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嬷嬷怒不可遏地回来了。
“王妃,是汝南王府的车驾到了,冯掌事亲自指挥清空场地,给他们让路。”
诚王妃这回当真气狠了。
汝南王府!宋谨央!
她有什么资格,让堂堂的亲王妃给她让路?
她早就听说了汝南王府的脏污事,原本只是关起门来,暗地里笑话,不想搬到明面上,没想到宋谨央如此不识相,胆敢下她面子。
既然你不做人,就别怪我不气!
宋谨央带着一大家子的人赶到宫门口。
马车还没停稳,冯远便笑着迎了上来。
“大……王妃,您来啦,皇上吩咐奴婢候着您,奴婢这便领您入宫。”
顷刻间,出动无数侍卫,将拦在前面的马车统统清了个干净。
宋谨央本想说无须如此麻烦,可看着一脸激动的冯远,她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入了宫门,众目睽睽之下,冯远亲自扶着她上了软轿,不一会儿便到了太极殿。
宋谨央到的时候,太极殿的座次几乎全满了。
冯远亲自领着她来到第一席。
宋谨央神色如常,坦然地坐下了。
就在她落座的一刹那,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座位往常是属于诚王妃的。
今日被宋谨央抢了先,按着诚王妃的脾性,只怕不肯善罢甘休。
坐的近的几家暗暗焦急,怕一会儿闹起来,牵连自家。
大多数人幸灾乐祸,就等着看笑话。
冯远目光凌厉地扫视四周。
众人见了,立刻纷纷低下头去,把小心思都掩藏起来。
见安排妥当,冯远便告辞退下,复命去了。
不一会儿,诚王妃黑着脸进了殿。
她今儿倒霉倒到家了,生生吃了一肚子气,足足等了两刻钟,才入得宫来。
马车里的炭火熄了,气温骤降,冻得她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好脸色?
好不容易入了殿,想着终于能喘口气,喝上一口热茶。
下一秒,竟然发现害她受罪的原凶,气定神闲地坐在她的座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这下子,气得她血气逆流,双目充血,恨得咬牙切齿。
“汝南王妃,你自己不中用,位置给别人抢了,你就来抢我的位置?”
诚王妃这话一出,吓得她大儿媳一身冷汗。
她赶紧上前,笑着打圆场。
“汝南王妃,母妃只不过开个玩笑,您别往心里去……”
诚王妃大怒,一把甩开她的手。
“什么玩笑?难道汝南王爷娶死人做平妻的事,也是玩笑?”
大儿媳顿时被吓破了胆。
汝南王府的事,可以关起门来笑话,怎么能放到大庭广众之下议论?
母妃怎的如此沉不住气,不过一个座位,让了又何妨?
汝南王妃毕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多一个朋友不比多一个敌人强?
这时,有机灵的小太监跑过来,笑着作揖。
“诚王妃,今儿个位次是皇后娘娘排的,您的位置在这儿,容小的领您就座。”
大儿媳借着小太监解释的空当,立刻冲小姑子使了个眼色,暗示她劝一劝母妃,别弄得太难看,大家下不来台。
小姑子宋箐文是婆母的老来子,向来被公婆视为眼珠子。
她虽然也有气,但还算理智,立刻上前拉了拉诚王妃。
“母妃,二哥正值升迁的紧要关头,您就算了吧,坐哪里不是坐呢?”
宋箐文的话立刻浇灭了诚王妃的心火。
借坡下驴!
她冷哼一声,扶着小太监的手,便往边上走去,忍着气坐在第二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