生站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