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从梅听了蒋文艳的话都有些气不过。
她瞪着蒋文艳,哼了一声,嘴里碎碎念着,“这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坑蒙拐骗弄来的钱呢,在这儿装上大尾巴狼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什么她贴补钱补偿人家公司的违约金,合同呢?真要是有什么所谓的公司,合同,她为啥不敢拿出来给大家伙看看呢。”
似乎是因为白从梅怒意上头,从而导致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
边上站着刚领完钱的那帮人,一个个眉飞眼笑。
其中不乏蒋文艳忠实的‘家人们’——
“从梅,我看你就是羡慕人家文艳有钱吧,之前她也说了,她找公司商量一下,又没说不给我们退钱,你都没投资给文艳,你凭啥说人家不是呢。”
“要我说文艳是真的能处,甭管咋的,我的钱是一分都没少,都退给我了,上回还因为这些钱跟人家文艳闹得那么不愉快,我现在心里想想都难受呢,我实在是不应该!”
“我家里前几天送了点柴鸡蛋过来,文艳呀,你等着,我现在上楼去给你拿去,那都是自己家里养的笨母鸡,吃的都是五谷杂粮,鸡蛋黄呀,黄澄澄的!”
……
顾玉兰瞅着这般阵仗,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点啥好。
她挠挠头,愣是半晌都没憋出一个屁来。
她听着周围人议论着,说是这一次蒋文艳回来的时候从家里拿了三万块钱呢!
三万啊。
傅家真是疼这个养女,三万块说给就给了啊!
顾玉兰想哭了,她想破头都想不出来,自己活了两辈子都没遇到这么好的运气,她自诩自己一直做的都是本分生意买卖,没做过啥丧尽天良的事。
可就是运气不如人家‘女主’好啊!
这么大的篓子,傅司令,堂堂一个司令,直接花钱给她平了!
然而傅家给的三万块,还不足以平了蒋文艳全部的账。
她在傅家算完,具体金额应该是在六万五左右。
她不仔细算,自己都不知道,最近居然赚了这么多!
只敢报三万,那也是蒋文艳知道,从傅家的态度来看,傅司令和傅太太出三万块钱已经是极限了。
傅沉不在家。
蒋文艳也不敢轻易造次,生怕连三万都没有。
她赌的就是人性!
一定会有人选择继续把钱放在她那吃利息,不用全退!
果然。
大院里的人都被蒋文艳给拿捏得死死地。
有人上赶着找着她商量着,“小蒋啊,上次他们嚷嚷着说要退钱那会,我可没说要退的呀,你可千万别给我那个也退掉,我还等着跟你赚大钱呢,你看这事儿给闹得……”
“可不是说么,上回我说破嘴皮子他们都不相信我,非要找你退钱,我就说,那钱放你那,我信得过的,我还等着再过几天给我分红呢。”
“还有我!”
这般阵仗,人也不少呢。
顾玉兰和白从梅俩人坐在榕树底下,两人生无可恋的瞧着眼前这帮‘韭菜’。
那是一点招都没有。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蒋文艳这会子已经摆起谱来了,她双手环胸,一副高傲的姿态,“不是我说,你们这一会要这样,一会又要那样呢,一个个嘴上说的轻巧,说你们信得过我,扭脸你们就能不认账了,赶明再找我让我退钱,那么多违约金呢,你们真以为我的钱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文艳呀,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不相信你的话呀!你别忘了你卖签名照的时候,我在你那买了多少张呢?我拿你就当亲妹子一样的信任呢!”
“你别退了我的钱呀,我还等着这利息攒攒,回头天冷了,给我家也添个洗衣机呢。”
“大妹子,咱都是一个大院的,你赚钱的事,你捎带上我们呗,不行的话咱们现在就签上协议字据,到时候我们谁要是反悔,违约金就让他们自己出!”
有人慷慨激昂的提出了这么一个方案。
白纸黑字,签字画押。
这到时候人们想要抵赖都不成。
这也合了蒋文艳的心意。
不过,最为关键的是,这些人却没有注意到蒋文艳在下面标注的那一行,“风险投资,营收并不固定,蒋文艳女士不承担一切责任”。
她这合同,完完全全是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等着回头谁要是惹得她一个不高兴了,一分钱都不给,就说公司投资亏空了。
只要人们签了合同,想后悔都不成!
蒋文艳依旧端着架子,“你们可别逼我了,前几天把我堵在门口非要我拿钱出来的,不也是咱一个大院的,一会要这样,一会又要那样,我真是作难呢!”
听着蒋文艳的话,白从梅狠狠地一口啐在地上。
白从梅扫了顾玉兰一眼,她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狠狠说道,“不是,这些人就这么好骗的吗?这都闹成这样了,还居然一点记性都不长?”
“嫂子,你淡定点吧,这……这件事情说破个天去,和咱们也没关系呀。”
顾玉兰用手轻抚着白从梅的后背,低声宽慰着。
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着?
早就应该料到的……
谁让人家是主角呢。
不过,也正是因为经历了今天这件事情,彻底加深了顾玉兰对蒋文艳这个人的认知。
看来想要解决掉蒋文艳,还是应该从根本上下手。
伞烂了。
谁来给她遮风挡雨?
她不知情的是。
傅家这个保护伞,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偏袒蒋文艳帮她兜底。
今天这几万块钱出的也是不情不愿的!
不是情非得已到了这份上,傅司令甚至管都懒得管蒋文艳的闲事!
不知情的也不止是顾玉兰一个。
整个大院里的人,这回几乎都知道了蒋文艳的‘来历’。
毕竟那辆车牌五个零的吉普车是谁的……
大家伙都清楚!
上赶着巴结蒋文艳的人多如牛毛一般!
顾玉兰和白从梅俩人看完了热闹打算回去休息呢,离得大老远就瞧见一抹人影鬼鬼祟祟的穿梭在花圃中。
那不是赵林森么?
他鬼鬼祟祟的蹲在花圃边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唉,小兰呀,你们瞅瞅,我这一把年纪了,我啥也不是,一点能耐都没有……”
“遇到这些糟心事,我能怎么着啊我!”
“我活了这么些年,我,我都没见过比她更恶心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