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克劳德是龙国和丑国的混血儿,但是他打从心眼里看不起自己的龙国母亲。
那个懦弱无能的女人。
克劳德十岁之前,一直和他的母亲生活在一起,住的是租赁的合租房,五户人家共用一个厕所,狭小,肮脏,阴暗,潮湿,是他对那个房子所有的记忆。
虽然那个女人让生活尽量过得体面一点,会给他买他想要的衣服食物,但是那种生活回忆起来,还是让克劳德觉得恶心。
十岁后,他被他亲爱的父亲找到,并带回了丑国。
从此,他受到了精英教育培养。
克劳德在一众兄弟间脱颖而出,他,将是家族下一代继承人最有力的竞争者。
只要打开了龙国这片贸易蓝海。
家族的权柄将会由他接手。
克劳德轻蔑的看向阙昭,“龙国人,要记住今天,你一辈子中再不会有这么璀璨的时刻。”
他朝着匠人喊了一句“解石。”
庞仁甲笑着上前“克劳德先生,解石没有问题,但是钱货两讫,咱们先把尾款结一下吧。”
3.8亿,克劳德支付了1.8亿的拍卖款。
这石王,严格意义上来说,还不是克劳德的私有物。
克劳德看着庞仁甲,庞仁甲寸步不退,笑的憨态可掬。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付了钱才能解石,这是规矩。
坏了规矩,以后庞仁甲也将没有立锥之地。
克劳德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他的私产中调用两亿也不是简单的事,过去了差不多半小时,那边银行终于对接好。
庞仁甲也请来了庆安市的经商银行行长,亲自办理了大笔的外汇交接业务。
这一单,银行半年的业绩有了。
行长乐的眉开眼笑,钱一打过来立刻入户。
不知怎么的,克劳德心脏抽痛一下。
他打了个响指,“解石。”
这石王巨大,要配合解石的工具一起操作。
匠人询问“要划线切开吗?”
问的是克劳德和郑灵蕊。
郑灵蕊还在生气呢,时不时剜阙昭和杜宇麟一眼,觉得这就是一对狗男女,背叛了她。
听到询问,一脸嫌弃,“太脏了,我才不要划线,你们自己慢慢打磨就好了呀。”
匠人无语。
这就是个门外汉。
这么大的石头怎么可能慢慢打磨,那不得好几天。
克劳德一边越发眼热郑灵蕊的异能,一方面更加鄙夷这女人的无知,他好歹是了解学习过这里面的专业的好吧,最后克劳德看了十分钟,划了一条线,让他们从这里开始切。
蔡银辉几个老师傅目不转睛盯着,想领略这石王的风姿。
阙昭抱臂靠在一边,嘴角一抹笑,漫不经心,冷漠无情。
“滋啦~”
石王切开,入目确实是纯正的帝王绿。
但是那一缕缕的裂痕看的人口干舌燥。
“啊这,这么多裂,只能留着车珠子了吧。”
“天啊,黄金瞳也看走眼了,这怕不是血亏?”
“再看看吧,说不定只有这一处裂了呢,里面好的呢。”
匠人继续切割石皮,越切,郑灵蕊脸色越白。
至于克劳德,赤橙黄绿青蓝紫在他脸上过了个遍,最后定格为五彩斑斓的黑。
他此刻恨不得将郑灵蕊扒皮抽骨,说好的极品无瑕帝王绿呢?
就这?
这个蠢货,fucking!
克劳德现在甚至怀疑这是自己的兄弟和这女人做的一个局。
整整3.8个亿啊!全部打水漂。
就这裂痕,做成珠宝卖出去,不知道能不能挽回1/3的。
一个小时,几个匠人一起动作,外加设备支持,石王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一整块的帝王绿,但是深深浅浅的裂纹遍布整个玉石,3.8亿打水漂。
翠玉轩,润玉斋等人被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看着克劳德的眼神同情又欣喜,好人啊!真是好人!
这要是他们拍了搞不好公司都直接黄了。
复又看向郑灵蕊,这小姑娘,怕是遭喽。
克劳德一把拽住郑灵蕊头发,“Bitch,howdareyoulietome?Howdareyou!”
龙国语都不说了,脱口而出丑国话。
郑灵蕊感觉自己头皮都被拽掉了,哭的梨花带雨,“放开我,放开啊,好疼,好痛,你放开啊。”
克劳德不仅没有放开,反而将她的脑袋直接磕到了石王上面,郑灵蕊额头瞬间头破血流。
她握着项链的手无力垂下,血浸透了眼,只剩绝望,“墨尘,救我。”
杜宇麟眼中心疼一闪而逝,但是他没有动。
3.8个亿,克劳德势必与郑灵蕊不死不休,他身后站着杜家,他不能掺和进去。
而且,郑灵蕊也不配。
下一刻,克劳德大手掐住了女人细嫩的脖颈,郑灵蕊脸色涨红然后渐渐变得青紫,眼看着就要被活生生捏死。
其他人也不好置身事外了。
纷纷劝道,
“算了吧,赌石哪有不打眼的,小姑娘家不懂事,克劳德先生消消气。”
“克劳德先生,这可是龙国,闹出了人命可不好看。”
“安保呢?救一救啊!”
这一刻,克劳德身上人性的部分被抹去,绿色瞳孔中毫不掩饰的残忍血腥,让人有种错觉,站在面前不是人,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森蚺,血口滔天,凶相毕露。
他随手扔开郑灵蕊,视线轻蔑,
“凭你们这群爬虫,也敢拦我?”
跟在克劳德身后的几名壮汉瞬间拔枪,黑洞洞的枪口令人头晕目眩。
在场都是龙国生意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登时冷汗直流,腿肚子都抽筋。
克劳德举枪顶着庞仁甲,“钱,退回来。石头,归你。不然我不介意现在送你去见上帝。”
庞仁甲汗流浃背,这钱他也确实拿不出来,钱拿出来,破产的就是他。
庞仁甲眼眶血红,心头一横,死就死吧,只可惜还没能抱上孙孙。
他死了,有他挣下的这份家业在,无论怎么样,老婆孩子过得不会差。
生死存亡时刻,诡异血域蔓延,瞬息包裹了拍卖会场地。
其他几尊鬼鬼都出去干活了,祝秀秀还在。
血鬼抱着稚嫩鬼婴,虚空中缓缓而来,这诡异的一幕令所有人越发惊骇欲绝,有两个老板没撑住,眼白一翻,直接晕了。
她静静立于阙昭身后。
阙昭嘴角挂着散漫笑意,苍白缱绻的美人面如枝头细雪,簌簌落在枝头,水墨丹青一般的秀致。
她轻拍一下手掌,“我想,这个绿眼睛的野蛮人需要接受一些龙国的礼仪熏陶,你们觉得呢?”
其他人面面相觑,脑瓜子灵光的立刻附和,
“对对对,您说的可太对了。”
“太好了,是礼仪大师,我们有救了。”
“那个啥,我们就不打扰了哈,我先走了哈。”
一群老总看阙昭没有留他们的意思,立刻闷头往外冲,这会儿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跑的不够快。
那两个晕过去的老总也被秘秘书扛出去了。
克劳德轻蔑一笑,“开枪。”
子弹激射而出,啧,用的还是消音手枪。
祝秀秀捂住怀抱中鬼婴的耳朵,手轻抬,子弹拐了个弯儿原路返回,几个壮汉眉心爆开血雾,血液喷涌。
“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