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世了?”
老王的手机都吓掉了。
未亡人年轻女人声音里带着哭音:“是,刚才有个骑着电驴穿着道士衣服的人来找他,没多久,他就吐血,吐了好多血,死了。”
老王捡起手机,颤颤巍巍的看向了赵鸿途那边的摊位。
赵鸿途正接过薛颖给他的奶茶,大口喝了两口。
薛颖很能干,在收拾东西,出摊儿。
看着赵鸿途,老王浑身一哆嗦。
他是知道的,老孟家离这里可是很远啊。
“没,没事了,节哀。”
老王哆嗦着说了两句,便是挂断了电话,连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他也是害怕了。
万一被那年轻人知道了举报是他挑拨的,那还了得。
老王近乎是以超音速收拾完了东西,骑上他的三轮车,便是开始跑路。
赵鸿途注意到了老王,他的手指对着虚空轻轻一点,老王的脚蹬三轮车便是增加了十倍的阻力,这样,要比平常骑车要废十倍的力气。
“我去,什么情况,今天的车怎么这么重呢!”
老王回头看了一眼赵鸿途那边,发现赵鸿途也在看他之后。
“我去!”
老王发疯了。
他坐在蹬不动,竟然都是站起来蹬。
不做亏心事,那肯定是不怕鬼敲门。
他这心里有鬼,害怕面对赵鸿途,听未亡人那话,还以为是赵鸿途把孟叔给弄吐血了,自是更加的害怕了。
“嘿,还真是个狠人。”
赵鸿途看着老王站着在那蹬三轮车,他喝着奶茶,笑着做出评价。
“啊?”薛颖看过去,她歪了歪头看向赵鸿途,没有找到笑点。
“没事没事。”赵鸿途收回目光,很快就和薛颖把那不多的东西给摆好了。
老王走了,这一趟把三轮车给蹬回家,累得往后三天没出摊儿。
这之后,老王,是再也没敢坑人,改了动不动就挑拨人的习惯,开始做一个规规矩矩骗人的算卦老头。
受到老王使坏的影响,算卦的少了,赵鸿途的活儿还得真的多起来了。
摆上摊没多久,赵鸿途就是遇到了人。
一群人到了赵鸿途的摊子前。
是算日子的。
但并不只是算日子那么简单!
两家大人,带着两个看起来是小情侣的年轻人。
两家的大人脸色都是不好看,两家年轻人拉着手,脸上都是带着紧张的神色。
“您好,能帮我们算一个合适结婚的日子吗?”
女孩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牛仔裤和简单的毛衣,一双鞋子,看起来已经是刷了很久了,能看得出很多岁月的痕迹,但是刷的很干净。
男孩与女孩相仿,不同的是,他一身名牌,在云城那次购物后,赵鸿途对衣服牌子之类的东西有了一些了解,男孩身上穿着的是轻奢的牌子,一个裤子要七八百,一个外套是要三四千,鞋子更是限量款的,要大几千块。
两家的大人也不一样,一方看着就很有气质,像是城里的。
女方那边,看起来条件相对一般,穿着得衣服虽然崭新,但多少有些不合身,根据赵鸿途的经验,要么是在商场租的撑场面的,要么就是为了场合赶忙买的。
女孩对赵鸿途开口的时候,眼睛很红,眼里面隐隐是含着泪花。
男方家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女方家长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能。”
赵鸿途回了一个字。
他这小摊不大,但是有求必应。
“咳咳。”
赵鸿途这里刚一回答,那个身穿定制西装身体肥胖且气势很大的男孩父亲便是沉声咳嗽了两声,同时,瞪了赵鸿途一眼,那一眼里面,是有着浓浓警告的意味儿。
看着那一眼,赵鸿途便是品出来了,这里面有事儿。
事儿还很多。
“真的吗?”女孩面带喜色的看向赵鸿途,她语气兴奋:“我们来过很多次了,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过来了,这里的那些算命先生,都说是我和小光属相不合,不适合结婚,更是算不出日子来,您真可以吗?”
女孩的声音清脆,语气兴奋中还带着恭敬,不起眼的一个您字,让赵鸿途心里面是很舒服的。
“换个人吧,这小年轻的说能就能了?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弄得花里胡哨的,一看就是没有真本事。”
男方的母亲,一个红色短发且烫成了卷儿的老女人,浓妆艳抹的,身上穿着的都是大牌,一身大牌的黄色风衣,lv的靴子,她身上带着一股子威严的气场,能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感觉到与普通女人不同,不是教师,那就是某某办公室里面的领导。
她没将赵鸿途看在眼里,招牌她看了,但是根本不信。
说话的时候,还白了赵鸿途一眼,这是个嘲讽的白眼。
“可是,他说能算。”女孩倔强的出声。
听着女孩的话,男方母亲顿时是将声音提高了三分:“祝晓静,当初可是说好了的,大师算了行才是行,这样的年轻人一看就是骗子,都不知道毛长齐了没有,他能有道行吗?他懂那些真正的传统的东西吗?他说能行就能行啊,这跟自己骗自己有什么区别。”
“你冲我女儿喊什么?我们家欠你们的了?晓静,我们走,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那还不遍地都是,非得是他家的香吗?”
女方家长一把将祝晓静拉到到后,冲着男方母亲大声说道。
男方母亲一听也是不乐意了:“哎呀,真新鲜,不是你们家上赶着缠着我儿子,我儿子能看上你们家这么一个做服务员的乡野丫头?搞笑呢吧!知不知道,我儿子,丰城大学毕业的,名牌学校!你女儿连大学都没考上。这还就只是说学历,没说家境和户口呢。”
“嘘嘘。”薛颖吸了两口的奶茶。
赵鸿途也是吸了两口的奶茶。
两人静静吃瓜。
眼瞅着,两边人好像是要打起来一样。
同时,两人也都在庆幸,两边的家长都很好,没有这么多的事情。
“妈,别说了。”男孩拉住了他妈。
“是我先说她的吗?不是她先叨叨的?”男孩母亲不服气道。
女孩祝晓静也是用力拉住了她母亲,有眼泪,在她眼眶里面打转。
她母亲看着她的样子,眼睛也是通红,最终对着祝晓静用力的点头,没再说话,将一切委屈咽回到肚子里。
女孩的父亲点了一根香烟,抽着香烟看向一边,没有说话。
“好了!”穿着西装的男人开口,如此,他妻子才是消停了,男人再道:“反正今天再算不出日子,就各回各家了,吵什么吵。”
“也是。”他妻子闻言点了点头,神态依旧倨傲。
“年轻人,想清楚之后再回答。”男方父亲盯着赵鸿途看,他从兜里掏出金色的名片扔在赵鸿途身前的地下,倨傲道:“能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