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村妇的恶狼(32)
君怀瑾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废物经此一遭似乎彻底沉寂下去了,心里高兴的不行,连看白枝都顺眼了几分。
白枝不再会每天去看望一次君瑜,反而往镇国公处跑得勤了一些,甚至还有空去折柳河边去感谢上次出手相救的刺史老头儿。
棋盘上黑白交错,两人又酣畅淋漓的杀了一场,最后又是棋差一招,败于白枝。
“说吧,这一次你又有什么事相求?”
老头懒洋洋看了白枝一眼。
白枝笑眯眯的摆手:“不敢不敢,就只是有个小小请求还望您答应。”
她轻声将要求说了一遍,老头捋着花白的胡子,爽朗一笑:“没问题,好歹老夫也与他祖父是故交,如今他被寻回,我也自当会帮忙管教他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女娃两次所求,竟都是为同一个人。
“你难道自己不想为自己谋求些什么么?”
“最好的东西已经握在自己手上了,别无所求。”
白枝想着握在委托者手中的酿酒方子,淡淡一笑,无论什么事,还是得靠自己去挣啊。
如同白枝所料,君怀瑾走的路子和前世相差无几。几日后,陈兴被人绑走了。
来报信的是君怀瑾的院中的下人,他说下午的时候君怀瑾遣退了院中的所有人,不久之前披着斗篷悄悄出了门。
镇国公给他派了一支暗卫队,他私下里想做点什么事动动手指就行了。白枝赶到的时候,狭窄的巷子里只剩被五花大绑的陈兴和一身黑衣的君怀瑾。
看清那斗篷下的脸后,陈兴震惊的瞪大了眼,嘴巴里发出激烈的“唔唔”声。身体像条蠕动的虫,向后爬去,直到抵到了墙壁。
一脸冷漠的青年被他这狼狈不堪的模样逗乐了,发出极为短促的一声笑。
在幽暗的巷子里,犹如索命的厉鬼。
他高大的身躯蹲了下来,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从陈兴的眉骨滑落到下巴处。
“还记得我么?陈少爷。”
青年的声音带着几分清润,如同泉水激石,叮当环佩,如果忽略他此刻脸上骇人的笑,别人还错以为两人是好友叙旧。
陈兴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在求饶,原本不可一世的眼中此刻布满惊惧。
“哦,我都忘了,你现在开不了口。”“哧——”
刀刃入肉声伴随着青年的落下的话音响起,男子将刀子迅速又用力的插进了陈兴的大腿。
那一刻巨大的痛楚令陈兴想要哀嚎,可堵了个严实的嘴巴发不出丝毫惨叫声。
君怀瑾每问他一句话,插在大腿处的匕首便拔出来再次按照原位插进去,旋转,游割。
鲜血溅到了青年脸上,却让他眼中流露出更加变态的兴奋。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君怀瑾脸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慢条斯理询问着眼前人的感受。
一墙之隔的巷子另一头便是热闹的花街,此时人声鼎沸,丝毫不知道这一处正发生的事情。
“以前你不是最喜欢来这里找刺激么?我伺候得可还满意?”
青年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一边将男人的头按在了地上。
陈庆双腿痛的失去了知觉,眼中只剩下君怀瑾那张恶鬼般沾满血的脸。
“别担心,我下手很快的,不会痛。”
刀锋抵在了陈兴的脖子上,青年极为耐心的在他脖颈上来回比划,似乎在找哪一处割下去又钝又慢,能让人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陈兴眼中浮现出哀求的神色。
而君怀瑾双眸的冷色此刻已经彻底被嗜血的兴奋代替。
——宿、宿主,不去阻止吗?
团子震惊的看着那血腥暴力的一幕,整只团都斯巴达了。它知晓君怀瑾这人暴戾,却不知他这么变态。
白枝冷冷看着这一幕,眼中明暗难辨。
她也问自己,要去阻止么?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君怀瑾当初所遭遇的事情如同梦魇困了他一辈子,即使重来一遭,他也要拖着这个人下地狱。这样绝望的人,她如何能拯救?
白枝抱着来阻止他的心态被搅乱了。
她觉得有些烦躁。
“喂,怎么还不动手?”终于,白枝出声了。
那边迟迟没下手的君怀瑾抬头看向走进来的人,眼中闪过嫌恶的神色。
“如果不想死,就赶紧滚。”他现在心情不怎么好,就算是眼前这个女人,也想杀掉。
“你已经杀了他一次,不仍旧不解气么?”白枝淡淡睨了一眼地上已经晕过去的人,目光转向青年。
君怀瑾看着她:“你果然和我一样,你究竟是谁?”如此了解他的过往,一定是前世藏在他身边的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报复他。”白枝俯身凑近青年的脸,替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比杀了他还要痛快的报复,要不要试一试?”
她的语气轻的不像话,声音也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君怀瑾差点就要点头答应她了。
猛然回过了神来,青年厌烦打开她的手:“滚开,我可是不是那没用的废物,你这招对我不管用。”
他脸上布满了凶意,眼中的恨意浓烈得几乎将人灼伤。
“真的不想吗?你遭受过什么,就十倍百倍的施加于他身上,难道你不想看看他满脸绝望的模样,就这么轻易的杀了他?”
白枝踢了踢地上的人:“你真是个好心肠呢,若换了我,可不会这么轻易送他去死,必定要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君怀瑾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有些茫然。
白枝将他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塞进他的手中。
她扯开陈兴嘴上塞的布,强硬的控制着青年的手臂,狠狠向陈兴的下体扎去。
惨烈的叫声响彻在巷子里,白枝在青年耳畔轻声道:“你记住,这一招,叫做杀人诛心。”
伤好了,可疤还在,陈兴若是这么简单的死掉,君怀瑾内心的创伤就算重来十次百次都好不了。
而她,忽然想试试另一个方法。
之后,白枝将陈兴丢进了乞丐堆里,得了银子的脏污的乞丐逐渐将陈兴团团围住,直到屋外的两人再也看不见。
“从今天起,他不仅会遭受千人睡万人压,他所在别人身上做过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动作都会不断重复在自己身上。”白枝淡淡道,“这只是开始。”
没人来救他,即使期间出现的渺茫希望,也会让他眼睁睁看着破碎。
夜色中那破庙渐渐远了,君怀瑾眼中浮现出罕见的呆愣。
没人教过他这样,他从生到死,从外界学会的东西除了顺从就是暴力,杀人的方式学了许多,却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样。
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的心里是畅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