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白沉思,良久他抬眸看向众人,道:“先围而不攻,将戈凤有神兵利器的消息传给大单于。”
“报。”这时帐篷外有士兵来报。
不多会士兵走了进来:“报,戈凤刚刚派来使者,说是让我们,让我们去收尸。”
士兵的声音弱了下来,低着头:“说,说我们收尸时他们不会动手,让我们放心。”
帐篷内有片刻的静谧。
片刻后,曲飞一拍案桌,气的青筋暴起:“欺人太甚!”
却再不敢说出请命去攻打戈凤的话,实在是现在的戈凤过于诡异,似乎出多少人就能灭多少人。
曲白也气的心肝痛,戈凤这是杀人诛心,太狠了。
他压下心口的郁气,知道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妥善处理将士们的尸体,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派人去把将士们的遗体搬回来妥善处置。”他想了想又道:“把我们的战马和兵器也一起收回来。”
士兵嗫嚅着道:“兵器,战马,已,已经被戈凤收走了。”
不敢靠近戈凤城,但他们远远盯着,清楚看到戈凤北门前的发生的事,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曲白简直要一口老血喷出:“戈凤城内现在有什么动作?”
士兵更是不敢抬头:“他们,他们又开始挖地。”
曲白:“……”
于是戈凤北门外出现非常奇怪的一幕。
这边吭哧吭哧挖地,那边曲召士兵鬼鬼祟祟,蹑手蹑脚搬运尸体,就怕声音太大影响戈凤百姓挖地,把他们直接射杀了。
夜幕低垂,姜瑾坐在县衙议事厅。
下首是周睢等人。
云慈看姜瑾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问道:“主公,我们今天不是大捷吗?还有何事?”
姜瑾叹气:“被围困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消耗曲召士兵的有生力量才行。”
这点大家都很赞同,被围困他们倒是不怕,但整天被人盯着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要时时刻刻提防对方的突袭,特别是是夜袭。
夜晚视线不好,即使他们有远距离射杀武器也不好使,毕竟你都看不到怎么打?
城内都好说,有高高的围墙,对方想夜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新城的城墙没建好,春耕又不等人,翻地耕种很快就要排上日程。
到时候曲召军趁着夜色突袭新城,不攻城不放火,直接破坏他们种的庄稼,她要呕死。
“我们可以搞一次夜袭,杀到曲召驻扎地去把曲白杀了,或是烧了他们的粮草。”谢南箫建议。
姚稷摇头:“想从两万人手中烧粮太难了,还不如在路上动手。”
丰州可以说是曲召的地盘,附近能给他们调军粮的地方很多,比如周县。
不过周县距离戈凤虽然不算很远,但也不可能吃一餐送一餐。
按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周县大概三四天往这送一次军粮。
周睢点头:“我觉得可行,不过得好好规划一番。”
曲召既然三四天运一次粮到戈凤,运输道路上肯定会清理一番,特别是一些险要路段。
不过,也不是没机会,丰州是曲召人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上,再怎么谨慎也只是针对普通山匪流民。
毕竟丰曲召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瑾阳军能随意出入戈凤城,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姜瑾眼神闪动,觉得这确实是个机会:“我们的人有探查出运粮队的路线吗?走的可是官道?”
周睢点头:“确实走的官道,不过在一些易伏击的地方他们都安排了人。”
姜瑾看向舆图,片刻后指了指一个地方:“枫树坡这里,曲召也安排了人?”
枫树坡的地理一面是山一面是平坦荒草地,中间是路。
山虽然不高,但就这一段路来说,这确实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众人见姜瑾真有打伏击的想法,全都兴奋起来,积极加入讨论,希望能有出战的机会。
已是4月,但天气还挺冷的。
枫树坡的树木杂草开始冒嫩芽,看上去一片葱葱绿绿。
一处坡顶上或站或坐着几十名曲召士兵。
“呸呸……”一方脸士兵吐出口里的嫩叶子:“我之前看挺多汉人吃这种嫩叶子,没想到这么苦。”
一头顶有些尖的士兵嗤笑:“你跟汉人比什么?那些贱民什么都吃,我还看到他们吃土呢。”
方脸士兵拿出水囊漱口,又呸呸了两声才道:“那也是,今年的天气也不知怎么的,都4月了还那么冷。”
说着话刚好一阵冷风吹来,尖头顶士兵打了个冷战:“可不是,冷死了还要出来干活。”
“哎,上面就是太小心了,在丰州谁敢抢我们的粮食?哪里还需要我们守在这?”
方脸士兵摇头:“你还不知道吧,我听说戈凤很难啃。”
尖头顶呵呵笑了两声:“再难啃还不是被我们两万大军围困了,等他们断粮的那天看他们还怎么狂。”
“我怎么感觉有声音?”方脸士兵回头看向身后。
众士兵听了他的话都回头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你是不是听错了,你……”尖头顶士兵取笑方脸士兵,只是说到一半声音就戛然而止,显得非常突兀。
大家不明所以,看向他。
只见尖头顶士兵的胸前穿出一把带血的刀尖,上面的血似乎还带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