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信指着左边的男子介绍:“这是丘宁陈家的嫡长子陈熙。”

    陈家虽不能和那些传承了几百上千年的世族比,但也是丘宁郡的百年望族。

    曲信又一把拉起右边男人的头颅,强迫他抬头看向姜瑾,介绍:“这位,平北将军家的二子谢南箫谢小都统。”

    谢南箫的脸上同样被划了两道,不过疤痕已结痂,只留两道丑陋的伤疤。

    他眼神并没看姜瑾,而是狠狠盯着曲信:“呸,你这个,卖屁股的肮脏货,吾等,不肖与你为伍。”

    只是他被折磨的太虚弱了,骂的断断续续,不停的喘着粗气。

    曲信扯了下嘴角,一巴掌甩在谢南箫的脸上:“以为你还是当初的小都统吗?”

    本就虚弱的谢南箫被打的往一旁倒去,身后的蛟人士兵快速上前压住他肩膀,不让他倒下。

    谢南箫嘴角溢出鲜血,他好似感觉不到疼似的哈哈笑了两声:“你也就有这本事了,有种杀了我。”

    姜瑾看出来了,这曲信和谢南箫应该有私仇。

    曲信还要再打,姜瑾适时开口:“死了的我可不要。”

    曲信的动作顿住,扯了下嘴角:“3人你一起要的话就总的给百匹绢。”

    姜瑾假意想了想,咬牙同意:“行,不过我们没带那么多钱物出来,你带人跟着我去我家取。”

    她又对着姚稷3人满脸挑剔:“这3人我看也走不动了,你们得帮我一起送到我家去。”

    曲信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正常情况没人带着百匹布出门。

    至于赖账和安全问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不信有人敢在梁城对他们动手,现在的梁城可是蛟人的地盘,身后还跟着6个蛟人士兵。

    事情谈妥,众人见没热闹可瞧都各自散去。

    周睢给曲信带路,6名蛟人士兵两人一组,叉起姚稷3人快速跟上。

    姜瑾跟在最后面。

    走了约莫有一刻多钟,曲信看着越走越偏僻的路,他眉头微微皱起:“你们到底住哪一片?还有多久可以到?”

    周睢脸色变了变,此地不是动手的最佳位置,他正要找借口敷衍,就又听到曲信的声音响起:“路途遥远,要加钱。”

    周睢:“……”

    他暗暗松口气,笑的有些谄媚:“行,一会给你们些辛苦费。”

    姜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个曲信,蠢的有些萌。

    又走了差不多两刻钟,搀着姚稷的蛟人士兵忽地顿住脚步:“你们到底住哪巷哪家?”

    他们蛟人占下梁城已有2个多月,对于梁城他们也算熟悉。

    这地方已经差不多是梁城的边缘地区,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周睢顿住脚步回头看他,露出一个笑来:“到了。”

    蛟人士兵心中一跳,这笑容看着有些违和,他正要提醒同伴,就觉脖颈一凉。

    噗。

    他眼神茫然,满天的血花在他眼前盛开,他双手紧紧捂住脖颈,血线从他的指缝间渗出。

    耳边是同伴的惨叫声,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头,就见三角眼女子手里的匕首刚从同伴脖颈处抽出。

    姚稷被喷了一脸一身温热腥臭的血,他有些麻木的神经终于苏醒,猛地抬头看向姜瑾:“你,你……”

    不等他说完,姜瑾已冲向搀着谢南箫的两名蛟人士兵。

    蛟人士兵反应很快,把谢南箫推向姜瑾。

    姜瑾侧身避开谢南箫,目标不变,匕首插向蛟人士兵的心口位置。

    她的速度太快,蛟人士兵还来不及抽出腰间的刀就被她刺了个对穿。

    谢南箫由于戴着手镣脚镣,身体又虚弱,被如此的巨力推搡之下,趔趄着往前倒去,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另一名士兵被突然的变故弄的措手不及,左手拳头挥向姜瑾的脑袋,右手摸向腰间配刀想拔刀。

    姜瑾来不及回头,感受到拳风时就已经微侧头避开,与此同时匕首抽出,刺向身后。

    寒芒闪过,士兵快速后退避开匕首。

    姜瑾转身,飞起一脚踹向士兵,把士兵逼的又后退了两步。

    姜瑾紧随而上,手里匕首往前一划,血花飞溅。

    士兵顿住脚步,眼里是不可置信,他一手还扶在腰间刀柄处,速度太快,配刀他只抽出一半。

    另一手缓慢的摸向脖颈,嘴里发出‘嚯嚯嚯’的声音,几息后尸体才倒地。

    这边周睢也解决掉曲信和两名士兵。

    曲信至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听三角眼男人说了句‘到了’,接着就见一道白光闪过。

    姚稷还有些懵:“你,你们是谁?”

    周睢从曲信身上摸出钥匙,上前帮他们打开手撩脚镣以及脖颈上的铁链,同时解释。

    “我是周睢,她是瑾阳公主,我们现在需要尽快离开这里,你们熟悉梁城,可有什么地方供我们落脚?”

    姚稷是认识周睢的,只是,眼前的三角眼怎么可能是周睢?

    还有瑾阳公主,那可是才13岁就已经因貌美而声名远扬,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丑女?

    不得不说姜瑾的化装术太成功,再加上这个时代的人还没见识过25世纪的‘化装换头术’。

    不过此时确实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这两人既然救了他们,不管是什么目的,暂时应该不会要他们的命。

    姚稷犹豫了一下才说:“去我父亲的私院吧,距离这里不远。”

    这处私院,其实是姚冲养家妓的地方。

    这一时期,蓄妓之风盛行,这些家妓不但能自己享用,还用来招待亲朋盟友等。

    一刻多钟后,几人停在一处被贴了封条的院门口。

    周睢看向被他扶着的姚稷:“是这里吗?”

    姚稷的伤情最重,一路都是周睢扶着过来的,他轻轻‘嗯’了一声。

    陈熙和谢南箫两人虽然也是强弩之末,但凭着坚强的意志相互搀扶着走过来。

    姜瑾靠近门口听了一会,确定没问题后她对着几人点头。

    她退后几步,一个借力跳上2米高的围墙:“你们怎么上来?”

    所有门都贴了封条,自然就不好撕了封条从门进了,不然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们在里面。

    周睢二话不说,抓住姚稷的腰带就把人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