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下去,真的不是找死么?
连吕布都如此,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眼中不见了坚定,脸上带着畏惧之色杂。
董天神色平静。
看着周围的地势。
的确险啊!
他们如今站在山坡顶部,遍地都是杂草,没有任何高大的树木,遍地都是岩石,难以挖掘。
也就是说,他们并不能通过绳索等工具,用更为稳妥的方式下山。
想要下去,只有顺着山坡趴下去这一条路!
可是山坡上如此陡峭,有些光秃秃的,只有少数一些突出的石块,上面还长着许多青苔。
这也算得上是路?
这是在场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董天却不这么觉得。
他来这里当然不会是来送死的。
这地势确实陡峭,但绝对不是没有办法通行。
只是,以现在军中的士气情况下山,怕是要出大事。
他得想个办法转变将士们内心的恐惧。
略微思忖了片刻,董天直接下令就地休整、吃饭、补充体力。
听到这个命令,军中的将士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总算不是现在就要下山,无论如何,吃饱饭再说。
干饭么……
再怎么畏惧、担忧,还能拒绝干饭?.
待全军吃好休足,又休息了半个时辰。
董天下令让手下的军士将所有的粮草辎重搬到最前方来。
然后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下了一个决定。
“将所有的粮草辎重全部推下去。”
众人愣住了。
推下去?
没有这些粮草,他们吃什么?
在这没有人迹的崇山峻岭之间,这两万大军不是要被活活饿死么?
“推下去!”
董天重复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
“将军……”
吕布皱着眉头正要说些什么,去被董天直接打断。
“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作为此次行动的主帅,董天的命令就是军令。
再加上其向来在军中都有着极高的威望。
所以,即便兵卒们的心中有着千万分的不愿也只好听命行事。
将所有的粮草辎重直接扔下山坡。
看着那一车车的粮草顺着山坡滚落下去,被沿途碰到的石子,石块擦破,磨烂。
粮食挥洒而出,贱得到处都是。
兵卒们的脸上都是一副十分肉痛的表情。
董天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看着乌压压一片的西凉兵卒,道:“现如今,我们没了粮草辎重,便没有了退路。”
“想要活命,越过它!”
董天指着陡峭、深不见底的山坡。
“你们都是我西凉军中的精锐,是从数十次大战中爬出来的,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董天直接身先士卒,第一个跳下巨石,朝着山坡跃了下去。
他步履轻盈,一步接着一步,即便是在这陡峭的山坡上也毫不费力。
不一会儿就落在了下方的一块空地上。
其间隔着四百米左右的距离。
吕布神情冷峻,嘴角微扬,吐出两个字。
“有趣!”
说完便不回头地跃了下去。
与董天大致相同,看上去并不怎么费力。
薛仁贵、张辽二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懂了董天的深意。
想要翻越这摩天岭第一步要战胜的是自己的内心。
只要能服内心的恐惧,其实这摩天岭也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难以逾越。
所以董天抛弃粮草辎重就是为了断掉所有人的后路。
再身先士卒是为了给所有人勇气。
“将士们!将军已经第一个下去了!吕布将军也紧随其后!”
“你们怕了么!”
张辽一只手握着腰间的配件,看着这两万西凉精锐大喝道。
“冲锋之志,有进无退!”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这本是高顺麾下陷阵营的口号。
却因为其内涵的精神在西凉军中广为流传。
如今在两万将士的齐声大喝中,在山谷之间回响经久不绝。
“好!”
张辽颔首。
有了董天和吕布的带头,手下的将士比起先前来果然好了许多。
他抽出剑来,大喝道:“下山!”
随后也一步跃了下去。
他一只手撑着剑作为支撑和蓄力,另一只手维持身体的平衡。
没过一处,地上总会留下一个深深的剑印。
虽然不如董天、吕布行云流水,速度也慢上许多。
但却也十分实用。
薛仁贵留在最后断后。
看着兵卒们一个个缓缓顺着山坡往下走。
哗啦啦!
“啊!!!”
一阵碎石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惨叫。
一个兵卒落地不稳,脚下一松,整个人直接滚了下去。
路经途中撞到了岩石,直接被撞地脑浆迸裂,身死当场。
兵卒们一边喘着粗气,身体不由得有些颤抖了起来。
战场拼杀,他们不怕。
死了也就死了。
但就这么死在半路上,他们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哗啦啦!
