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被他骂得当场痛哭失声,羞愤欲死,恨不得有道地缝钻下去。
崔瑜脸色铁青,不依不饶地辱骂,一点脸面也不给秦氏。
连管家都看不下去了,试图上前劝阻。
这时,崔琥阴沉着脸回来了。
“世子爷一见三爷的面,立刻上前呵斥。说他两面三刀,既要又要。”
崔琥正在气头上,被大哥没头没脑的一顿训,火气怎么也压不住,一拳打在崔瑜的脸上。
崔瑜几时受过这等气,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崔琥到底是行武之人,崔瑜又向来养尊处优,怎么打得过他?
没一会儿便落了下乘,被打得满地爬着嗷嗷叫。
“世子爷一叫,三爷像是突然醒了过来,立刻收了拳,还吩咐愚去请府医。可坏就坏在,孙少爷出手了。”
崔永华听到下人禀报,知道父亲被三叔打了,立刻带上满院家丁,气势汹汹地赶到二门,二话不说拔出拳头就往崔琥身上招呼。
“别看孙少爷平日里温文尔雅,打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直接一拳打肿了三爷的眼睛。”
这下子,叔侄二人缠斗在一起,崔永华带来的家丁也一拥而上,几十个打一个,崔琥再孔武有力,也被揍得鼻青眼肿,连垂花门都被打破了。
“几位爷打得天翻地覆,谁拦都没用啊。王爷听到声音,躺在床上不停地嗷嗷叫,身边人又统统出来拦架了,他拼命挣扎着起身,结果重重地摔在地上,好不容易固定的胳膊和脊骨,只怕……只怕……呜呜呜……”
云氏听得目瞪口呆。
牌位一事后,王府像是着了魔一般,之后发生的事,件件奇怪、桩桩心惊!
宋谨央依旧淡定,她轻声吩咐管家。
“打扫干净,去请太医院院首,替王爷诊治,另外把秦氏叫到正院来。”
“那几位爷的伤……”
宋谨央眼皮都不抬:“他们用得着院首诊治?!”
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正院。
管家一脸懵,往常几位爷但凡有点伤病,王妃总是最挂心的一个,如今怎的全变了?
秦氏一个人躲在上房,哭成了泪人。
她和世子爷不说琴瑟和鸣,至少也是相敬如宾的。
可今日,爷竟公然骂她是猪。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竟被如此羞辱。
实在气不过,她便让下人时刻关注着前院,只要王妃一回府,立刻禀报她。
所以,宋谨央刚刚跨进正屋,还没来及得更衣,秦氏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一进来便跪倒在地,号啕大哭。
“求母妃为儿媳做主!”
宋谨央叹了口气,给刘嬷嬷使了个眼色。
后者上前一步将人扶了起来,打来热水,吩咐小丫头替她净了面,扶到须弥榻上坐定。
秦氏的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了些。
今儿刘嬷嬷没跟着一块入宫,宋谨央吩咐她整理嫁妆、核对账册,为析产分居做好准备。
所以府里发生的事,刘嬷嬷一早便晓得了,十分同情秦氏。
等递上茶后,她就带走一众伺候的下人,关上上房门,留婆媳两个说话。
“母妃,儿媳出身不显,嫁给世子爷的确是高攀了。可这么多年来,儿媳处事小心谨慎,就怕惹得爷不高兴。可,爷今儿劈头盖脸地辱骂儿媳,儿媳实在是受不住啊!”
秦氏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因为自己出身低,娘家还要靠着她接济,她伺候夫君向来谨慎又谨慎。
况且,内忧外患,妯娌几个觊觎她手中的掌家权,不是一日两日了,都盼着她出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