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任碧游埋头吃饭,引得任老太心里不爽,她本就有点酸气,干脆全发到了任碧游身上,回家之后就教训赵氏:“栩栩也不是不懂事的闺女了,女孩儿家长得快,你平日里也该注意些,咱们是去吃席的,又不是去讨饭的,埋头就知道吃,没得丢脸!”
赵氏却没听说过出来吃席要空着肚子回去,况且碧游虽吃的多,仪态却半点不狼吞虎咽,相反每一口都小小吃,细嚼慢咽,坐姿端正,吃相极好,整个席面上都是夸的,小孩子家何必苛责。
不过赵氏不会和任老太对上,她没说话,旁边的任宁远就心有灵犀的接过话:“娘,都是一家人,不必讲究那些虚礼,”他说着抱起任碧游,逗她道,“栩栩吃饱了没啊?”
任碧游大声的应道:“吃饱了!”
任宁远便哈哈大笑,挠着闺女的胳肢窝,父女二人笑成一团,任宁远一副傻父亲的样子对任老太说:“娘,我也不知道为何,只要看到碧游开开心心的,我这心里啊,就也跟着开心!”
任老太满肚子火全都翻成了白眼,一副嫌弃的样子把这一家三口赶走。
任宁远哪里肯走,偏偏抱着任碧游上前和亲娘腻歪:“娘您摸摸栩栩的小肚子,吃的可真撑。”
任老太一脸嫌弃:“全桌就她一个人埋头猛吃,她不撑谁撑?”说着手却不自觉地去摸任碧游的小肚皮。
任碧游被摸的痒痒,左扭右扭的,鼻子里钻进去她爹的一根头发,吸吸鼻子还是没忍住,“阿嚏!”一个大大的喷嚏喷了任老太一脸口水。
任老太那个脸哟,简直黑的比锅底还黑,深呼吸好几次,终于怒吼出声“死丫头片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任宁远抱着任碧游抱头鼠窜。
定亲礼之后,王姑母便见天的来任家串门,任老太烦不胜烦,最后索性跑到邻居家里和老姐妹聊天去了。
王姑母接二连三来,可是主要炫耀对象任老太不在了,赵氏不管你说什么,都只是温柔无破绽的浅笑应和,任碧游一个小不点,根本不懂炫耀,最后也只能寂寞如雪的离开了。
倒不是王姑母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她和任老太妥妥的一路人,有点好事就爱炫耀,有点好处就想占了,有点得意就想要上天,也是一种娱乐之道了。
幸好成亲那天很快就来了,任老太给自己做了好几天心理准备,才摆出一副笑脸去参加婚礼。整个婚礼较定亲礼更加盛大热闹,不仅临水镇,就连县令老爷都来贺礼,王姑母脸上的喜气就没下去过。
成亲是一件极其琐碎累人的事情,仅仅旁观,任碧游已经累瘫了,靠在娘亲怀里休息。
忙了大半天,终于到了正午,新娘子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新郎来接了。
可是这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眼看吉时就要过了,大门外还是空无一人,王家人不免着急起来,正当王姑父准备套车去看看的时候,卫家的管家满脸惊慌的跑了进来:“不、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