又是一阵碎石落地的声音。
一个兵卒不慎滚落了下去。
直接摔在了下方的空地上,被董天接住。
那兵卒身上被石子划破。
脸上也划了几道口子,满是灰尘。
但是,没死!
只是有些头昏脑胀的,浑身发痛。
“嘶!”
“疼死老子了!还好命根还在,不然就真的亏大了!”
“我了个乖乖咙……”
忽然,他看到了正半蹲着看着他的董天,脱口而出的话忽然停了下来,忍着身上的疼痛站了起来,双手抱拳。
“将……将军……”
竟然没事!
董天半眯着眼,看着刚刚这个兵卒落下来的地方,正是爬了一半的位置。
滚下来的一路上并没有巨大的石头阻拦。
所以……没事!
他略微思忖了片刻,拿起手中的霸王戟直接朝着山坡爬了上去。
看见大的石块,或者尖锐的石子直接一戟劈开,扫到一边。
吕布、张辽见状也都纷纷爬上山坡,与董天做同样的事情,清除石块。
不一会儿,整个山坡上的石块都被清除干净。
薛仁贵看着董天等人的动作,心领神会,向着周围的兵卒道:“尽量往下走。”
“将军他们已经把一路上的石头清除干净,就算一时不慎滚落下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刚刚的那位弟兄不就活下去了?”
刚刚的一幕,许多兵卒都是亲眼所见。
他们都是西凉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有一些甚至是脑袋掉了也不会多哼一声的人。
如今不过是受些伤罢了。
当下没有什么犹豫,快速向坡下走去。
这一路中经常有兵卒不慎滑落下去,除了少数几个运气太差身受重伤之外,其余的大都只是受了些轻伤。
还有一些则是毫发无损地下来了。
随着下来的人越来越多,剩下的兵卒们也都慢慢战胜了内心的恐惧。
下来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了后来,甚至有人直接护好头部,身上裹上随身带的被子,从上面直接滚了下来。
结果当然不用多说。
这么高,要不是董天及时接住了他,就差点被摔死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再也没人敢这么大胆.
看着一切都步入了正轨,空地上也有些站不下了,董天领着大军继续向下走去。
有了之前的经验,再往下走时显然就要顺利很多了。
再没有了之前的畏惧。
大军走了整整三个多时辰,终于全部下山,来到了唐家河河谷。
这时天色已晚,在如此复杂的地势下不便通行,只好停下来休息一夜。
大军驻扎好之后,张辽走进了董天的大营。
“末将张辽,拜见将军。”
“嗯。”
“文远,有何事?”
董天问道。
“将军,大军已经安置妥当,但是……”
“粮草,我们没有粮草了。”
张辽抬起头来看了董天一眼,脸上带着凝重之色。
白日里董天直接将所有的粮草全扔了。
效果虽好,但也造成了目前的困境。
是成功下山了,但是也没有粮草了。
他们现在距离江油关起码还要十日的路程。
这么过?
两万人可都是要吃的啊!
董天神色平静,微微颔首,道:“在山下应该还能寻得一些散落的粮草。”
“是。”
张辽答道:“末将已经派人去寻,应该还能用上一日。”
一日。
只有一日。
比起他们所需要的来远远不够!
“不急。”
“我们会有粮草的。”
董天淡淡地道。
脸上没有一丝的担忧之色。
其实早在两天前,他就通过系统签到获得了五万担的粮草。
足够两万大军的消耗。
所以才会没有任何顾及地将所有的粮草辎重统统丢掉。
要不然,这一路上两万大军岂不是要被饿死。
只不过,系统说会在五日之内到达。
今日已经是第三日结束了。
还没有送到而已。
但是最多两日是一定会到的。
这个董天没有一点怀疑。
张辽微微皱着眉头,有些半信半疑。
疑的是他们身处深山,怎么会有粮草呢?
就算是提前做安排也一定安排不到这里啊。
信的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董天。
董天绝对不会说空话。
既然说是有,那就一定会有!
就在他在心里思忖之际,吕布大步走了进来,向来冷峻的脸上带着浓浓喜色。
“将军,末将正领着几个兵卒在大营周围打猎,没想到没找到猎物,却找到了一件天大的好东西!”
“那可是真正的好东西!”
为了引起董天的重视,吕布又重复了一遍。
说完,看看董天,又看了看身边的张辽。
张辽看着吕布,内心忽然感觉到了点什么,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试探道:“是……粮草?”
