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从梅低眉一瞥,看着手中开了线的裙子,她从内翻开,这才惊觉里面连内衬都没有。
不但如此,内里走线歪歪扭扭,外面瞅着像是那么一回事,摊开往床上一放!
好家伙,裙子衣领都不齐整一边大一边小!
顾玉兰眯起了一双眼仔细打量着,这和原文里描写的差距也忒大了点。
不过,书中也仅仅只是详细描述了蒋文艳做的衣裳款式多么新颖,如何在这时代里掀起一场浪潮,她也没有深入去想。
“蒋文艳把衣裳做成这样,也好意思张罗着要开服装店!要不是念及着我生孩子她前后忙活又是来看望,又是鸡汤,我怎么着也不会着了她的道,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这不纯纯是骗人吗!”
白从梅气的脸都发青,她捏着手里的连衣裙反复看了又看,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顾玉兰笑了笑,想添油加醋再说点啥,末了还是作罢。
毕竟白从梅还在月子里,打从她来了之后,又是哭,又是怄气,真给人气出来啥毛病,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至于自己和人合作卖服装的事情,她也只字未提。
就怕万一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她是害怕蒋文艳的服装店开起来抢了自己生意。
起初她确实担心这种事,毕竟蒋文艳是‘女主’呢!
但在顾玉兰见识过蒋文艳的手艺之后,她一点都不带怕的。
这她要是还能靠卖衣裳发家。
只能说,主角光环逆天了!
从陆棋飞家里离开之后,顾玉兰美滋滋的出去采买了一堆东西大包小包拎着回了家。
一进门,她便瞧见眼前男人弓着背弯着腰半蹲在地上,‘鬼鬼祟祟’的也不晓得在做什么。
待到她走近些这才发现,段清骁正拿着一块抹布擦拭着地上的粉笔印。
“哟,段团长这么闲呐,不是要调查我合作商的事吗?咋在这呢?”顾玉兰歪着头看着她,阴阳怪气的开口问道。
段清骁抬眸睨了她一眼,不冷不热说道,“有人会调查。”
顾玉兰寻思着他擦了三八线就擦了呗,反正自己还能再画,至于她花自己钱买的东西,一口都不给他吃!
阴险狡诈的狗男人,她拿他当铁子,他倒好,跟自己玩心眼子。
背地里暗中密谋着去往大西北和蒋文艳双宿双飞?
她来到了厨房,不经意间一瞥,屋里放着的那些瓶瓶罐罐,还有她早上用老虎钳废了一番功夫才给从中间剪开的漏勺也不知所踪,东西全都换成了新的。
得。
人家乐意换,那她就用呗。
起锅烧油,葱姜蒜下锅,一大碗洗干净焯过水的排骨也顺势倒了进去。
待到菜已经有七八分熟的时候,她倒入了一勺酱油,一点点白糖。
完美!
顾玉兰开始忙碌着扒蒜,整整一碗白白净净的蒜瓣倒在案板上。
她将这些蒜瓣当做成段清骁的脸,一阵拍打剁!
一晃眼的功夫锅里冒出热气——
一碗蒜蓉倒进去,霎时间香味儿溢出满屋飘香。
馋的她不禁舔唇。
要不是这具身子太过肥胖,今天晌午这蒜香小排她能吃一大碗米饭。
正当她打算要盛菜,不经意间一转身却看到身后的男人已经掀开了米饭锅的盖子,有序不紊的拿着瓷碗往里盛着米饭。
“不是,你跟蒋文艳你俩哪儿来的臭毛病,就俩孩子都晓得,不问自取就是偷,谁让你吃我米饭了?”
顾玉兰气急,单手叉腰同段清骁理论着。
谁料,他仅仅只是抬眸扫了顾玉兰一眼,“米,我买的,跟蒋文艳有什么关系?”
“好!”顾玉兰没盛饭,直接端着她的一盆蒜香小排转身回到了自己屋里。
她关起门来,大口的啃着排骨!
米饭不吃就不吃了!
他俩一个吃饭一个吃菜,她就不相信了,白米饭能有自己的排骨香?
一盆排骨她自己也吃不完,没有主食搭配,吃太多了嘴里咸的止不住想要喝水。
待到她拉开卧室门出去,却发觉段清骁正在用菜叶子裹着鸡蛋以及各种小料往嘴里送。
这不东北大菜包么!
人家吃的悠哉惬意。
在看到顾玉兰出来时,段清骁回眸睨了她一眼,“锅里还有米饭。”
“不吃!”她气哄哄的说着。
原还想着看着段清骁吃白米饭吃瘪的样子,没想到,竟落了空。
顾玉兰将碗筷往洗碗池里一放,扭脸回到了床上。
她本意是想午休,但一想到自己今天中午吃了那么多高热量高碳水,又想到段清骁他到了这会连一句和分调有关的事都没提……
她化悲愤为力量,一把掀开被褥起来去了厅。
缝纫机前面,顾玉兰画好了一张张图纸,先是挑出最好的料子来给俩孩子一人做了一件衣裳。
末了,她又给自己用牛仔布做了一条背心款上下两件式的套装裙。
顾玉兰还用了珍珠扣来做点缀,这谁还能分得出她和香奈儿设计师老佛爷啊。
裙子的腰身两尺一。
她站在试衣镜前拿着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着,仿佛已经看到了减肥成功的自己。
虽然她现在腰围二尺八,但胜利曙光就在眼前!
“你这喇叭裤就做了一条裤腿?”
蓦地一道男声响起。
顾玉兰循声回眸望去,她见着段清骁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拎着牛仔套装裙上。
险些没有被他这句话给气的直接背过气去。
“段团长,我看你不仅仅是腿受伤的事,上回连带着眼也碰坏了吧?咱赶紧跟上级打报告去治吧,这应该属于工伤吧?”
她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这话却听得段清骁莫名其妙的。
在他看来,女人手里捏着的那个牛仔裙,和她的体型比起来,确实也就只是一条裤腿的料。
顾玉兰气急败坏的将那牛仔套装裙放下叠起来收好。
她还要继续打版做样衣,哪有时间和段清骁在这磨嘴皮子。
多做一个款,那能多卖多少钱呢!
回头他带着他的小蒋同志去往大西北奋斗,自己也就只能坐在虎头奔里,左手拿着大哥大右手拎着普拉达,流着羡慕的小泪花。
段清骁扫了一眼面前的女人,他心头虽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顾玉兰却什么都没说,他也不知道从何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