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捎带上诚王妃,助了弟弟一臂之力,推进了权贵与寒门的融合!

    皇后宣布宫宴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整个太极殿空旷极了!

    宋谨央刚起身离开,没走几步,一缕细微的哭泣声传入耳中。

    她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大殿的角落,藏着一抹纤细的背影,正嘤嘤哭泣。

    刘嬷嬷正待上前,却被宋谨央拦下,示意她带着素香、素馨先走一步,到殿外等她。

    自己则走了过去,脚步刻意放重。

    听到脚步声,纤细的身影一僵,立刻止住哭声,抹了把泪,向殿外行去。

    “鑫爱,可愿听我说几句话?”

    宋鑫爱浑身一僵,倔强地转身,看也不看她一眼,坚持向外走去,摆明了不愿听她说话。

    宋谨央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鑫爱,世间事,何谓好?何谓不好?

    当年,我以商贾之身嫁入侯府,人人道我福运齐天!你如今再看我,可还觉着好?”

    鑫爱浑身一颤,胸膛一起一伏,脚步却停住了。

    “我嫁了身份高贵的夫君,却被欺瞒了整整四十年。

    我的亲生儿子,个个护着那个死了的平妻,说我不慈不仁、心胸狭窄,纷纷劝我大度,理解他们父王和平妻的不易!”

    宋谨央说着说着,眼睛泛起了红潮。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过世了,她将最后一粒米给了我,自己生生饿死了,我爹有钱,但乱世之中,却护不住我娘与我。

    我娘临死前叮嘱我:会嫁,嫁儿郎;不会嫁,嫁银钱!

    我嫁入侯府时,侯府已成空壳,靠我的嫁妆过活。可我不在意,只要我在意的人过得好,些许银钱算什么呢?

    我很高兴,自己终于完成了娘亲的叮嘱:会嫁,嫁儿郎!”

    含泪说完这些话,她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向殿外走去。

    她希望,宋鑫爱能听进去自己的话。

    邱元亮的确出身寒门,但他人品端方,学富五车,是个真正可以依托的君子!

    殿外,冯远已等候多时。

    他躬身迎宋谨央入了软轿,一路在她耳边絮叨。

    “王妃,皇上交代,您的折子,他收到了,一切按您的吩咐行事。只是,三爷去北疆的事怕是不能了。今儿闹的这一出,无论如何得冷上三年才能起复。”

    “转告皇上,老三的事,不必他操心了!老三自个儿办齐活了。”

    宋谨央凑近冯远的耳朵,将老三私下同薛镌接触,打算去薛家军谋差事的事,告诉了他。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心中冷笑。

    老三以为自己这事办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宋谨央早就疑心他们,时刻命人盯着他们。

    他们在府外的一举一动,瞒不过她的眼睛。

    冯远听得双眼大睁。

    这三爷当真糊涂啊!

    他的妻子是娉婷县主,大舅兄悄悄替他铺了多少路,甚至愿意牺牲自己,也要让三爷满愿!

    他难道不知道薛至同薛镌之间的关系?

    这么多年,两房势如水火,他一旦走出这一步,就等于同薛府大房撕破脸,再也没有回头路!

    “这,这,这,薛家军哪是那么好进的?日后掌权的必然是薛镌,怎么可能轮到三爷?”

    宋谨央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铿锵有力地吐出两个字。

    “未必!”

    白翩翩随着八皇子妃一同出宫,她低眉顺眼、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八皇子妃的身后,像极了真正的婢女。

    八皇子妃心中冷笑,这个白翩翩当真能屈能伸,这也是此人可怕的地方。

    她绝不能因为她表面的恭敬,而失了提防之心。

    出了宫,白家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白翩翩向八皇子妃屈膝一礼,便登上了自家的马车。

    刚上马车,等了许久的白仲康,脸色倏然变白,死死地瞪着她的右脸颊,厉声问道。

    “翩翩,你脸上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