吕布一怔,诧异地看向了张辽。
“文远,你如何知道?”
还真是!
张辽内心诧异不已。
难不成这就是董天的后手?
在这等崇山峻岭里藏这么多粮草,这怎么可能。
但若非如此,这些粮草又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这是将军说的,我并不知晓。”
吕布又看向了董天,内心里还是有些不信,试探道:“将军可知道粮草有多少?”
又来了……
这是个熟悉的问题。
当初高顺也问过。
董天头也没抬起,淡淡地道:“五万担。”
对了!
吕布嘴角直抽抽。
还以为是自己要立大功了,没想到这一切居然还是董天的谋划。
看着吕布的表情,张辽如何还不知道董天说的是对的。
虽然之前内心就已经有了猜测,但是现在真正确定下来之时,他的内心还是不免又惊讶了几分。
吕布、张辽对视了一眼。
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崇山峻岭,人迹罕至的地方藏了五万担粮草……
这事竟然是真的!
“好了,没事就下去吧。”
“这点小事,以后自己处理就好了。”
董天摆了摆手。
小事……
意外得到了五万担粮草这是小事……
吕布、张辽一阵无语。
可恶!
这也算小事么!
……
有了粮草,大军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前进。
沿唐家河河谷下行,过南天门,落衣沟,鱼洞砭到达清溪镇。
根据之前的情报,清溪镇是蜀道上极其重要的关隘,刘焉在这里设有重兵。
为了不打草惊蛇,董天在经过这里的时候趁夜缓慢通行,所幸是没有被发现。
翻越阴平山,绕过青溪镇,走马转关,翻越靖军山,沿涪水河谷南行终于到达江油关镇。
看着远处那座极其显眼的城池,董天喃喃自语:“总算是到了。”
攻破江油关,兵出武都镇,便进入了成都平原,自此再没有了大山的阻挠。
这也宣告着他们此次行动的胜利。
两万大军直指成都。
益州军的主力几乎全部都聚集在剑门关。
其内部空虚,不堪一击。
刘焉若是要分兵救援,剑门关内部的势力必定减弱。
到那时,贾诩在正面的佯攻也就变成可真正的强攻。
剑门关就有了被攻破的风险。
.........
可是他若是不分兵,董天就将直接帅军攻破成都。
成都一失,刘焉就算是死守剑门关还有什么意义。
这是两杯毒药,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而董天现在都目标就是眼前的江油关。
这里将是董天此行最后的关卡!
董天率领着吕布、薛仁贵、张辽和几个兵卒躲在暗处,缓缓靠近了江油关。
江油关并不小,与剑门关一样也是守护成都的一道关隘。
但是,守卫的兵力却并不多。
这一点可以想想。
其北面靠的是一片崇山峻岭,什么敌人会从那里出来,这不是在开玩笑么?
看着这种情况,吕布冷哼了一声,低声道:“若是某的嘶风赤兔马在,某便可直接单人匹马夺下城门,让大军进城。”
此行一路艰险,地势极其复杂。
所以他们所带的清一色的全是步卒。
就连董天、吕布、张辽、薛仁贵几位将军也没有乘马。
否则,哪怕是最普通的西凉铁骑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江油关。
而现在,他们全是步卒,就算守军没有防备,恐怕还没有跑到城门前,城门就已经关了。
攻城又没有攻城器具。
看来只能等待晚上时再动手了。
几人随即离开。
待回去之后,董天看着张辽、薛仁贵,“如同攻打阳安关一般找些机灵的兵卒进城。”
“喏。”
张辽、薛仁贵懂得董天说的什么意思,当即领命下去准备了
益州,江油关。
黑漆漆的夜空下.
几个守夜的兵卒站在城墙之上,彼此闲聊着。
按照规矩来说,这当然是不行的。
只是江油关远离战场,只要剑门关还在,他们便属于安全地带。
下面的兵卒乐得偷闲,上面的将领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要不出什么差错。
一切都好说。
出了差错?
江油关背后还有清溪镇。
那可是座重镇。
中间还有那么多大山阻隔。
有谁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来到江油关?
