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如今正值午后,茶馆的人不是很多。从穿着和说话的口音也能够判断出,绝大部分都不是肇原府本地人。
不过,说书结束之后,还是得到了满堂彩。一来,讲的确实精彩纷呈。二来嘛,里面有几个府城的百姓显得异常捧场。
“唉,为了听说书,我可是跑了好几条街呢。”
“你听几遍了?”
“四遍!你呢?”
“比你多了一遍。”
选择在这里听书的府城百姓,基本上都对王茂平有一些盲目的崇拜。所以,才会大老远的跑到这里,听着他们已经熟记于心的内容。
魏敏智的随从和护卫互相对视了一眼,听了四五遍,要不要这么夸张,怎么感觉有一些魔障了呢。
还有说书先生所讲的内容,虽然他们也承认很吸引人,但不用动脑子想,就知道有些事情是夸大甚至是虚构的。偏偏有的人一副信以为真的架势。
当然,他们倒是没有敢挑明,怕那些百姓群起而攻之。即使他们的东家是钦差,那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哟,晚上还是《王善回奇闻录》吗?”看到说书先生要离开,其中一个百姓连忙问道。
“是的,官!今天可不容错过哟!”
这位说书先生,最近之所以没有创作话本,是因为人家有现成的话本。而且只有他在讲,每天茶馆那个时间都是爆满的状态。
没办法,谁让他上次《丙夜杂谈》讲的好呢,这次自然是又落在了他的头上。作为两个茶馆的指定说书先生,他可是还有下一场要赶呢。
“好,我一定过去。”茶回应了一句,随后看向身边的朋友:“要不要一起去?”
“我?算了,太吓人了一些,还是听你讲吧。”
“也行,那我可就先走了!”
魏敏智在旁边听的稀里糊涂,忍不住开口问道“那王善回——”
“王善回奇闻录?那是秉烛人新出的话本……”
隔壁桌剩下的那位,显然也是善谈的性子,一点也不认生,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虽然胆子小,书是一天也没听,话本是一页也没看,但不妨碍他一章也没落下。
从茶馆里出来之后,魏敏智显然也想好了下一站的去处。
“东翁,您还真的对那话本感兴趣?”
“话本倒是其次,听说那间茶馆最近的茶很多。”他对话本的兴趣不大,但人多的地方,更容易让他们对这座府城有进一步的了解。
“东翁说的对,是属下想左了。”
……
日头已经西落,魏敏智等人踏进了茶馆之中,和之前去的茶馆不同,如今这里的桌椅绝大部分都已经被占据,只剩下稀稀两两的座位,看来也只能和人家拼桌了。
听说茶馆的生意不错,但没想到会这么好。这些该不会都是来听什么王善回奇闻录的吧。
看到眼前的一桌还有空闲的位置,如今坐在那里的人,看起来是一对年轻的夫妻。魏敏智走了过去,开口询问:
“请问,能坐在这里吗?”
“噗!”魏敏智没有想到,回答他的是对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长相端正的男子,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还发出一阵咳嗽声。旁边的女子开口道:
“实在是抱歉,我们还有两个人没有来。”
魏敏智点了点头,向着其他空位走去,不过还是瞟了男子一眼。自己很吓人吗?
“夫君,你是怎么一回事!”
闻月阑有些无奈的拍了拍白景的后背。这书还没有开始讲,怎么就被吓到了呢。胆子还没有她大!
要不是这《王善回奇闻录》只在这个时候开讲,自己才懒得和这位每天一起出来呢。本来不害怕,也会被他的一惊一乍吓到。
白景:你以为我想和你一起出来吗!!!
看来这对小夫妻,以后还有很长的磨合之路要走。
不过此时的白景,显得有一些委屈,凑过去小声的说道:“他和我前几天扮的人很像!”不会这么巧吧!
“真的?那岂不是说——”闻月阑也反应了过来,怪不得她觉得有些面熟,自己还画过画像呢,刚想瞟上一眼,被白景给制止了。
此时,魏敏智终于是找到座位坐了下来。周围的茶都在边喝茶边聊着天。虽然吵闹了一些,但对于这个位置,他还是很满意的。
往不远处瞅了瞅,还是觉得刚才那个男子有些奇怪,难道是他太多心了一些。
“兴运轿铺的事情,都听说了吗?”
“怎么没听说,不都被封了嘛!”
果然人多的地方,各种消息传言就会多。当然谈论最多的,还是这两天刚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就吸引了魏敏智的注意。
“知道为什么封吗?”
“听说与蹴鞠场行凶有关?”
如今的茶馆就是这样,别管认识不认识,只要有共同话题,那都能插上一嘴。这也就使得,身在其中的魏敏智显得有一点格格不入。
“话说,那天我也在现场呢!”
此时不仅是左右邻桌,就连前后桌,也加入到了话题之中。
“快,快和我们说说!”这句话一出,一下子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那天蹴鞠赛刚结束,人群中突然就冲出几个人来,拿着这么长,不对是这么长的刀……”
当天的目击者是连说带比划,还自行夸大了一些情境,来烘托出紧张的气氛。成功的吊足了其他人的胃口。
“口中还念念有词!”
“说了什么?”加入话题的茶们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绝对想不到。”作为如今的焦点,当时的目击者显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快别卖关子了!”
“就是,快说,快说!”
“其中一个人口中喊着:‘狗钦差拿命来!’喊了好几遍呢。”
“啥,钦差,戏文里那种钦差大臣?”
“该不会是到咱们肇原府,微——微服私访吧。”
茶们议论的热火朝天,不过此时的魏敏智却稍稍的变了脸色。什么情况,所以是有人要对他这个钦差不利?一旁的随从,也暗中警惕了起来。
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对东家下手,目的是什么呢?而且还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