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闪耀的钻戒,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像是一颗陨落的星星,砸在他们每个人的心坎里。
众人头心猛跳,纷纷全站了起来,犹如平地高楼四起,一堵堵高墙横在礼仪台几人的面前。
而在这一排排高墙当中,缓缓站起来的沃克,自带霸主气场,亦是压迫感最强的那堵墙,高大的可以遮天蔽日般。
他不紧不慢的捡起钻戒,对着沈烟的位置对比着,道:“这枚戒指是意大利手工订制的,出自已故的著名珠宝设计者之手,所以是世间仅有的稀世珍品。”
话落时,他将钻戒紧紧握在手心,狂暴的双眸里,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张狂与怒意。
仿佛积压已久,终于喷薄而出。
“是在丹妮拉办成人礼的那天预订的,原是打算给她大婚用,拜你们所赐,她再也用不了。我才大发慈悲的,让来恩特送给你,你居然还不要,不识好歹。”
周遭众人行动太快,沈烟还没回过神来,也不太懂笙笙为何甩开戒指。
却也在众多压力中,努力镇定着回应:“谁稀罕你的破戒指。”
顾北笙拉住她,精致的脸蛋覆着一层冷厉的寒霜:“你布置那么多人手在现场,就是打算挟持总统逼宫,如果我没有猜错,行动的指令就是给沈烟戴上戒指。”
那么多双眼睛,目转不睛的盯着戒指,分明就是在等讯号!
沃克脸色一沉,愈发的看她不爽,语气间满是讥讽:“你聪明是聪明,可惜看不明白局势。”
现场行动开始的指令,的确就是在沈烟戴上戒指的那一刻。
只不过,现在总统已站在高台,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逃是逃不掉了。
就算不能按原定的指令,也丝毫不会影响局势。
只听沃克亲自开口,声音洪亮且有穿透力,宛如立在山谷幡然苏醒的老虎,猛地吼出声。
“可以动手了,尽量保证总统跟沈烟是活的,剩下的,下死手。”
顾北笙跟傅西洲暗递眼神,总统也下意识看向傅西洲。
这个环节是必要的!
只有听到沃克亲口下令,才有证据坐实他谋反,断了他再洗白推脱的后路。
“录下来了。”傅西洲修长的手指,迅速做出行动的手势。
同时,另一只手保存好口袋录音设备,以免动手的时候丢失。
话落间,台下所有的人手,都冲了上来。
因为介意外面的来宾跟使者,所以在现场的人马,皆是带着刀刃、匕首,没有枪支。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展示身手的肉搏战。
这对于傅西洲他们来说,是好事。
跟拳头较量,总比跟子弹较量强多了。
顷刻间。
婚礼现场桌椅被掀翻而起,假装宾的杀手们,纷纷露出原本的面容,手里操着的刀刃,在阳光之下闪着冰冷的寒光。
在他们准备冲上台时,坐在后桌几排人,突然倒戈。
在沃克命令落地的那刻,先用刀捅进了前面的人身上。
“啊!有内鬼!”
“有总统的部队!”
沃克浓眉紧拢,诧异的回头看向后面几排人,有些惊讶。
能进入现场的人手,不是霍魏的人,就是他自己的人,怎么会混入总统的人?
不可能啊!
随即,他沉着面色,眸光犹如巨石般,重重投到霍魏的身上。
霍魏接受到视线后,同样震惊的脸,瞬间凝成青黑色。
不等他说话,身边的陈生替他出了声:“我们的队伍,混入了对方的人马。”
霍魏显然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厉鬼般的双眼里,满是被背叛后的盛怒。
“我谨慎行事多年,带的队伍中,从来没有混入过内鬼。回到欧国后,更是仔细核对过人数,今天现场也是我把的关,根本没有陌生面孔。”
四周的人,已经开始混打成一片。
同样的着装打扮,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人,只能凭靠着感觉撕打着。
短短一分钟内,混乱不堪的现场,成为修罗炼狱场。
漫天洒开的鲜血,与打斗的碰撞声交织着,明晃晃的刀刃闪光,像是不同的光点,闪进他们的眼底,让他们看不清局势,被动的陷入混乱。
砂楚河有意护着霍魏,帮他扫开面前的敌人,本就喜欢杀戮的他,像只脱欢的野狗般,杀红了眼。
陈生同样护着霍魏,只是相比起来,更加冷沉。
一边打斗,一边跟霍魏对话:“你的意思,内鬼在缅越的时候就在了。”
此时的霍魏,对陈生没有半分怀疑,反而,将怀疑的视线,挪到砂楚河的身上。
重重的“嗯”了一声:“等今天的事结束了,我会好好清算的!”
只是不知道,要是失败了,沃克会怎么先找他清算。
思及此,霍魏整个人暴躁起来,手起刀落。
面前的倒霉蛋被直接放倒,溅了他一脸的血渍,称得他更加的狂躁。
陈生动作利落,眨眼间,处理掉了四五个人手。
只是,也不清楚到底是总统的人,还是霍魏的人。
“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时间。”陈生背靠着霍魏,冷静开口:“我掩护你去总统身边。”
提及总统两字,仿佛触发霍魏的命门。
只见他双眸瞬间充满恨意,透过混乱的人群,直直看向司仪台上的总统:“好!”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最终关头,能信任、能帮到他的人,居然是他怀疑多年的陈生。
与此同时。
高台之上,比台下更加混乱。
因为他们所接受的任务,便是抓住总统,然后交给沃克,让总统签下让贤书。
数不清的人数,不要命似的冲上来。
傅西洲领头,带着总统这边的人手,占据着高台位置在艰难的守着。
顾北笙跟时青,则在同时护着沈烟。
沈烟边闪躲着,边关注着父亲,眼见涌过去的人数越来越多。
她心急如焚,一把扣住就近时青的胳膊,美目通红:“他们的目标是我的爸爸,你不用保护我,你去帮傅先生吧,他们好像快顶不住了。”
时青身手利落的处理着周边的人,闻言,抬眸看向傅西洲,心中同样紧张。
往往最危险的前线,都是他冲在前面,要护着傅西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