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很愤慨,“我怎么会因为他伤心啊。妈,我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唐棠戳了两下蛋糕,忽然说,“妈,我这次还遇见一个人。”
她脸红的像个泡泡茶壶,语气也多了几分忸怩,“她,她好特别。”
唐灿星笑的温柔,“你喜欢他?”
“应该不,不是吧。”
唐棠想起阙昭,皑皑若山巅雪,皎皎如天上月,心向往之。
唐灿星俏皮的眨了眨眼,“给妈说说他呗,妈给你参考参考。”
“说起来,她的眼睛和妈妈你很像。”
都是大而圆的桃花眼,眼尾带着一点轻微褶皱,晕染出一点嫣红,笑起来风华绝代,勾魂摄魄。
“她叫阙昭,应该是,恩,是一位玄术师。”
“嘭!”
唐灿星勺子掉在地上,仓促起身,膝盖和桌子碰撞发出巨大声响。
她又想起了那双眼,古井无波,明明是一个孩子,眼瞳中却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只有绵延不绝的死寂。
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来着,“你是小姨?你眼睛和我一样,真好看。”
彼时唐灿星已经知道自己是宗鹏显的替身,脸也已经被自己毁了,她以为这个小孩看到自己会被吓得哇哇大哭,没想到这个孩子说了这样一句话。
小姨,那这就是唐如月的孩子?
她对阙昭谈不上喜爱说不上恨,唐如月,她厌恶,但是她更恨是宗鹏显。
世人都怪小三破坏感情,唐灿星却觉得出轨的那人更可恶。
然后她听见小孩说,“我叫阙昭,你可以帮我打110报警么?”
唐灿星以为小孩在开玩笑,没理,皱了皱眉走了。
当时她已经搬出来,回去是为了拿东西。
后来最后一次去唐家,她偶然间得知了邪骨的消息。这么多年,唐灿星做事堂堂正正,问心无愧,只除了对那个孩子。
她时常想起,如果自己当时拨打了110,事情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那个孩子是不是也不用死。
良知煎熬着她,尤其是那孩子和唐棠差不多大。
但是此时此刻,那个孩子还回来了。
唐灿星心头咯噔一响,心惊肉跳。
或许,宗鹏显的死,和她有关系。
唐灿星压下心头惊诧告知唐棠,“那是你表姐,唐如月的女儿。你没去过唐家,所以不认识。她很久之前也被送出唐家,养在乡下。”
“啊?啊!”
是她表姐啊。
怪不得一靠近心扑通扑通跳,原来是血缘感应啊。
这把唐棠CPU都要干烧了。
果然天下有情人终成骨科么?
唐灿星不着痕迹打听,“她过得好吗?”
唐棠捂住脸羞恼,“特别好,不,应该说,超级无敌好。表姐真的超帅的。”
唐灿星眼眸似春水,碧波荡漾,“她一直都很厉害,从小就很厉害了。”
唐灿星心底有些不安,但是她已经老了,她什么都做不了,那个孩子也不会听她的,她有自知之明。
她如今只庆幸,自己早早被唐家放弃。
宗鹏显一死,再也没有禁锢她的东西。
“唐棠,实习结束,陪妈妈去旅游吧,咱们去草原玩,去骑马怎么样?”
唐灿星只想自己的女儿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唐棠两眼放光,“好哦,今年去草原过年,老妈,爱死你了。”
……
长安青阳学院。
阙昭躺在猫鬼背上,俯瞰整个青阳学院,便可以清晰看到,青阳学院整体呈一个太极图形。
最中心的两个区域住着青阳学院的老师,整个学院的生机都汇聚在这两个太极游鱼的鱼眼中心处。
“又是这种把戏,这群人,真的是一点新意没有。”
窃取书院学生的精气与生机,用来镇压游鱼之处的鬼穴,在书院养鬼,也不知道哪个人才想出来的好办法。
嘿,吸了学生精神气,家长还要给学校送钱呢。
尤其是,这还是一所戒网瘾书院。
父母眼中的网瘾学生,可以送到这个学校,目前治愈率,百分百。
还有送来改掉父母眼中不正常性取向的,改造父母眼中不听话的,只要交得起费用,这个学校都可以改造。
最后会还给父母一个称心如意的孩子。
但是青阳学院出来的孩子,很多在成年后就莫名其妙自杀了,这件事曾经引起过媒体的注意,但是后来不了了之。
那些父母也很心痛以及茫然,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还是小孩不懂事,不知道体恤父母。
此刻,是午休时间,整个学院都静悄悄的。
青阳学院的围墙上连了电网,逃不出去,也点不了外卖。学生被困在这个孤独岛屿中,接触不到雨露的树木,最后只能溃败腐烂。
猫鬼停在食堂穹顶,两个学生搀扶而来,他们应当是刚刚跑完圈现在才来吃饭。
阙昭收敛气息跟在他们身后。
高个子皮肤微黑的少年语气沧桑,“下次不要犯倔了,忍忍吧,等熬过这个学期就好了。”
另外一个矮一些皮肤白一些戴着眼镜的少年愤愤不平,“还不是那畜生摸燕兰的胸,我都看见了,还把燕兰喊去禁闭室,那个老毕登,有时候真想一刀捅死他。”
辜越瞪他一眼,“闭嘴吧你。”
赵子博叹口气,“这个点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饭。”
现在是12.52分,午休时间是13.00-14.30
他们必须在13.00回到寝室,不然下场会很惨,要不是实在饿的受不了,两人就直接回去了。
两人加快了脚步。
食堂阿姨正在打扫卫生,看到辜越和赵子博要打饭,随手弄了个馒头又打了一份剩菜递过去,刷卡,边角料一份15。
两人已经习以为常。
边跑边吃。
好在旁边就是宿舍,准点卡进宿舍。
教官检查午睡情况,所有人僵尸一样躺床上,闭着眼,有睡姿不标准的就是一棍子。
一个宿舍住了二十八个学生,空气是臭的,呼吸是闷的,个人空间是没有的,住宿费一年两万是掏了的。
等教官走了,辜越和赵子博偷偷摸摸拿出馒头夹菜,狼吞虎咽。
吃着吃着,一截黑乎乎的东西掉了出来,令赵子博左眼皮狂跳。
“这他爹的是个啥?”赵子博拿卫生纸包着递给辜越,“鸭脖吗?俺寻思也没吃到鸭肉啊!”
“越哥,你给看看,你家不是开饭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