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热情的领着阙昭往乔家走。

    道路两边小块的田地已经荒废了,显然这个村子的人早已经不种地了。

    阙昭眼神在荒地上一扫而过,“村里地都不种了啊?”

    老太一挥手,满不在乎道“咱们村可不靠这黄土地挣钱,我们有挣钱的路子哩,嫁到咱们村来就是享福的。小丫头,你今年几岁了啊?有没有男朋友啊?”

    阙昭眼神落在老太太脸上,忽然笑了,“我刚满十八呢,没有男朋友。”

    老太太顿时来了兴趣,“那我给你介绍一个呗,我家的小孙子,又高又帅,大学生,你保证喜欢,等吃完酒席我就喊他回来给你见见。年轻人可要早点谈个对象哩。”

    老太太还不忘自卖自夸,“我家都是和善人,你嫁进来,老婆子保证对亲孙女一样对你。”

    老太太上前就要拉阙昭的手,结果被边上同路的几个老伙伴围住了,一个个骂老太太不地道,他们也想给阙昭介绍对象的。

    这个说我家儿子有车有房,那个说我家儿子铁饭碗,一个个嘴里那都是年少有为年薪百万的有为青年,搞得阙昭跟仙女下凡一样,围着阙昭不停转。

    好不容易到了乔家。

    乔家的别墅极其气派,跟那庄园都差不多了,门口两座石狮子威武雄壮,处处挂着红绸子,乔家儿女在外迎宾。

    都是乡里乡亲的,乔家特意嘱咐了不让带礼,人到了上桌吃饭就行。

    阙昭这个生面孔混在一群人里也没引起注意,一群人坐在了靠坐第三桌。

    一坐下,这些老太就忍不住在身上抓挠。

    刚刚要给阙昭介绍对象的老太太整个人都在墙壁上蹭,“哎哟,太痒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痒。”

    另外一个挠痒的老太更狠,挠的脖颈都出血了,她忍不住道“是不是湿疹啊,咱们明天去医院看看吧。去川军医院,那医院靠谱。我们一起去,包个车。”

    这话得到了一致认同。

    一道道菜肴端上餐桌,这些人压根没心思吃,都在挠痒。

    便宜了阙昭。

    这乔家是真有钱,上的都是大龙虾,鲍鱼,海参这样的海货,滇云的山珍多,海货价格还是贵。

    中间上了一大碗虫草菌菇七珍汤,鲜的真是掉眉毛。

    阙昭看人都不吃,干脆自己碗里倒一半,另一半给大黑,一人一狗,干掉了大半桌酒席。

    桌上挠痒的老头老太对视一眼,落在阙昭身上皆都变成了贪婪。

    最后是乔经业这位乔家老寿星出来露了个面,一场寿宴圆满结束。

    可惜就是桌子上的菜没动多少,所有人都顾着挠痒呢。

    得知阙昭准备去酒店住一宿,老太直接把人领回了家,老太姓郭,夫家姓乔,这个村叫乔家村。

    郭老太一边挠痒一边开门,“哎哟不行了,怎么这么痒,我去洗个澡,丫头你在厅坐坐,水果在冰箱,桌上有瓜子糖,你随便吃啊。”

    郭老太说话间没发现自己越挠越起劲,下巴上都挠掉一块肉。

    大黑叼了个巧克力让阙昭打开喂它,嘿,还是进口货。

    阙昭剥开糖纸塞自己嘴里,“狗不能吃巧克力。”

    大黑狗脸拉成了驴脸,汪汪汪几声缩墙角生闷气。

    忽然又有人进门。

    是个穿着衬衫的年轻人,二十七八的样子,高个大长腿,戴着眼镜,斯斯文文。

    看见阙昭他眼睛一亮,有些腼腆开口“你好,我奶刚和我说了,老人家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啊。”

    这说的显然是老太太说让阙昭嫁进来的话。

    阙昭笑笑“没事,我明白的。”

    乔明亮解开一颗扣子,眼神不自觉落在阙昭白嫩的脸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他心痒难耐,就是太高了一点,不过他就喜欢腿长的。

    乔明亮心中充斥着无数龌龊念头,面上还是正人君子做派。

    唯独手不自觉挠着脖颈,几下脖颈就红的滴血一样。

    越来越痒。

    乔明亮心思淡了一些,干脆也上楼洗个澡,反正这女人也跑不掉。

    “你先坐,我上楼冲个凉,出了点汗。那个冰箱里有牛奶,你想喝自己拿哈。”

    乔明亮叮嘱一句上了楼。

    阙昭还真没气,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草莓牛奶,又拿了一大盒车厘子,打开电视边看边吃。

    她吃一个,就抛一个给大黑。

    三斤车厘子一人一狗吃完,才见郭老太下来。

    此刻的郭老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全身的皮肤都被她自己挠破了,皮肉外翻,头皮也被挠的坑坑洼洼,指甲缝里全是血肉,犹如被剥了皮的兔子,血呼啦的,看的人直反胃。

    她还在挠痒,脸颊上的肉都要被抠光了,郭老太好似毫无痛感一样。

    一路向外走,路上掉的都是零零碎碎的血肉。

    “有趣有趣,走,大黑,去看热闹去。”

    阙昭揣上一大把瓜子跟着郭老太出了门。

    外头的水泥路上,都是如郭老太一般浑身挠的没一块好皮的村民,一群人浑浑噩噩的朝着乔家大宅子去。

    等到了乔家家宅门口,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把那些收拾桌椅板凳的酒席承包商吓了一跳。

    “妈呀,这都是些什么鬼啊!”

    大厨孙大头拉着自己老婆刘翠花还有四个徒弟往大圆桌底下一钻,颤颤巍巍报警。

    结果半天半没信号。

    孙大头是周边有名的大师傅,这乔家村给的钱多,他兴高采烈的接了这一单,谁承想竟是撞上这样的邪门事,跟踏马丧尸围城一样。

    孙大头自是懊悔不迭。

    而那些人进了乔家家大门后,竟然好了一些,至少恢复了一些理智。

    然而随之而来的就是疼痛。

    老头老太抱着自己的疼的吱哇乱叫。

    直接把乔经业叫出来了,乔经业阴沉一张脸,不满发问“这是怎么搞的?”

    下头七嘴八舌回答,

    “不知道啊,突然就痒的慌,疼死我了。”

    “好痒啊,还是好痒,怎么办?太痒了。”这人说着竟然伸手在眼珠子上挠了一把,把眼珠子挠爆浆了。

    看的乔经业一阵反胃。

    到底是老了,不是之前的乔老四了。

    乔经业腿一软坐回了凳子,开始吩咐起三个儿子“去,开祠堂准备祭祖。有鬼怪作祟,祈求祖宗保佑。三牲六畜,一样不能少,快去。”

    三人领命而去。

    乔经业的几个孙辈陪在老爷子身边,竟是也开始挠痒痒。

    看的阙昭直乐。

    “你别说,这小东西还挺有新意。大黑,好好跟人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