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所以,即便是前方战事失利,丢了汉中。
刘焉就在剑门关与西凉军大战。
他们依旧没有什么好慌乱的。
天塌了,自然有个高的顶住。
烧不到他们江油关的身上。
“嘿嘿,听说了么,怡春院中最近新来了一位美人儿,啧啧啧,那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了,唉,要是什么时候能搂着那等美人睡一觉,死了也值。”
“就你?别想了,那不是我们这种小人能碰的。”
“我就想想,就想想也不行么……”
“你们俩够了,没听说董天已经打到剑门关了么?还有心思说这些。”
“那又怎样,不是说被主公拦在剑门关了么?猛攻了十多天都没有拿下来,我看是玄了,剑门关是天下第一险关,那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
“就是就是,况且这次我们还有南蛮族相助,更是不会输了,说到这里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南蛮族的首领祝融可是天下少于的美人啊。”
“啧啧啧,不知道什么人降服这匹胭脂马,将她骑在胯下,狠狠鞭挞,真是想想就带劲。”
……
就在几人的谈的正尽兴的时候,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开门声引起了他们所有人的注意。
城门开了!
正是深更半夜的时候,城门竟然开了!
内心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批兵卒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忽然出现在了江油关城门前,大声呼喊着鱼贯而入!
数万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黑夜之中骤然响起。
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喊杀声。
这些根本没有经历过任何准备的兵卒一下子就懵了,甚至连反抗的意图都没有。
董天率领着大军杀进城门,迅速控制了住了城门的守军,接着直接往城内杀去。
根据之前得到的情报,在江油关内不过三千人马而已。
而西凉军足足有两万。
无须考虑太多。
人数相差太过巨大,当他们成功越过城门的那一刻,战争便已经结束了。
城内无数百姓在睡梦中被惊醒,内心恐慌不已,战战兢兢。
他们紧紧地锁死门,躲了起来。
在这个时代,破城之后纵容兵卒烧杀抢掠的案例并不少见。
但是,这支忽然出现在江油关的军队似乎有些不同,进城之后并没有骚扰普通的百姓,让他们感到有些意外。
董天、吕布、薛仁贵、张辽分兵而行,各率一支兵马在全城内搜索。
要在第一时间将江油关内的守军击溃。
然而,让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守军竟然没有一丝的抵抗,就直接投降了。
董天在一座立着两座石狮子的气派府邸外找到了江油关的县丞。
县丞是一个三、四十岁的肥胖中年人。
他身上胡乱地披着一件华贵的锦服,满脸的慌张之色。
带着手下一众兵卒,单膝跪在地上。
董天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县丞,道:“你就是县丞?”
“是……小人是县丞。”
县丞抬起头来,满是肥肉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直接被挤成了一条缝。
他浑身颤抖着,有些战战兢兢地道:“小人听闻将军前来征讨,不敢反抗,特地前来率众投降。”
“望将军能够善待我等,善待城中的百姓!”
董天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摆摆手。
在他的身后立马有数个兵卒走上前来,将投降的县丞和一众兵卒押了起来。
惹得县丞恐慌不已,连声求饶。
“饶命!饶命啊将军!”
其余的兵卒也都是畏惧不已。
直到现在,他们都不清楚面前的这位将军是谁。
只是通过这些兵卒的服饰看得出来是西凉兵......
屠杀匈奴、羌人的西凉兵!
“将军,小的愿为内应,助你破城!”
“将军!将军!求求你饶命啊!”
县丞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董天眉头微皱,对于这种贪生怕死的人,他并不怎么看得上。
但是在听到县丞说可以助他破城时,还是将县丞留了下来。
“如何破城?”
董天问道。
县丞见有机会,连忙道:“小的益州为官多年,多少有些人脉。”
“小的可以劝降,一定可以助将军更加轻松地破城的!”
“涪城,你可能破?”
涪城正是董天的下一个目标。
也是要攻打成都不得不越过的一座城池。
“可以!可以!”
县丞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道。
涪城的县丞刚好与他有旧。
别的城池或许他还不太有把握。
但这涪城,他一定可以。
“好!”
董天点了点头。
这么一来,他们攻打成都也就更加轻松了几分。
他看着县丞,“明日,你同我一起走。”
“谢将军!谢将军!”
县丞激动地拱手道。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
董天摆了摆手,令人将他带了下去。
不过多时,吕布、薛仁贵、张辽也陆续赶来。
他们遇见的情况与董天大致相同。
都是没有什么抵抗,就直接束手投降。
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江油关就完全落入了董天的掌控之中。
“传下令去,明日一早,开仓放粮,善待城中百姓,有奸淫掳掠者,斩!”
