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居大厅的人不少,本来就有几位佣人,傅擎钰跟虞初也都在。
祁风离小志的距离明明是最近的,但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么一下子冲到小志的面前。
只见本就清瘦的小志,在祁风的手里,像是纸折的玩具般。
没几下就被打倒在地,别说站起来了,双腿就连屈都屈不起来。
“你……”小志痛得说不出话来,狠狠摔下来那下,五脏六腑都跟着震动了下般,疼得窒息。
眼前的男人,没有要就此放过的意思,他抬起长腿走到小志的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倒在地的小志,修长而结实的身躯,散发着强大的气压,屋内的空气随着他移动,而迅速变得稀薄。
小志艰难的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沾满肃杀之意的双眼,眸底结起一层极冰。
只望一眼,就让小志不禁联想到死亡,心底打颤。
下一秒。
祁风伸手拎着他的领口,握紧拳头像是在打沙包般,一拳拳招呼在他的脸上跟身上,总之哪里顺手就往里下来,丝毫没有考虑他究竟能不能受得住。
别说普通人,就算是专业受过训练的人,也架不住祁风的身手。
没一会儿,小志就口吐鲜血,身体如破败的树柳般,在祁风的手中飘动着,毫无支撑点可言。
鲜血四处喷溅,在干净漂亮的地毯上,留下一滩又一滩的痕迹。
看得佣人们直拧眉头,生怕会出人命。
虞初也吓了一大跳,印象中的祁风,淡漠如水,不管有什么事都是好好解决,从未见过他脾气这么大的时候,就好像是另一个人格般。
“祁……”她想要叫住他。
“他听不到的。”傅擎钰站到她的身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离她近些,无形中也是给她安全感,“现在的他,在动真格的。”
“可是。”虞初担忧的握起拳,光是看着祁风拳拳到肉的动作,就觉得浑身都疼,“小志老师会不会出事?”
“别担心。”
一道清脆的女声,含着笑意传过来。
转头一看,正是顾北笙跟萧萧一起从楼上下来,也是听到动静过来。
“就算把人打出毛病了,我跟大师兄都是学医的,肯定能治得好。”
说着,顾北笙偏头看向佣人,问了一句是怎么回事?
佣人一一告知,当顾北笙听到小志骂虞初下作时,漂亮的脸蛋瞬间覆上一层冷霜,满脸的不悦。
“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她轻声安慰的虞初。
虞初无奈的皱起眉:“我倒是不在意小志说了什么,我现在只担心祁风他……”
几人一同看向祁风,只见他像是着魔了般,提着小志不停的打,小志的手不小心甩了过来,他单手握住手腕,往后重重一掰。
咯哒——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得清脆。
“啊!!!”
痛彻心扉的叫喊声,响彻大厅。
看得人心头一颤。
祁风半点余力没留,一看架势就是把人往死打。
小志疼得胳膊打颤,张着嘴不停有口水淌下来,他含糊不清的出声:“把……把我打死了,你也是要坐牢的。”
“你不会死的。”顾北笙走了过来,侧着头,冷眼看着他,“让你死,对你来说太便宜了。”
小志的额角跳了跳,还没有说话。
萧萧也走了过来,语气森冷:“就算死了也没有关系,我还可以帮你整理遗体,让你走得好看些。”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志,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屋子里的人,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走进了怎样的恐怖地方来。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祁风又抓住他的另一只手,举过他的头顶,将他直接拎了起来,然后甩动已经折断的右手,重重的打在他自己的脸上,一下又一下,把嘴巴扇得肿烂,话都说不清楚。
最后的最后,小志已经不成人形,瘫在地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
傅擎钰淡声:“把脏东西扔出去,南岸居以后不要让人随便进来。”
佣人点头:“好的。”
顾北笙转头看了眼祁风,只见他那双浅色的瞳孔里,沾满了血色,就算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他都没有半点消气的意思。
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大师兄动此大怒。
而小志只是一副普通人的身躯,根本架不住祁风的力,打了一顿下来,祁风的手反而还挂上了伤,手背凸起的青筋边,淌着几处血。
她转身去拿医药箱过来,递给了虞初:“大师兄的拳骨用力太大,挂了点伤,你给他上点药,再揉一揉。”
“嗯好。”虞初接过,道着谢:“谢谢。”
顾北笙笑:“谢什么,我又什么事都没帮你做,要谢你好好谢大师兄吧,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他当众暴走。”
虞初抿唇,小脸上五官始终皱在一起,有些担心祁风的情绪。
她上前去拉住祁风的手,轻声道:“你的手受了伤,去坐着,我帮你上药揉揉。”
闻言,祁风低头一看,手背抬了抬,上面的确有点伤。
但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视线上移,看到虞初满脸的担心,眸底的戾气渐渐如雾般散尽,他反手握住虞初的手:“我们回房。”
两人回到房间,虞初跟在后面关上门,祁风坐到床上,她赶紧半蹲下来,打开医药箱。
她看着箱子里面一排排药,也不知道哪个是有用的。
“要涂哪个药?”她抬起头。
祁风拉住她的细腕,然后抱住她,侧着脸轻依在她的胸口处,听着她猛然一滞后又加速不止的心跳声。
“过两天就会自己痊愈,不用上药。”
“可是笙笙她……”
“她骗你的。”祁风语气很轻,单手绕过她的腰,将她抱得更紧些:“她只是想让你跟我独处。”
“啊……笙笙又这样。”虞初有些无奈,随即又关心道:“你是不是很生气,我之前跟他什么都没有,是他自己不死心……”
“我不是生气他喜欢你的事。”他语气轻缓的打断,抬起头,一双浅眸如带着颜色的玻璃珠般,剔透而明亮:“我是生气他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