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金丝雀(15)
那封信,他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不知情的江慧慧送进去,为的就是试探她是否真的没表面那般不在乎林修喻。。
但是她的反应恰恰与之前不在乎的模样相反……苏余拧起眉。她已经逃离他一次了,他绝不允许有第二次。
立秋后的几日温度不减反增,秋老虎死咬着C市,白枝热得心慌意乱,偏偏晚间又停了电。
她等了半天不见来,只能摸索着去厨房的冰箱刨冰取凉。
在厅吃了半个小西瓜,她忍不住向团子吐槽:我还以为霸总家一辈子不会断电呢,没想到,啧啧。——霸总又不是雷公电母,还能给你生电不成。
团子也趴在边缘啃西瓜,含含糊糊道。
啧,发电机总会准备一个吧,瞧这黑漆漆的别墅,只有苏余这种有病病的人才会习惯。
白枝撇嘴,在黑暗中看向二楼边。
也不知今天他回来了没,这么热的天都闷在房间不出来,她属实佩服。
扔了西瓜皮,白枝上楼去敲了敲苏余的房门,没有人回应,想来是在公司了。
团子转了一圈回来兴奋的和她讲,别墅后面有个泳池,白枝当即拍板去游个夜泳祛暑。
殊不知她前脚刚离开,后脚门悄无声息便被打开了,黑暗里露出了男人那张神色难辨的脸。
团子说的那个泳池几乎是崭新的,一看就是才建成不久。难道这几天苏余都在安排这事?
周围安着太阳能灯,整个池子的水被照得透亮。
白枝在泳池里泡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岸上的靠墙边的绿植丛传来“沙沙”声。
她很相信这栋别墅的安保工作,索性也大胆上岸披着毛巾向那绿植丛走去。
拨开绿植丛,露出一角并没有修建完善的围墙,若是不仔细看,是不会看出这里的缺口的,只以为是这颗绿植根系撑破了墙面。
但是这里的植物都是新移栽来的,怎么可能会……
白枝忽然皱起了眉,想到林修喻信中所谓的把她带出去的事。
难道他买通了工人,故意在这留了缺口?
白枝看了看四周,拨开倒垂下来的枝条,钻入了那缺口。缺口不大不小,就像一个狗洞。
白枝钻到一半就不钻了,因为她看到了沿着墙根闪烁的电筒光线。
来不及撤回去,那边又传来保安的呵斥声,那光线瞬间熄了下去,而白枝感觉脚腕瞬间一紧,被人大力从后拖拽了回去!
“啊——”
白枝呼出口的尖叫被堵住喉咙口,因为她对上了一双充斥着冰冷怒火的黑眸。
浓密的绿垂条形成了一小方空间,灯光透过茂密的层叠的叶勉强钻进来。
白枝右足足腕被一只手紧紧捏着,整个人半躺在地,男人单膝跪在她的腰侧,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眼中酝酿着山雨欲来的暴怒。
“你想去哪?”
阴鸷冷沉的声音在头顶盘旋,白枝不受控制的咽了口口水。苏余……他在这里看了多久?
见她不说话,苏余冷笑一声,拽着她的手就钻出了绿笼。
“无论你想去哪,今天过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压着怒气,脸上露出个古怪的笑。
白枝暗道不好,拼命吧身子后仰:“苏余,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
白枝的挣扎在他眼中无异于蜉蝣撼树,苏余几乎是轻轻松松单拽着白枝往前走。
“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那样!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只是没有收到旧情人的信,只是看我不在想逃走?”苏余自顾自帮她说完了接下来的话。“季白枝,同样的招数我可不会上两次当!”
白枝见他丝毫没有理智可言的模样,心下发憷。深知若是这次再被关进房间,可就真没机会出来了。
白枝猛的挣开了苏余的钳制往反方向跑,苏余反应也极快,迅速追了出去。
男人长手长腿的,白枝压根就跑不过,挣扎推拉之际,“扑通”一声,两人双双掉进了泳池里。
池中溅起大片水花,白枝快速向岸另一边游去。
谁知男人比她更快,在水中又拽住了她的足腕。
用力一扯,白枝便被男人死死禁锢在了怀中。
“苏余!”白枝有些咬牙切齿的叫出他的名字,“你真是个疯子!”
苏余紧紧箍着白枝的双肩,破出水面。
他的脸上布满阴云,牙齿被咬得咔吱作响:“季白枝!”
白枝拼命拍打着苏余的腰:“放开我,你这个不听人说话的王八蛋!”
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掌住,白枝被迫仰头望向他。
苏余冷笑:“王八蛋?原来你一直就是这么看我的。这几天和一个王八蛋虚与委蛇难受坏了吧?迫不及待找到机会想溜走?”
“我说了我没有我没有,你听不懂人话是吗?”白枝愤怒的捶着他。
大片水花溅起,泼了苏余一脸。
水珠顺着男人的下巴坠下,苏余脸色十分难看:“事到如今你还敢撒谎!”她做的一切他都亲眼所见!
“混蛋!是不是要把我逼死你才甘心!”白枝索性也伸手抓他的短发,拼命撕扯,颇有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季白枝!”
“反正我死了也一了百了,你要不就直接把我掐死,休想再把我关进房间里!”白枝心中郁气陡增,属于委托者的厌世感和绝望感铺天盖地而来。
苏余面色铁青,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一把就掐住了白枝的脖子。
……
……
白枝醒来时是在医院里,脖子上还残留着隐隐的痛意。
她是真的没料到苏余那一刻是真的打算把她掐死,连后悔的余地都没留给她。白枝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心头发冷,看来苏余是宁愿她死也不想放走她。
病房的门把手被人拧开,白枝侧头一看,进来的是谢安朔。
“你醒了?”
男人坐在看护椅上,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在白枝脸上,欲言又止。
白枝垂下眸子,问道:“苏余呢?”
“在接受治疗。”谢安朔道,他似乎想从白枝脸上看出点别的情绪来,但是面前的女子除了平静别无其他。
谢安朔微微向前倾身,双臂手肘搭在大腿上,十指交叉悬在敞开的腿间,看着她道:“季小姐难道不好奇余哥生的什么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