董天淡淡地道。
就如同对待洛阳一样,对于益州之地的百姓,他同样采取的是仁政的措施。
毕竟,刘焉在益州经营多年,虽算不上有多好,但胜在了安稳,在民间多少也有些威望。
董天来到益州之后,直接开仓放粮,施仁政。
可以在极大程度上减少民间对他的排斥和反抗。
从而慢慢地将原本聚拢在刘焉那里的民心一点点争夺过来.
“喏!”
吕布、薛仁贵、张辽双手抱拳领命。
一直以来,他们西凉军与百姓之间都是秋毫无犯.
对于这样的命令,他们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嗯。”
董天颔首。
“今夜略做休整,明日留下五千人马守城。”
“其余的,与我一同兵出武都镇,进入成都平原。”
“这一次,我们要直接将直捣黄龙,将成都拿下来!”
“喏!”
吕布、薛仁贵、张辽领命。
他们的目光锋锐,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他们从崇山峻岭中走来,度过了那么多的艰险。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
次日。
董天留下五千人马守城,领着剩余的一万五千人马火速赶往涪城。
正所谓兵贵神速。
这句话不管放到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昨夜,西凉军兵不血刃拿下江油关。
正应该趁着益州各大城池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火速出击。
董天、吕布、张辽、薛仁贵各从江油关内寻得了些马匹。
总算是不用像之前那般到哪里都得徒步了。
不过数量并不多就是了,加起来也才几十匹。
而且良莠不齐。
即便是董天四人所选的马也不过是寻常的战马而已。
这是由于益州的马大都身材矮小,不适合作为战马使用,只能用于后勤。
向外购买价钱又高的吓人。
江油关能有这么多的战马已经不少了。
大军快速行军,于次日才靠近了涪城。
董天按照计划将江油关县丞送进了城内。
他并不担心县丞会反水,或者是如同之前的呼厨泉一般给他设套。
理由很简单。
如今他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就算县丞反水,除非能跑到成都,否则还是会被他抓到,还是死路一条。
所以董天才这么笃定地让县丞进城。
果然,不过多久县丞就传来了消息,他已经成功劝降。
董天当即领着手下兵马,来到了涪城城门之下。
在城门前,涪城的兵马皆将兵刃放置在一旁,单膝下跪,束手投降。
西凉军兵不血刃拿下涪城。
三日之后,董天兵锋直指成都!
……
剑门关。
刚刚得知消息的刘焉神色慌张,脸色发白,拿着一杯茶水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就在昨日他还满怀信心可以将董天阻挡在剑门关之外。
益州无忧矣。
今日竟然就传来了董天攻破江油关,兵出武都镇,兵锋直指成都的消息。
这……这怎么可能?!
董天怎么过去的?
他一直守在剑门关。
董天也一直在强攻剑门关。
怎么会在忽然之间就到了成都!
还有剑门关的两侧又都是崇山峻岭,根本无路可走。
难不成还能是飞过去的?
一旦成都被攻破,他死守在这剑门关还有什么意义!
益州当真就没了?
他不敢想象。
“报!”
门外一个兵卒走了进来,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主公,南蛮族的两位首领到了。”
“快快有请!”
刘焉道。
在刚刚得知消息之时,他就命人去请孟获和祝融过来。
当然了,事情的真相他不会全盘托出。
只是要稳住这个暂时的盟友。
毕竟,他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
他刘焉给南蛮族钱粮。
南蛮族助他抵御董天。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不会败的基础上。
一旦被南蛮族发现他刘焉已经兵败如山倒,没有获胜之机,南蛮族一定会终止与他的合作,以求避免招惹道董天这个强敌。
刘焉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略微缓和了一下心态。
不过多时,魁梧、健硕的孟获和才貌双绝的祝融便走了进来。
“拜见大人!”
两人奇奇行礼道。
“嗯。”
“免礼吧。”
刘焉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免礼,然后神情凝重地道:“事情,你们也听说了吧。”
董天直接闯到了成都,这件事闹的这么大,凭南蛮族的眼线自然不会听不到一点风声。
祝融眼神一闪,若有所思。
孟获皱着眉头,向来大大咧咧,粗狂无比的脸上也多了许多担忧。
“大人,那董天果真攻到了成都?”
