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脚上一歪,砰的一声摔倒在地,猪头脸磕到地上,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翌日,姜瑾早早起来准备训练,刚进入密林就发现一个身影比她更早。

    是霜降,她此时正在练刀法,一刀一式练的非常认真。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看来,见是姜瑾,她忙停下动作:“女郎。”

    姜瑾点头:“你不必起的那么早,跟其他士兵一样训练就行。”

    她给的训练任务并不轻松,每天能完成就不错了。

    霜降摇头:“我吃的多,体力好力气大,不用休息那么久。”

    因为吃的多,她总感觉要多做些事,不然对不起她吃的粮食。

    姜瑾不由好笑:“量力而行即可,不然于长远来说反而会适得其反,而且你做的很好了。”

    听到姜瑾夸她,霜降脸上的笑怎么都压不住,她重重点头:“是,我一定会更努力做的更好。”

    姜瑾:“……”她算是白说了。

    这边刚吃完早食,就见到罗忠几人背着大大的包裹,趟过河到了这边。

    罗山夫妇过来见过姜瑾后,董斯就带着他们到了后勤组,两人都被安排厨房组。

    他们的行李很快被安排到一辆板车上,看着他们衣衫褴褛的样子,董斯又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套衣服。

    现在队伍里不管是衣服还是负重沙袋都备的足足的,以备不时之需。

    把罗忠几人感动的不行,这样好的主家去哪找?

    他们内心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干活。

    罗家兄妹直接进入士兵队伍中参加训练。

    只是罗阿曼情况特殊,姜瑾让她跟在女兵后面跑步就行,必须保持安全距离。

    罗建和张月站在河对岸,躲在杂草丛后,满脸怨毒的看着罗阿曼跟在队伍后面跑步。

    张月抬头怯怯的看了眼同样被揍成猪头脸的罗建,咬了咬唇,往他怀里靠了靠:“罗表兄,别生气,你还有我呢。”

    罗建心里憋着一股气,他以为罗阿曼是喜欢他的,没想到她说走就真的走了,不带一丝留恋。

    此时他才知道自己一直自作多情,明明她是他的未婚妻,凭什么不喜欢他?

    他和阿月又没真做什么,阿月娇娇弱弱,他多爱护她有什么错?就因为这样的理由退婚,实在太可笑了。

    没听到罗建的安慰,张月心里有些不安,她抬起脸:“表兄,阿曼他们怎么能这样,房子明明空着还要了我们200个铜钱。”

    罗阿曼其实不想把房子给罗建他们继续住,但她家穷的连把锁都没有。

    自己一家人都走了,住不住的还不是罗建他们说了算,所以昨晚揍完人后,罗阿曼硬是逼着罗建拿了200个铜钱的‘房租’。

    罗建低头看她,发现她现在这张脸实在太丑了,完全没了往日的娇俏。

    他推开张月:“行了,回去吧。”

    说完不管张月作何反应,转身就走。

    张月眼里闪过一丝阴毒,很快又恢复娇娇弱弱的样追上去:“罗表兄,等等阿月。”

    罗阿曼被分配到霜降的班里,姜瑾让她带一下。

    此时霜降跑在罗阿曼的后面,保持着1米多的距离,女郎可是说了,这个罗阿曼‘有毒’,不能靠太近。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明明是平地,罗阿曼不知怎么的就左脚绊右脚,眼看就要摔倒,好在她反应迅速很快稳住身形。

    也可能习惯了,毕竟她的动作看起来很娴熟。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霜降一次又一次见证罗阿曼的各种小意外。

    比如路边的如人高的杂草,他们走没事,偏罗阿曼走过时一阵风吹来,一根草叶轻轻抚上她的脸上,她的脸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比如不小心踩中小坑,比如莫名飞来一阵灰尘迷了她的眼……

    她人都麻了,这人,真的‘有毒’。

    翌日中午,队伍正在安营扎寨,垒灶做饭,妘承宣过来表示要上山打猎。

    姜瑾都无语了,指着被挖的坑坑洼洼的山地:“这山平坦,树草皮都被挖了,怎么可能有猎物?早就被人吃没了。”

    妘承宣却有自己的想法:“姑姑,万一有漏的呢,咱们不就捡到了吗?兔兔可会打洞了,肯定藏的很好等我们去呢。”

    姜瑾暗暗翻个白眼,兔子是有多傻才会等你来吃?

    罗忠犹豫了一下,指了个方向道:“女郎,往这边走2、3里有一处潭水,那有不少的鱼,只是现在不知有没有了。”

    他以前到这边采过草药,只是丰州被曲召人占了后,他就不敢走这么远,只在村里附近活动,所以这边他其实很久没来了。

    妘承宣眼神亮了:“鱼鱼也好吃,姑姑,我们去抓鱼,我们还可以养起来。”

    姜瑾无奈叹气,想着活动活动也不错就同意了,问清楚方位后,带着妘承宣出发。

    可能考虑上次姜瑾两人上山遇猛虎的事,周睢表示要跟着:“女郎,我陪你们去吧,反正训练这边用不上我。”

    姜瑾没什么意见,3人往水潭方向走去。

    9月份是很多野果成熟的季节,只是这里的山别说成熟的野果了,就是青果都没见一个,很多树的叶子都被薅秃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姜瑾和周睢都沉默了。

    今年是风调雨顺的一年,如果没有战乱没有蛮彝入侵,百姓虽不能完全丰衣足食,但至少不会流离失所,家无斗储,易子而食。

    他们还不知道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水潭,此时却暗流涌动,杀机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