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眼看着李知府的脸色越来越黑,好笑地在一旁补刀道:“李大人,曾毅礼说他从小没有父母,一直跟祖母一起过活。就在前不久,祖母也不在了,如今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白凤附和:“就是,他老惨了。还想自卖自身到我家来做家奴呢!可惜啊,我娘到现在还没有同意呢。”
“你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了?”李知府身上的气势逐渐冷凝,他死死盯着李懿珍:“你真的是对别人这样说的?”
李懿珍莫名有些心虚,他感觉到了李知府身上的暴怒气息,这种感觉跟祖母发火要抽他的时候很像。
可他一想,当官的大概都这样可怕吧,就没有在意,弓着背大大方方地说道:
“回禀大人,小子说的是事实。我祖母确实是前几日才离世。我从小就没有见过父母亲人,他们有跟没有了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好,很好!”李知府四处看了看,想找一件趁手的打人工具,最后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马鞭上。
可是逆子再不听话,用马鞭抽也不太好吧?万一打坏了夫人和老娘那里都不好交代啊。
白川把李知府的纠结看在眼里,他赶忙捡起街边百姓打完孩子的荆条,递到李知府手里:“李大人,用这个打,伤皮不伤骨。”
李知府诧异地看了白川一眼,又看了看旁边一副看好戏的傅雪梅,终于明白这母子两个怕是早就看穿了小儿子的身份。
这小子还傻乎乎的以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呢。
这样一想。李知府更想打人了。
李懿珍缩了缩脖子,不解地问白川:“白大哥,大人要打谁啊?”
“打谁?老子要打你!”李知府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李懿珍惊:“大人,我是被拐的孤儿,你打我作甚?”
“孤儿?好一个孤儿!”李知府感觉再不打一顿孩子,他自己就要爆炸了。
他挽起碍事的袖子,恶狠狠地看着李懿珍:“你说老子打你作甚?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你、你是谁?”李懿珍不傻,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点猜测,可他觉得自己还能挣扎一下:“我又不认识你,又没有招你惹你,你没有理由打我。”
闻讯赶来的赵通判看见这一幕,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人,怎么回事?这孩子冲撞您了,我让他跟你赔不是。”
“你一边待着去!”李知府甩开赵通判想要拉他的手,右手举着荆条,左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字咬得特别重:“曾毅礼,听好了,老子叫李明泽,是戎州知府!”
“扑通!”
李懿珍心中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在荆条落下之前他重重跪在地上,小脸刹那间变得惨白。
“啪!啪!啪!”
李知府手中的荆条狠狠抽在李懿珍的背上,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李大人怎么一来就打人啊?”
“当官的都这样不讲理吗?”
“爹,娘,我害怕!”
刚才还在一旁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谁也没有搞懂李知府怎么一到青山镇就要打人?
其中,更懵的要数赵通判,他印象中的李大人不是如此不讲理的人啊,
眼看百姓越说越离谱,就连李懿哲也走过去拉着李知府责备道:“爹,有什么话你直说啊,犯不着动手吧?”
“犯不着?”李知府气笑了:“怎么犯不着?你问问他到底是谁?”
李懿哲一脸懵逼,说实话他连李懿珍的脸都没有看清楚,他苦口婆心劝道:“爹,他是谁,你也不能打他啊!你是知府,是这一方的父母官,你要注意你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