“他不是就在剑门关外么?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成都!”
“这……这不可能啊!”
刘焉叹了一口气,摇着头缓缓道:“消息确实为真,董天已经到了成都。”
“至于在我们阵前的这位,想来应该是董天用来以假乱真,迷惑我们的。”
“当真用的好手段!”
孟获大惊。
虽然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听闻了一些消息。
但如今见到刘焉竟然亲口承认,他不免又惊讶了一番。
那他们如今……
又该如何?
刘焉已经落入下风,他们南蛮族还要跟着刘焉在这里耗下去么?
祝融氏也目露诧异之色。
原本他以为刘焉会尽量隐瞒此事,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当着他们的面承认了下来。
“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
刘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
果真不出他所料。
祝融心思深沉,他看不出什么来。
但是孟获的脸上已经露出了退意。
好在他早有准备。
刘焉半眯着眼:“虽然董天已经攻到了成都,但是其手下兵马不过两万,还是一直没有任何后援的孤军,注定难以成什么气候的。”
“而且成都乃是我益州的中心,城高墙厚,粮草充足。”
“城内的守军合计有七千之中。”
“还有我儿刘璋守城,董天想要攻破成都也没有那么简单。”
“此时,我们只需要派出一支军队援救成都,与成都内的守军里应外合,定可大破西凉军,最终获胜的一定是我们!”
“妙啊!”
孟获闻言大笑:“大人所言果真在理。”
“董天虽强,但其手下兵马不过两万而已,又没有援军。”
“就算是攻到了成都又怎样,只需要支撑一些时日,我们的援军到了,董天还不打得打败?”
“孺子可教也!”
刘焉也笑着拍了拍孟获的肩膀。
祝融却仍然是眉头微皱。
刘焉说得轻巧。
可若是董天在援军赶到之前就已经攻破了成都呢?
若是援军赶往成都之时,兵力减弱的剑门关失守了呢?
又该如何?
这些刘焉浑然不提。
却只说了与他有利的方面。
是怕他们撕毁盟约么?.
“祝融首领,你说呢?”
刘焉看向了从进来之后就一直闭口不言的祝融氏。
祝融略微了片刻,对着刘焉行了一礼。
“我也以为大人此计甚妙。”.
“好!”
刘焉笑了几声。
好歹总归是将这两个南蛮族的首领瞒住了。
南蛮族此次可是带着一万大军。
这中间还有藤甲兵、象兵这样的精锐,是一笔极大的助力!
有南蛮族这一万兵马在,他抵御董天也就更加多了几分把握。
“现如今,我需要以为智勇双全的大将同老夫一起,领兵五万前往成都救援,你们二位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说是询问人选,刘焉的目光却是稳稳地落在了孟获的身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看出了孟获头脑简单,年轻气盛,没有什么心思。
只需要稍微动用一些手段就一定会乖乖上钩。
果然,尤其是在听到智勇双全这四个字的时候,孟获眼神顿时一亮。
长这么大以来,说他勇武过人的不少,但夸的智谋的想了想还真没有。
倒是祝融经常说他是白痴来着。
不过,他并不在意。
因为说他的人是祝融。
如今,听到刘焉竟然说他需要一个智勇双全的人助他解决困境,还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这岂不就是说他就是这么智勇双全之人么?
想不到我孟获有朝一日也会被人冠以一个智字。
不对!
什么想不到,我孟获本来不久极致地一批么?
当即想也没想直接双手抱拳,朗声道:“大人,在下愿担此重任!”
说着还十分得意地看了祝融一眼。
白痴!
祝融简直有些受不了这个家伙了。
自己怎么就和这么一个莽夫代表南蛮族来了。
摆明了就是坑人的看不出来么?
还反过来感恩戴德。
简直就是被卖了还在帮别人输钱。
不过,面对这种情况,她却没有揭穿。
刘焉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却速来与他们南蛮族交好。
这么多年来双方互有往来,相安无事,也算融洽。
若是换了董天来,就说不定了。
之前对付匈奴和羌人的时候,董天的心可是够狠的。
所以,她决定亲自去看看。
若是刘焉还有获胜的希望,那就尽量帮。
否则,她也算做到仁至义尽了。
“祝融首领,你愿意同孟获首领一道与老夫走一趟么?”
刘焉又看向了祝融。
“大人有命,我又怎敢不从。”
祝融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刘焉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笑道:“有你们二位同行,老夫就安心多了!”
