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玉兰他们紧赶慢赶给家里一切收拾完毕,来到澜悦公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大马路上多的是孩童和大人,他们手里拿着炮仗,高声欢呼着,嬉笑着。
诗晴和诗易他俩一步三回头,还在兴奋洋溢的念叨着,“爸妈,待会吃完饭之后我们要和欢欢念念他俩一块去放炮!”
“好。”
段清骁没有半分犹豫,脱口而出便答应了孩子们的要求。
诗易踮起脚来用手轻轻地在他的脸前面晃了晃,“你……你不管是谁,你赶紧从段清骁的身上下来啊,我可警告你,我们段团长可不是吃素的!”
“段诗易,你是不是皮痒了?”
随着段清骁这一句厉斥落下,诗易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对嘛!
这才对味儿!
段团长最近对他俩实在是太好了,好到让段诗易感到浑身刺挠不舒服……
有一种对亲爹的陌生疏离感!
段清骁长吁一口气,他冷睨了诗易一眼,往年不让你和诗晴放炮,那是因为大院里有规定,不能明火,不得用烟火炮仗,所以——
“诶呀,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就是纳闷了,以前你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同意让我和诗晴吃完了年夜饭就出去玩的……”
诗易嘴里还在不断的碎碎念叨着什么。
欢欢和念念在饭店里已经等了一下午了,一见着他俩便高兴地上蹿下跳起来。
他们兄妹俩迫不及待的要将今天带来的那些小玩意儿给他俩……
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顾玉兰的眼帘。
盛楠!
“你从京都回来了?”
顾玉兰眼前一亮,倍感震惊的看着盛楠一家人。
她又赶忙亲自送迎他们去楼上的包间。
盛楠落落大方的指着顾玉兰,同她的父母介绍着,“这个是小汪的大姐,也是我的大姐,爸妈,以后我在家的时候你们多多来饭店光顾我们兰姐的生意,他们家澜悦公馆不仅是做中餐,西餐也做的很地道!”
顾玉兰万般感谢盛楠给自己拉拢生意……
只是,她事先也没告诉自己一声!
要是早知道盛楠一家人会带着亲戚朋友来吃饭,她指定得事先预备下来一些海鲜硬菜赠菜。
是文悦从楼下抱上来了两箱茅台,她很会来事儿,笑吟吟的站在众人面前说道,“十分感谢各位老总今晚上光临我们澜悦公馆,我们和盛楠这么熟悉了,如果要是不免单,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她和顾玉兰两个人对视一眼相继而笑。
坐在盛总身边的张岚女士便是他们城市规划局的……
接下来要是顾玉兰要做城市开发项目,少不了需要张女士的帮忙。
要知道人家可是规划局的局长。
平时私下里旁人送礼上赶着都未必能见着人家一面的。
今天是听了盛楠的话,来他们澜悦公馆吃年夜饭。
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巴结的好时期,她俩怎可能就这般轻易的错失良机呢?
“不用免单,你们饭店做生意买卖的,也不容易,顾总和文总如今可是咱们省城里的红人呢,我爱人之前去省会开会,好几次都听到上面对你们的夸赞……”
盛总侃侃而道,笑呵呵的和她俩说着。
反观一旁坐着始终脸上波澜不惊的张岚……
顾玉兰一眼便从女人的身上发现了‘亮点’,她穿着的那件大衣,虽然没有品牌。
可那是Max家的经典款。
这大衣在国内根本买不到。
除此之外,张岚的心口处别着的那一枚胸针也价值不菲。
虽然已经年过五十岁,可她的脸上却瞧不见半分的风月洗礼,风韵犹存用在她的身上不合适。
她的举手投足间,以及讲话时的气场,才是足以代表着八十年代独立女性企业家的典范。
那一瞬……
顾玉兰险些都要看呆了眼。
却见张岚勾唇淡然一笑,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你和我们家盛楠关系好,一码事归一码事,我的工作职务,如果要是被人听说在澜悦公馆白吃白喝,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编排我呢。”
文悦很会来事儿的拿来了几个醒酒器,她一边往里怼酒,一边笑着说道,“那不能够,张姐,您呢也不差我们这一顿饭钱,我们这大年三十的,免单,也不吉利,我和玉兰给你们送点酒水,祝福大家新春快乐,新年大吉!”
醒酒器里的白酒……
在场诸位,都能清晰地嗅得到那独特的酒香味。
张岚朝着她和文悦投递去了一记十分欣慰的目光。
区区两箱酒,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
经历了今天这一顿饭后,张岚很清楚,她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她也心安理得的收了下来。
末了,趁着盛楠上厕所的时候,她给盛楠塞了五千块钱,“待会你放在吧台,就告诉他们说,多的就算是我和你爸爸给那几个孩子们包的新年红包,祝她们新年快乐。”
“妈,兰姐又不是外人,她们给咱们送点酒,那是看在小岩的面子上……”
盛楠话还没说完,发觉母亲脸上的脸色越发的难堪。
张岚压低了声线,冷言厉色的同她说道,“汪岩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身份!我之前就已经警告过你,你们两个人早就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一个地痞二流子到底哪里好了?”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小岩,恋爱自由,尊崇妇女意愿!亏得您还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呢……”
盛楠同母亲吵吵起来,很快便红了一双眼眶。
她只觉得自己的母亲近日来越发的不可理喻……
以前小的时候她和汪岩在一块玩,母亲从来没说过什么。
现如今也不过是汪岩家里破产了。
爱情是最纯洁宝贵的,怎么能和世俗挂钩呢?
“盛楠,你就是个缺心眼的,你要是再这么胡作非为任性下去,等你毕业之后我就把你给送去澳大利亚!”
张岚强行遏制住自己体内的怒意,压低了嗓音在女儿的耳畔喃喃一句。
哪曾想。
正值十几岁不足二十岁年纪的少女,此时正是青春期。
盛楠想也没想的开口对其一口反驳道,“你和我爸爸当初就是包办婚姻,你不是最厌恶封建世俗的那一套嘛,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多的约束?我就是喜欢汪岩,有错吗?他坐牢了是不假,那不还是因为见义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