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把户籍扔给周睢:“爱进不进,再说就每人20个铜钱了。”

    周睢咬牙,眼里犹豫之色闪过,把一个‘穷苦百姓’演绎的非常生动自然。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周睢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70个铜钱交给士兵。

    士兵收下后往旁让了让:“进吧。”

    秋武忙去推板车,几人跟着进了城。

    罗阿曼离开之前故意往士兵身旁靠了靠。

    其中一个士兵也不知怎么了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前扑去,把前面的士兵扑倒了,两人摔倒在地,疼的嗷嗷叫。

    气的之前开口问话的士兵踹了两人一眼:“笨手笨脚的,赶紧起来!”

    姜瑾回头看了看罗阿曼,不由好笑,她今天带她进城,也是有这个考量的,正好试试她的‘倒霉体’威力。

    说起来也奇怪,罗阿曼的倒霉体竟然对她和妘承宣无效。

    这还是无意间发现的,有一次罗阿曼的头发被树枝勾住,刚好妘承宣在不远处,他不懂她的威力,好心上前把她的头发薅了下来。

    是的,硬生生把罗阿曼那一撮头发扯了下来,差点把她头皮扯掉。

    而纭承宣一点事没有。

    董斯认为可能是因为纭承宣身上有天家血脉。

    出于好奇姜瑾也去试了试,果然和妘承宣一样,一点事没有。

    姜瑾对天家血脉什么的是不太信的,她倾向于自己和妘承宣命硬。

    罗阿曼见姜瑾看向她,她忙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

    距离城门约2、3里左右的一片小山坡上潜伏着几十人。

    看着进去的姜瑾几人,谢南箫暗暗松口气:“总算顺利进城了。”

    鲁平点头,面露担忧:“嗯,也不知城内现在什么情况?”

    谢南箫拍拍他的肩:“不用担心,按计划晚上就能攻城,到时候就知道了。”

    鲁平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谢南箫不由笑了:“有话就说,跟我有什么好纠结的?”

    鲁平表情有些惆怅:“就算我们打下戈凤,就凭我们这点人,怎么守的住?”

    曲召军在丰州有接近10万大军,蛮彝之间还经常联合作战,攻下汉人的地盘后瓜分。

    他们东北军就是被几个蛮彝族落联合攻打,节节败退最后几乎全军覆没。

    谢南箫其实也觉得守不住,但想起蛟凉几人那破碎的尸体,他又信了,也想相信。

    他看向戈凤方向,语气幽深:“相信她!”

    青云岭。

    姚稷视线看向戈凤县城方向,这关键的一仗他没参与,内心多少是有些遗憾的。

    他的伤还没完全好,而攻城必然有一场恶仗。

    姜瑾自然不愿把这样一员猛将用废了,所以让他看守大后方。

    云慈坐在马车里,面露担忧。

    索乾拿起竹杯喝了口水,舒服的叹口气:“不用担心,女郎精着呢。”

    自从被姜瑾几人从监牢救出后,他对姜瑾就有一种自信。

    云慈摇头苦笑,没说话。

    董斯坐在一棵大树下闭目养神,他也想跟女郎攻城,但女郎说她的家当都在这呢,需要他帮忙看守。

    他的嘴角不由翘起,女郎对他可真信任。

    姜瑾几人进了城,走了没多久到了居民区,全是低矮的土屋,屋顶几乎都是茅草的,且都非常破旧。

    一路过来竟没碰到一个人,不管是汉人还是曲召人都没碰到。

    整座城静悄悄就如一座死城,只有姜瑾他们的板车压过路面的声音。

    走了小半刻钟就到了戈凤县衙,门口守着2名曲召士兵,县衙内传来曲召人呼喝声。

    守门士兵犀利的目光扫向姜瑾几人,见是推着板车的汉人难民,他们表情变得奇怪。

    只是当目光看到姜瑾3个年轻女子后,他们笑的意味深长。

    不过可能顾忌现在是应卯时间,并没做出什么行为,只是眼神如狼般盯着姜瑾几人。

    姜瑾眼里闪过一丝冷光,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跟在板车后面离开,这些人的眼神真让人恶心,想挖眼珠。

    看姜瑾几人离开,身形魁梧的曲召人士兵咧开一个笑:“好久没新鲜汉人来我们戈凤了,没想到今天竟一下来了几个。”

    另外一个脸有些黑的士兵同样咧开嘴:“嘿嘿,有差不多大半年了吧,可惜我们被分配到戈凤这种小县,要甚没甚,憋死我了。”

    魁梧士兵舔了舔嘴唇:“要我说大单于就是过于心善了,要学什么汉人治理天下那一套,汉人哪能跟我们曲召人比?”

    黑脸士兵斜睨他一眼:“不可在背后议论大单于。”

    说完这话他又看向姜瑾几人离开的方向:“那几个女人脸上黑漆漆的,不知长的如何?”

    魁梧士兵:“黑漆漆的看着也还行,主要是年轻,看那身形年龄就不大。”

    说着他又叹口气:“守门的把他们放进来,只怕他们也看上了,就几个女的不够我们分的。”

    黑脸士兵不在意的摆手:“急什么,一天两天的也弄不死,早晚轮到咱们。”

    魁梧士兵:“要我说汉人的男人就该都杀了,女人留着给我们玩乐下崽,以后我们曲召必然壮大起来。”

    黑脸士兵没说话,显然他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上面有上面的考虑,他们这些小人物只能服从。

    姜瑾几人已走出一段距离,看着远处完整的大院子,她目露沉思。

    这处建筑在一片破旧倒塌的房屋中显得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