“那么,我们事不宜迟,即刻下去准备吧,我们尽快出发!”
“喏!”
孟获、祝融齐齐行礼,然后快步退下。
看到孟获、祝融的身影越来越远,刘焉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慢慢变得阴沉了下来。
他半眯着眼,眉头紧皱。
成都……撑得住么?
……
成都城外,董天大营。
攻破涪城,直指成都之后,已经又过了三日。
这三日,董天也曾领着兵马兵临城下。
可是城内的守军却根本是闭门不出。
像是王样缩在龟壳里。
摆明了要么你就打上来。
反正我是不会和你打。
董天手下人马不过两万。
还有许多分别驻守在江油关、涪城等城池里。
手头可以攻城的兵力其实不过一万多人而已。
想要强攻根本不可能。
董天也并没有要强攻的意思。
除了在刚到的那日试探性地打了一次后,除了派人在城下叫骂,就再也没有动过手。
直到现在。
为此,吕布、张辽、薛仁贵都曾来找董天商讨过,却都没有应对之策。
成都城作为益州的中心,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若是贾诩或者李儒在或许还能有什么妙计良策。
但是现在,贾诩在剑门关,李儒在洛阳。
张辽、薛仁贵在多智,究其根本也不过是个武将。
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冲锋陷阵他们在行。
纯粹的智谋这方面多少是不如那些真正的顶级谋士的。
吕布向来是智谋不足的代名词,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董天倒是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没有任何焦急的模样。
让西凉众将都有些捉摸不透。
只能干着急。
毕竟,他们现在是属于孤军深入,其实并不完全安稳,唯有拿下成都,才算是此次偷渡阴平的胜利。
这一日夜间。
董天正点着蜡烛在营帐之内看着成都附近的地形图。
张辽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抱拳道:“将军,末将在军营附近抓到了一个细作,声称是来找您的。”
“末将觉得可疑,特来禀报。”
“哦?”
董天眼神一闪,“快将他带上来!”
“喏!”
张辽双手抱拳,然后走到营帐之外,一只手将细作提了进来。
那个细作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纯黑的夜行衣,充满稚气的脸上带着一丝坚毅。
即便是被张辽提在空中仍然是用力地挣扎着,不肯屈服,口中大喊着:“我不是细作,我是来见灵武候董天的!我是来见灵武候董天的!”
啪嗒一声。
张辽一松手,直接将这个少年扔在了地上。
少年噌得一下就从地上窜了起来,作势就要逃跑。
却被张辽如同铁钳一般都手死死抓住,不得挣脱。
“你不是要见灵武候么,现在见了为何又要逃跑?”
张辽道。
“灵武候?”
少年身形一怔,原本挣扎的身躯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环顾周围,最后落在了董天的身上。
他试探性地问道:“你……就是灵武候?”
“嗯。”
董天颔首。
“不骗我?”
少年疑问道。
“放肆!”
张辽直接照着少年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在我们西凉军中还有人敢冒充灵武候?”
少年这才相信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灵武候,我奉我家先生张松之命,特来给您送信!”
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来,双手奉上。
张松?!
果然还是来了!
董天眼神一闪。
不待他下任何命令,张辽已经将信接过,交到了董天的手里
看着手中的信件,董天并不意外。
他知道,张松和法正既然已经献图投诚,又在成都城中,就一定会想办法帮他破城。
张松、法正都不是寻常人物。
尤其是法正,那可是被誉为是蜀汉谋主级别的人物。
不说胜过贾诩,也一定相差不
有这样的人物在,哪里还需要他去多操心。
尤其是法正还未与他见过,自投靠他之后还寸功未立。
如今他被堵在这成都城外,法正自然会献计破城来作为见面礼了。
这才是他敢这么平白在这里耗上这么多天的原因。
他看过了信件,然后直接用火将其烧掉,看着少年道:“回去告诉你家先生,就说本将军会依计行事。”
“待拿下成都城,定然重重有赏!”
“喏!”
那少年恭敬地行了一礼,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在他的心里,先生张松已经是这天下间第一等的人物。
除了长得丑了些……
而张松却曾多次在府内提起董天来说赞不绝口,倍加推崇。
就连先生的好友法正提起董天来都是赞誉有加。
如今,他在董天的面前,自然得收敛些了。
“你……可有办法回去?”
张辽看着少年,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