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钧脑子里一头雾水：“你们想学跳舞？”
两个青年点头如捣蒜：“准确的说是学跳舞机，大爷你跳得太牛逼了，能教教我们吗？”
成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缓缓站了起来，往电玩城外走去。
“你们这个年纪学习为重，跳舞机跳得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切忌玩物丧志。”
没想到，两个青年还是紧紧地粘着成钧。
“大爷，我们早考上大学了，是北河工业大学的大一新生。”
“我们平时很喜欢跳E舞成名，你就教教我们吧~”
听到这话，成钧缓缓停住了脚步，北河工业大学是这个高考大省唯一的211，每年只有4%的人能考进去。
作为努力了很久，吃饭都在背单词，最后只考上个本二的成钧来说，他最烦的就是这种学得好，玩得好的人！
“nonono。”
“为啥啊大爷？您闲着也是闲着，带几个徒弟不正好打发一下老年时光嘛。”
“不，你们找别人吧。”
虽然成钧一再严词拒绝，可两人还是跟着他走出了商场。
此时，一辆警车停在马路边，庄玮身穿警服，梳着马尾辫，正好从车上走了下来。
看到成钧，庄玮微微一愣。
“大爷，您出来买东西啊？您这身体还是回家养着吧。”
成钧摇了摇头：“你来得正好，这俩人一直尾随我，你赶紧给他们撵走吧。”
俩人看到成钧认识警察，都有些畏畏缩缩。
庄玮看到二人，也有些奇怪。
“你们是干嘛的？”
两人如实答道：“我们没有坏心，只是想求这位大爷收我们为徒。”
收徒弟？
庄玮有些无语，成大爷都没几天活头了，还收什么徒弟啊？
真是添乱。
“成大爷已经退休了，你们想补课还是找别人吧。”
“不是，我们是找他学跳舞机！他跳得特厉害！”
跳舞机？
庄玮看着如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的成钧，表情更严肃了：“你俩说谎也不打草稿，大爷都这样了，能教你们跳舞？”
“警察姐姐，是真的！”
“我们真没撒谎！”
庄玮眉头一皱：“不管怎么说，你们已经涉嫌干扰他人正常生活，要是不走的话，我就要把你们带回局里了。”
虽然庄玮声音不大，但还是给了两个青年很大的压迫感。
两人虽然恋恋不舍，还是赶紧离开了。
“成大爷，我送您回家吧。”
见两人走了，庄玮打开车门，成钧这才发现，这辆警车竟然是一辆囚车。
看到成钧略带惊讶的目光，庄玮不禁噗嗤一笑：“大爷，这辆车是从看守所开回来的，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能省点是点。”
成钧扶着栏杆，有些笨拙地上了车。
活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坐囚车，别说感觉还挺不错。
“小庄啊，你知道陆瑶的直播间名字嘛？”
庄玮心想，成大爷也忒狠了，大限都到了，还惦记着那仨月房租呢。
她扶着方向盘，随口说道：“大爷，你是想要她拖欠的房租吧？我今天下了班就去帮你要。”
成钧：“那个不急，我是想观摩一下她的工作。”
闻言，庄玮一个急刹车，车子差点撞上路边的绿化带。
“大爷，你知道陆瑶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成钧：“不就是画个浓妆，穿得暴露，跳跳擦边舞，吸引大哥们打赏吗？”
庄玮一脸无奈：“成大爷，你调查得挺清楚啊？看来擦边直播没少看啊。”
成钧这才想起来这姑娘的工作性质，赶紧正色道：
“我一个老年机哪能看得了直播，我就觉得她一小姑娘也挺不容易，想打赏她点钱，你就告诉我吧。”
庄玮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成钧：“成大爷，最近市里扫黄抓得严，您可悠着点啊。”
很快，庄玮把成钧送回了小区楼下，还把陆瑶在逗鱼地ID告诉了他。
临了，她不忘摇下车窗，叮嘱一句：“大爷，您有心脏病，看那个的时候千万别激动！”
“诶诶，知道了。”
看到成钧从一辆囚车上下来，小区里的人神色都有些古怪。
“老成犯事儿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嫖娼被抓了。”
“哟，都那年纪了，还挺能干。”
这闲话传地，让成钧简直哭笑不得。
此时，一辆大货车停在楼下，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正把一筐筐垃圾堆上车。
一闻那味道，就知道是自家的。
成钧慢慢地走过货车，正要上楼，一阵轻风吹来，一片带着洗衣粉味道的布料，突然堵住了他的嘴。
他拿开布料一看，是一条带着蕾丝边儿的黑色小内。
抬眼一看，这个风向，这个角度，这个骚气程度，不是陆瑶还会是谁的？
这么少的布料，穿着不难受么？
成钧摇了摇头，默默地上了楼，只见屋子里已经被搬空了，妇女也打扫得焕然一新，只不过墙面上有些霉点依然去不掉。
“大妹子，这木板床也不要了，你们也带走吧。”
木板床卖垃圾也能值两个钱，妇女很高兴地把床拉走了。
给妇女结了帐，他掏出手机，找了一家送货上门的家具公司，从网上下单了四件套、新的实木床，不到一个小时，工人就把实木大床送上来了。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成钧别提多美了。
很快，电信公司的人也来安装好了网线，成钧打开逗鱼TV，注册了账号，进入了陆瑶的直播间。
只见陆瑶披着一头栗色大波浪，每一根头发丝都显得精致无比，烈焰红唇，衬托得她更加明艳，上身金色紧身小吊带，根本遮不住美好的身材，下身则穿着一条黑色紧身包臀裙，让人根本挪不开眼。
看到陆瑶那明晃晃的装扮，成钧的眼珠子陡然瞪大。
我擦，想不到这丫头片子还挺有料。
“哈喽，欢迎进入瑶瑶的直播间，想看什么舞蹈，一个火箭瑶瑶就能满足你的要求哦~”
陆瑶夹着嗓子，用嗲嗲的声音说道。
此时，直播间的人数有1000来个，小礼物很多，大礼物却基本没有，直播间右上角写着陆瑶的基本信息，一个兔耳朵就能点一首歌，一个火箭就能让她跳一段舞。
成钧想了想，打字道——
倔强こ男孩う：主播，真的什么要求都行吗？
陆瑶假笑道：当然了，不过主播卖艺不卖身，只限于健康绿色的要求哦。
话音未落，成钧反手就是一个价值100元的兔耳朵。
陆瑶马上眉开眼笑，声音变得更夹了，双臂也夹得更紧了。
这个ID应该是第一次来她直播间就爽快打赏了，要是维护得好，应该能榨出不少礼物。
“这位新来的小哥哥，你想听什么歌呢？”
倔强こ男孩う：《在太行山上》。
陆瑶眼皮一跳，这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