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离开了饭庄后,就径直回到县衙找到了张县丞。
“找我有什么事情啊?”张士景正在办公,见到陈江走了进来问道。
“大人,关于您前些天让我在街面上找些新奇的玩意儿——”陈江恭敬的说道。
“怎么,有眉目了?”张士景连忙问道,陈江从怀里将王茂平给的图纸取出递到了张士景的桌前。
后者打开一看“这是个房屋的图纸?从哪里来的,这可不像是在市面上买的东西。”张士景有些疑惑道,陈江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汇报给了张士景。
“这么说来这个图纸是那个王茂平的给你的?主意也是他想的?”
“是,大人,不过我并没有透露太多,只说是想给别人送个礼物。”陈江解释道。
“我估计那个孩子应该能猜到是我想送礼。不过那孩子的主意确实是不错,可以一试,你就在县城找个木工坊,按他说的办吧!”张士景摆了摆手说道。
“王茂平和我说他在镇上有个相熟的木工坊,手艺还不错!”
“那就去他说的那个木工坊吧,要尽快将东西做出来!”张士景吩咐道,陈江连忙领命而去。
“那个叫王茂平的孩子,我倒是有些小瞧了他!点子比大人还要多。”张士景低声的自言自语道。
朱盼福正在巧木坊核算着账目,就看见一个身穿劲装,身材高大的人走了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这位官,有什么需要?”
“是朱掌柜吧,我是茂平引荐过来的。这上面的东西你们巧木坊能做出来吗?”陈江从怀中拿出图纸递给朱盼福。
“这个可以做得出来。”朱盼福看了半晌说道。
“大概需要多久?”陈江连忙问道。
“这个大概需要两个月左右吧。我会抓紧时间完成的。”朱盼福回答道。
陈江在心里合计了一下,时间来的及,于是付过定金,嘱咐朱盼福做的精细些,便转身离开了巧木坊。
四月二十八,学生们都很兴奋,因为终于可以休息两天,王茂平也不例外,这辈子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离家这么久,散学后,学生们就迫不及待的冲出社学,王茂平出门后就看到王广顺在不远处等着他,王茂平喊了一声连忙跑了过去。
两人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不过家里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将院门打开,看到门口的王茂平都很高兴,刘氏更是拉着王茂平的手红了眼眶:“终于回来了,这么样,在社学过的好吗?”
“孩子刚回来,怪累了,都别杵在外边了,先进屋吃饭。”黄氏发了话。
王茂平在饭桌上将自己在蓝阳社学的日子和家人简单的说了一下,家里人知道王茂平在社学过的还不错,终于放下心来。
昨天回来有些晚没有细看,今天才发现自己的大堂哥并没有在家。
“奶,我大哥呢!”
“你大哥上镇上的铺面帮忙了!”黄氏回答道。
“这个臭小子,这一个月,也就回来了一次,待了一宿就又跑了!”大伯母孙氏抱怨道。
自己这个大哥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踏实稳重的,这是怎么了,叛逆期?王茂平连忙询问缘由,知道原因后有些哭笑不得。
说起来都是桃花惹得祸,原来随着王家人的日子过的越来越红火,村里人都动了想和王家结亲家的心思,王家现在的条件这么好,自己家的女儿嫁过去肯定是跟着过好日子啊。
于是已经十四岁的王茂安就成了村里抢手的香饽饽,今天这个姑娘崴了脚,明天那个姑娘来个偶遇,后天又有姑娘抛个荷包手绢,弄得王茂安是不胜其烦。
当然还不止这些,随着王茂安到了可以定亲的年纪,黄氏也开始张罗起来,打听各村有哪些适龄的姑娘,谁家的姑娘长得俊,谁家的姑娘能当家,谁家的姑娘勤快踏实,黄氏对王茂安的亲事那是操碎了心,结果就是王茂安实在是不堪其扰,跑到了镇上。
“奶,大哥才十四岁,不着急吧!”在王茂平看来,十四岁在现代,也就是初中生而已。
“怎么不着急,你不着急好姑娘就被别人家抢走了。再说村西边李家的小子,和你大哥一样的年纪,都快当孩子他爹了。”黄氏反驳道。
“那也要慢慢来,现在大哥都躲到镇子上很少回家了,再这样逼他,他就更不回来了。”王茂平无奈道。
“他敢!”黄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知道最近的确是将孙子逼得有些紧。
“奶,以咱家现在的条件,还怕大哥找不到好姑娘?慢慢来,别把大哥逼得太紧了!”王茂平劝道。
“你们这些讨债鬼,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黄氏无奈的说道。
王茂平只在家里呆了一天,第二天吃过早饭便在家人不舍的眼神中又坐着驴车离开了,倒是没有直接回到县城,而是先去了镇上看了看先生和朱云兴。
本来朱云兴见到他还是很开心的,直说他去了县城后特别想他,连饭都吃不香了,于是王茂平提议让他再努力一把,也考到蓝阳社学。朱云兴的想念之情就立马化为乌有,赶紧和他说拜拜!
王茂平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去了自家的店面,拿了些糕点,顺便看了看王茂安,才返回了蓝阳社学。
“王茂平,你怎么在这?”王茂平刚走进社学的大门就听见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李子浩正在错愕的看着他。
“我自然是在这里学习啊!李兄!”王茂平有些无奈,怎么又碰到他了。
“你怎么会来蓝阳社学读书?”
“自然是通过考核进来的?李兄能来社学读书,我自然也是可以的!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说罢,王茂平头也没回的向着学舍走去。
李子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满脸的阴霾,没想到自己竟然又在社学碰到了这个家伙!在丙级的两个班没有看到过王茂平,看样子他应该是在乙禺班,真是可恶,竟然又压了自己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