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宋锦绣的话了。
她裹着被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着之后,居然又做梦了!
最为离谱的是,今天这场梦境还能和上次梦到蒋文艳变胖的续上……
蒋文艳坐在轮椅上大哭大嚎,“顾玉兰这个贱人,都怪她!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也不至于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她害得我,你们不知道,她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抢我的,男人是,事业也是!”
段清骁站在一旁,一脸冷漠熟视无睹的看着蒋文艳的‘表演’。
随即,就在蒋文艳抄起手边上的大砖头要朝着顾玉兰的身上砸过来之际——
段清骁一个健步飞跃冲上前来,挡在了顾玉兰的跟前。
他们两人四目相对之际。
顾玉兰望着那双深邃的厉眸中倒影出自己的倩影。
她变瘦了,身材也变好了。
忽的恍惚一瞬,她心尖一颤呼吸一滞,身上仿若过电般一阵酥酥麻麻。
与此同时。
顾玉兰的耳畔响起了一道女声。
“大胖丫,你醒醒呀,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不是说今天和张旭他们一起去看你悦姐的吗?”
宋锦绣的声音映入她的耳畔。
她眼前那张熟悉的俊颜,逐渐消融。
越发模糊……
下一瞬,她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便是宋锦绣那张脸!
画面切换的太快,一时间让沉浸在梦境之中的她有些不大适应。
那个梦里,段清骁对她奋不顾身的保护,一系列的举动都实在是太过于美好的让人感到不真实。
怎么可能会发生那样的画面呢?
蒋文艳又怎么可能会变得像原主似的,成为一个肥猪婆。
而段清骁,又怎会用着那般浓情蜜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顾玉兰摇了摇头,忍不住开口感慨一句,“这一定是因为我生理期快来了,这也太离谱了?”
“你这一觉睡醒,在那絮絮叨叨念叨啥呢?你赶紧收拾一下起来,我送你去找张旭,这个钱,你帮我带过去给文悦,你就说我这饭店太忙,我人不去,心意到了就行了。”
宋锦绣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足足五十块钱呢!
这年头随人情世故的份子钱五块钱就已经不算是小数目了,她这一出手就是五十块钱。
顾玉兰推搡着,“妈,咱们是一家人,分的那么细致干啥呢,我待会过去把钱带过去就行了。”
“你是你,我是我,怎么说人家文悦和张华强见了我左一口右一句锦绣姨叫的那么亲切,五十块钱怎么了,这算啥嘛!”
宋锦绣将钱塞到了她的外套口袋里,又招呼着让她出来吃饭。
玉芬准备了琳琅满目一大桌子的早餐,早上四点多她就起来开始做饭了,摊煎饼,做茶叶蛋,还炒了几个小炒。
她前几天听到大院里的人说,天气冷了,早上也得吃点暖和的,吃点荤的,这样孩子们白天上学的时候才有劲。
顾玉兰推开门走出屋子一瞧外面桌子上摆着那么多吃的喝的,她噗嗤一声乐了,“今天真是辛苦我们玉芬了。”
“不辛苦,锦绣姨好久都没回家了,早上吃饭,肯定是要多做点的,她平时在饭店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认真吃饭呢,我听说锦绣姨在饭店就自己一个人在那住着,早饭也得自己解决吧?”
“那可不,你是不知道我自己在饭店住着有多可怜,这么冷的天,早上喝豆浆都得自己出门去买,冷的哟!”
她们俩人嬉笑着聊天。
诗晴和诗易俩小崽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拖沓着步伐朝着洗手间方向走去,开始陆续洗漱。
也就是在这个空隙里,顾玉兰才觉察到家里少了一个人。
她偏过头去看向一边上的玉芬,疑惑不解的询问道,“怎么没看到胜男呢,她去哪儿了?”
胜男?
家里所有人面面相觑一番。
玉芬蓦地这才想到了啥,她一拍脑袋,“我早上四点多起来就没见着她,我还以为昨天晚上胜男跟兰姐你睡的,她……”
这么说,昨天晚上胜男就走了?
顾玉兰还害怕万一要是胜男又被宋锦绣找上门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她火急火燎的往外走去。
门口的鞋架上放着一个信封。
信封上面的字迹她看着有些眼熟。
顾玉兰捏起来,将信封拆开之后扫了一眼。
开头第一行字便让顾玉兰狠狠受创!
“干妈,对不起,我走了,经过这一晚上的思考,我觉得我留在这个家里也不太好,我妈她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她之前找我,说亲戚的厂子里缺一个女工,家里负债累累,还总是有债主找上门要让我妈还钱,那么大一笔钱……”
一时间,顾玉兰心头情绪复杂!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还是宋锦绣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快步走到了顾玉兰的身边,一把将那一封书信给夺了过去,“胜男这丫头真的就这么跑了?”
信封下面还压着一个欠条,上面规规矩矩字迹工整的写着胜男欠顾玉兰两千五百块钱。
多余的钱,胜男说,就当做利息了。
“这个丫头真是分不清好赖啊,她居然还留下这么一张欠条?说走就这么走了?我真是不知道该说她是蠢还是……笨!她就这么回去找宋雪了?宋雪能给她啥好日子过啊?年纪轻轻,她去打工,哪个厂子会要她啊!”
宋锦绣气不打一处来,一只手捂着心口,她被一旁的玉芬搀扶着回到座椅上坐下来。
玉芬赶紧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顺气,“锦绣姨您也别太着急,当心您气坏了身体那就不值当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胜男这丫头居然蠢笨到了这种程度,她居然还要回去找她亲妈,那个宋雪是啥好玩意啊!”
“不行,这口气我是真的咽不下,顾玉兰你待会你就报警,让派出所抓她们母女俩去,这俩不是诈骗吗!”
宋锦绣连连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大腿。
边上的诗晴也用着一脸无奈的神情瞅着顾玉兰,半晌,暗暗地叹息一声,“胜男姐姐肯定是有什么自己的难处吧,毕竟她平时和我们相处的也不错,肯定是被她妈给逼的没了法子。”
反观诗易。
全家上下只有他一个人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高兴地不知所措。
“妈,我之前咋说来着,这外面的野孩子毕竟不是你亲生的,肯定是养不熟的,这人早走了早好,你要是真给她养大了,保不齐以后怎么嚯嚯我和诗晴呢!这就是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