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循声回眸望去,只见蒋文艳震惊十足的瞅着段清骁。
有人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小蒋,你倒是给心思放在正事儿上呀,人段团长分调跟你有啥关系,又不是让你去西北。”
蒋文艳只觉得此刻体内一股无名的怒火上涨,好端端的为什么段清骁要去西北?
这事十有八九还是出自于顾玉兰的手笔!
先是截胡自己的生意,接着又安排段清骁分调去西北,目的不就是为了将他们两人拆散吗?
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蒋文艳,咱这饭吃不吃了啊?马上就一点钟了,大家伙可全都饿着肚子等你呢!”
“是啊,你让我们过来,大老远跑来,好家伙就这么傻兮兮的干坐着?”
“要我说啊,多大能耐就办多大的事!”
……
人们吐槽声不断。
蒋文艳也不是厚脸皮的,她也招架不住大家伙的议论。
虽说她兜里现下也没有多少钱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硬撑着,“现在就开席!”
她找服务员过来,“你好,我之前跟你们这里不是预订了两桌酒水宴吗?我想跟你们重新商量一下菜单。”
服务员白了她一眼,直接怼道,“改菜单?那你倒是提前说啊,你要的这卤鸡,红烧肉,清炖黄河大鲤鱼,这些全都是要去给你现买的,东西都给你准备上,现在你又说不要了?那我们卖给谁去?”
女人声音实在是太大,周围坐着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下蒋文艳彻底是面子里子都丢在了饭店里。
她讪笑一声,连忙改口道,“我不是换那些,我是看着那些凉菜不是太多了吗,想着大家伙都挺饿的,直接上硬菜吧!”
蒋文艳合计着自己兜里那点钱,既然主菜不能换,撤掉几个凉菜,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好了。
一听说马上要上菜。
顾玉兰连忙招呼着家里两个小崽子,“你俩赶紧洗洗手去,别玩了,你们文艳阿姨请吃饭,马上就要开席了。”
“喔。”诗晴点点头,她回眸看了诗易一眼,两个小崽赶紧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众人听着蒋文艳的那套说辞,表面上不说什么,实际上各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谁不晓得她是为了省那点钱。
钱,蒋文艳也花了,她也请了。
到头来却没落着一点好。
吃饭的时候,蒋文艳的眼睛珠子就差没有长到段清骁的身上。
这一幕,顾玉兰看的可是真真的,她故意笑嘻嘻的说道,“你看人家小蒋同志都看你半天了,你也不表示表示?”
她可不敢这时候说什么风凉话,尽可能的去‘撮合’他们俩。
谁让人家是‘主角’呢。
万一回头俩人大西北好上了,回头一路杀回来,她好不容易奋斗起来一点事业,再拿自己祭天咯。
段清骁像是看傻子似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即慢声说道,“我表示什么?”
他这一句话,瞬间让蒋文艳心凉了半截儿。
“段团长,你是我的领导,很感激你今天过来参加我的开业剪彩,这杯酒我敬你。”
“不喝酒,谢谢。”
……
场面一度变得尴尬了起来。
段清骁正在吃饭的那只手停下,他长吁一口气后,抬眸看向四周,“我们这一桌的饭钱我已经结了,你在外面开店的事情自己回去打报告,建议你找饭店要发票,回去仔细核对账目。”
他……
这一言一行,摆明了是要和蒋文艳划清干戈!
望着眼前的爱人如今待自己如此的冷漠疏离,蒋文艳鼻尖一酸,眼眸中泛起一层水雾。
顾玉兰瞧着她都忍不住在心头暗暗感慨着,真真是我见犹怜,美的不可方物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段清骁依旧铁面无私的冷冷说着。
诗易原本还找了服务员来让人给他添一碗米饭,一听他爸说这顿饭他们家请了,连忙对远处服务员说道,“阿姨,麻烦你,刚刚那碗米饭我不要了!”
“咋不要了?出来吃饭就是得吃饱呀。”顾玉兰对服务员使了个眼神,示意着让她端饭去,不用听孩子的话。
诗晴在边上抽噎着,金豆豆啪嗒啪嗒往下落,“早知道咱家请,那我们就不来了,饭店吃一顿得多贵啊,我爸工资一个月才多少钱呢!”
嘿。
这俩孩子原来是心疼家里钱啊。
顾玉兰也晓得要藏拙,财不外露的道理,她从未对外说过自己做生意的事,更不会当众‘穷大方’。
只听着一边上的蒋文艳幽幽开口,阴阳怪气的嘟囔一句,“怕啥,你妈不是有能耐能赚钱吗!”
诗易瞪着她,小脸上写满了不情愿的对其怼道,“我妈能赚钱跟你有啥关系?”
吃了瘪的蒋文艳不再言语。
她只在心头暗暗腹诽,得亏这俩小白眼狼也是俩短命鬼!
自己上辈子对他俩那么好,结果呢?
呵,死得好!
段清骁听着蒋文艳的话,脸上也闪过几分不悦。
待到大家吃饱喝足后,他便提议赶紧回大院了。
顾玉兰第一次带着俩孩子来城中心,溜达了一天下来也给她累的不轻,她也没有反驳。
在回去的路上,她坐在车里,有意无意的朝着段清骁的方向打量两眼。
这人真够行。
她咋觉得这事怪怪的呢?
瞅着蒋文艳的反应,大致是不清楚段清骁要分调的事。
难道说,今天段清骁人前摆出那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都是装的?
如此一来便合情合理!
回头段清骁真和小蒋同志俩人大西北恩爱上,也好洗脱婚内出轨的嫌疑!
段清骁不经意间回眸,他对视上了顾玉兰的眼神,怪怪的。
怪让人后背发毛的……
“怎么了?”
“你要分调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二人对峙之下。
俩小崽一人怀里一个倒着正在酣睡中。
起初,段清骁选择瞒着顾玉兰是害怕她知道了之后大吵大闹,更是害怕她为了阻挠自己分调再做出什么离谱的事。
可如今看来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余。
他沉默片刻之后,淡淡说道,“八字还没一撇,我现在告诉你有什么用?”
“那啥叫有一撇,是你坐上去了西北的车,还是等你到了京都落了户?”
顾玉兰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冷言厉色的对他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