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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二娃番外

    我叫丰守心。

    我娘说做人要讲良心,守信用,所以给我取名叫丰守心。

    我出生在酒香村。

    娘说,小时候的酒香村还不像如今这样家家户户都可以住上青砖灰瓦,可以吃饱穿暖,而大家之所以能这样,都多亏了白枝姐姐。

    说起白枝姐姐,其实我并无多大印象了,只记得一张模模糊糊的好看笑脸,还有那种甜丝丝的糖果味儿。

    娘说我小时候最喜欢黏着白枝姐姐了,当时白枝姐姐教大家酿酒的时候,就属我喜欢抱着人家的腿不放。每次一到白姐姐的忌日,娘就喜欢说起当初大家一起在白姐姐家酿酒的事情。

    是的,白姐姐死了,村长把这个消息转达给村里人的时候,我看见不少村里的叔叔婶婶红了眼睛。

    白姐姐怎么死的?不知道,据说连她的尸体都没有。但是我知道从那以后,每年总会有个黑衣男子来祭拜她,然后在白姐姐家住两三天。

    村里人似乎并不喜欢他,不怎么和他说话。有一些村人甚至警告自家的孩子那段时间不要乱跑,怕冲撞了那人。

    娘说他是白姐姐的朋友,是个高门大户的贵公子。可是我也听村里人说,那个人以前也住在我们村里。

    但这件事似乎是村中的禁忌,都是大家私下说说,少有人敢乱传。

    “二娃,有人来买酒了。”屋外有人喊了,我放下手中的糕点,去开门。

    门外立着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那个黑衣男子。

    我知道是他,因为他每年走的时候,都会来买我家的酒。

    之前白姐姐教了村子里不少人家酿酒,但这个男人似乎只独独来他们家买酒。真奇怪。

    我按着老规矩给他打了半斤,被旁边的管家接了过去。

    收了银两,就在我转手要走时,车里的人却叫住了我。

    这是我第一次和这个高门大户的贵公子产生交流。

    马车车帘被微微卷起,露出一只骨节分明又苍白的手,我看见了那个人的脸:冷峻、漠然,还有一丝熟悉。他的脸色如同手一般苍白,偏偏唇红得吓人。

    我听见他问:“你家的栗子糕还有吗?”

    我呆了呆,不知他为什么会知晓我家有栗子糕。

    那是以前小时候我闹着娘要吃白姐姐的糕点,我娘没办法,就从白姐姐那里学来的做栗子糕的手艺,现在也是时常做给我吃。

    “问你话呢。”旁边的侍卫催促让我回过神,我进屋给他打包了两块栗子糕。

    那男子颔首说了谢谢,又叫下人给我拿了银钱。我没收,那只是两块糕点而已,这种遍地可买的东西,一般人还不一定看得起。

    娘匆匆赶回来,劈头盖脸就问我是不是给了那人什么东西?

    我答了她,她却叫我下次除了酒,别的东西一律不准给他,也不准和他多说话。真奇怪,那个人奇怪,娘的反应也奇怪。

    娘这次探亲回来,说秋县的表哥要成亲了,叫我好生准备准备,与她去吃喜酒。

    真稀奇,常年一副生人勿近的表哥居然要成亲了。我十分好奇,能忍受他那块移动冰山的是哪家姑娘。

    娘说那姑娘没爹没娘,是表哥去山中打猎时从河里救回的孤女。

    表哥成亲那日我见到了新娘子的面容,很眼熟,就像……白枝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明明白枝姐姐都死了七年了,这一刻我却清晰的觉得新嫂子的面容长得像她。

    表哥说刚把表嫂救回来的时候,她什么也不记得了,想帮她寻寻亲人也没辙,只好硬着头皮把人留了下来。

    可是这一留就是两年。日子一久,难免惹得村中人闲话,他怕自己平白坏了人家姑娘清白,便给了她几两碎银让她走。

    结果对方却一脸委屈,问表哥是不是嫌弃自己,他见不得姑娘家的眼泪,况且或许是心中早已经悄然对她生出了好感,脑子一热,居然就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表哥问她,倘若她不嫌弃的话,愿不愿意留下和自己成亲。

    表嫂当时一口答应下来。

    就这样,两人水到渠成。

    表哥喝得有些醉了,我无奈将他搀进了洞房。

    一双纤细的手扶住了表哥。我看着表嫂那张熟悉的脸,还是没忍住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你真的不是白姐姐吗?”

    如果是,那她为什么不回酒香村呢?她会知道还有个男子年年来酒香村为她上坟么?

    表嫂显然愣了一下,随后冲我摇头,从我手上接过了表哥,神情温柔。

    这一刻我知道,她是不是白姐姐已经不重要了。

    “臭小子,教你到处乱跑。”娘拧住我的耳朵将我拉出房间。

    我吃痛的告诉她,我见到白姐姐了。

    “什么白姐姐,这里只有你的表嫂,以后不准胡说八道。”娘没好气的嘱咐道。

    “噢。”

    后来我又听说表嫂和表哥闹了矛盾,好像是表嫂的家仆无意间在镇上见到了表嫂,寻了过来,表哥才知道表嫂哪是什么可怜孤女,原来她竟是镇上最大酒庄的少东家。

    表哥气坏了,和表嫂闹了脾气,还收拾东西怒气冲冲的来酒香村住了半个月。但是后来又屁颠屁颠回去认错了。

    表嫂把表哥带回镇上,见了她的义父义母。

    表哥来信里说表嫂的父母对他很满意,他要留在镇上开始为以后的生活谋生计了。

    娘说,因为表嫂怀孕了。夫妻间的小矛盾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表哥这是被表嫂吃得死死的呀。我不禁心生感慨。

    手中的酒水溢了出来,脑袋上挨了一记爆栗。我娘气急败坏的把我赶出了屋子。

    我下意识又望了一眼门外那棵经常停马车的大树。

    白枝姐姐的祭日快到了,那个贵公子再也没有来过。

    我让娘多准备的栗子糕终究没送出去。

    白枝姐姐家里的桃花树又开花了,我把院子收拾干净,倚靠在树下打起了盹儿。

    有时候我也会想,那个贵公子年年都来,究竟是为了给白枝姐姐上坟,还是觉得白枝姐姐没有死,而年年来这里,等待着她回来那一天呢?

    而白枝姐姐会不会知道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呢?

    娘说大人的事情,我不懂。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就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卖酒郎,也不错。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