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医女的救赎(22)
白枝大翻白眼:“你该去治治眼睛了,就这眼神都能做暗卫,啧啧。”她承认容灼确实有几分姿色,但是也不至于她就会嫉妒楚昭月。
十三气得鼻子都歪了:“你!”
“嘘,禁言。待会你主子该嫌弃你了。”白枝故意气他,随后提着药箱离开了。
她才懒得陪这些人在这里玩什么你情我爱的追逐的游戏,沧州城的瘟疫,如今已经初显端倪了。
白日里的小乞儿来告诉她,最近城中的大小医馆多多少少都接待了几个病症奇怪的患者,状似风寒但又浑身起红疹子。医馆的大夫查不出具体的病症,只能当普通的风寒处理,结果病情反而越来越严重,最后还有人咳血晕倒在了医馆中,最后不治身亡。
“可知道死的那名患者来自何处?”
白枝语气有些凝重。
小乞儿得了一粒金瓜子,点点头:“知道,那日我跟了那死了丈夫的妇人一路,是沧州城外不远处的仓河村的人。”
仓河村……白枝垂下眼眸,又递给他几粒金瓜子:“最近把那些医馆盯紧了,特别是类似病状的,最好打听到是哪里的人。”
“放心吧姑娘!”小乞儿双眼都看直了,得了白枝的令,立马拍拍胸脯保证,“我一定会不会让你失望的。”
送走了小乞儿,白枝便去了那仓河村一趟,打听到了那死了丈夫的妇人家,用银子换来了看尸体的机会。
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果然有些奇怪。有点像病……但也没有到死亡地步,真正致死的,是毒。
她又套问了一下妇人死者生前做了什么,又吃了些什么东西,但也发现可疑的地方,只好悻悻离开。
两天后小乞丐又带来了几名患者死亡的消息,都是不同地方的农人,其中还有个商户。
或许是死的人太频繁,市井间都隐隐在传闻,在揣测,而她若不是有意打听,在容府中没有丝毫消息入耳。
白枝也试着跑去那些地方打探了一下,但是得到的信息几乎没什么用。这使得她想要找到病疫源头直接解决的计划简直寸步难行。
没办法,她只能加紧让药堂屯药材,以防不时之需。
“听闻谢姑娘近日很忙?”给容灼例行针灸的时候,男人难得发问。想起最近属下的汇报,他是真有些看不懂这女人的操作了。
若不是她大量高价收买药材的事情引起了商会的不满,告到了容府来,他其实也懒得管。
“并没有,谢谢容二公子关心。”白枝头也不抬,利落给他取针。
“那为何容某听说你在大肆收购药草,弄得商户们怨声载道。”
白枝这次倒是正眼看人了,她观察了一下容灼的脸色,读不出什么信息来,索性开门见山问道:“如果我说,是为了沧州城将来做打算,你还会阻止我吗?”
现在沧州王不在,那说话最有权利的就是容灼,商会们直接告到了容府,是想让容灼给她施压阻止她?
此话一出,果然男子眼中就升起了质疑。
是了,她是个大夫,如今又疯狂的在收药材,大有垄断之势,外人怎么看也觉得她是想敛财。
容灼道:“凡是还是给别人留一线生机得好。”
果然,他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询问她不过是走个过场。
白枝收拾好东西,起身笑盈盈看他:“二公子,我和你除了交易外,其余的事情你还没资格来管束我呢。所以,我的事,你少管。”
她说得很不气,容灼却依旧面上带笑:“谢姑娘,手别伸太长,容易被乱刀斩断。”
白枝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我还不知道你这家伙?
那些药商敛财的时候没见他管过,她这才哪跟哪啊,就迫不及待来警告她了,呵!
这一次不欢而散后,,白枝继续加大力度收购药材,完全没把容灼的警告当一回事。但没过几天她那药堂就惨遭“制裁”了,甚至药房库还起了一把火,烧毁了不少刚收回来的新药。
药堂的掌柜来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白枝气得鼻子都歪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容灼你个狗贼!!!”
躺在树枝上悠闲监视白枝的人被那声怒吼惊得差点摔下去。
将怀中的刀按了又按,告诉自己这女人留着还对主子有用,才忍住对屋内女人的杀意。
掌柜的擦擦自己额头的冷汗,表情有些惊恐,随后犹疑的问道:“姑娘,那咱们这义馆,还开吗?”
白枝将手中的纸团成团:“开,为什么不开,但是现在你先去做另一件事。”
她勾勾手,掌柜耳朵凑了过去。
小小的义馆在沧州支了起来,那些治不上病的百姓抱着渺茫的希望前来,简单的就交给了另一名大夫,而那些顶着酷似“风寒”的病人白枝便亲自接手。
她将那些患者的病例反应一一记录下来,又用碧根入药,让患者煎服。委托者只知碧根是关键,但又不知具体搭配的哪些药材,她只能慢慢摸索。
短短几日下来,那些人的病情无所好转,但也没有加重。白枝略略感觉有些奇怪。
药方的研制又陷入了瓶颈,白枝焦虑了。
要是知道这病疫的源头,说不定还可以对症下药,关键是她又迟迟找不到,甚至每天被搞得分身乏术。
厢房里满地都是她写废的纸。
白枝咬着笔头,第一次理解到了医者能医但又不完全医治疾病的痛苦。
怪不得谢裘玉喜欢研究那些疑难杂症。
想起谢裘玉,白枝忽然福至心灵。对啊,还有谢裘玉啊,说不定他有办法呢?当时不也是谢裘玉主攻出来了的治疫病的方法吗?
思及此处,她赶紧提笔给谢裘玉写信,仔仔细细描述自己现在遇到的状况,以及困惑,并在信末尾表明求助之意。
后着脸皮从容灼那里借来了一只信鸽,看着鸽子展翅飞离后,在视线里成了一个小黑点,白枝才吧信放回肚子里,熄灯睡觉。
然而她并不知能从容府出去的信都会被这里的主子过滤一遍。
“虏疮?”熠熠烛火下,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封信纸,眼中阴晴不定。
“近日城中可有异动?”
“七皇子那边有股势力混了过来,有两条漏网之鱼。”
“呵。”信纸被烛火吞噬,燃成了一堆灰烬。
“我倒要瞧瞧这病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