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脸色有些苍白,他都记得的,是他见囡囡被心软的人带走,又看到福利院的孩子有欺负人的,死皮赖脸的要来。
就是因为这些,他才害怕吴妈说的,不听话就会被送出去做小乞丐,就算是挨打受欺负,这都不敢告状。
就是因为,他不想回福利院,所以害怕。
看到这些,李双宜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就如同被打了一巴掌。
小新的待遇,分明就是死皮赖脸分开的,就像是她,汲汲营营的,故意营造出的泡影。
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都是自我编织的假象。
她刚刚的嘲讽,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打了回来,动了动唇,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傅尧现在是把人送走,还是就在家里,都是抉择的问题。
小新见没人撑腰了,又害怕回去,哇的一声就哭了,“爸爸,我错了。我不撒谎了,萍姨没有打我,别把我送回去。”
傅尧倒是没有苛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先留在家里,我回头来看你。”
其实他也拿不准,现在是不是要把小新送回去。
在这里住了一年,现在送回去,对于这个孩子来讲,肯定是会有影响的。
虽然这些证明都齐全,可是带他来的时候,就没想过,还会有送回去的一天。
也毕竟没有酿成什么大错,是去是留,还得再琢磨琢磨。
闹了这么一出,谁都没有阻拦,就让傅尧和陆清萍带着囡囡走了。
老爷子知道小新撒谎,想着毕竟养了一年,算是一家人了,打定主意好好管教。
就算是不为了自家,也不能把孩子养歪了,给社会添麻烦。
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太孙,还下狠手管教还是得管教。
傅奶奶难得没有吭声,其实她猜到了小新的性格有问题,毕竟上次吴妈恶人先告状,里头有小新的影子。
一直没有说,就是想看傅尧为难,无法决断。
没想到傅尧没有找她处理吴妈,就好像这个事情不存在,直接搬出去。
现在依旧不提这件事,甚至不提醒她吴妈品行不端,一副外人不参与她家事的模样,倒是让她心塞。
“奶奶?”
听到李双宜的呼唤,她回过神,点点头,“怎么了?”
“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傅大哥就不会搬出去,还和陆清萍……住在了一起。”
李双宜眼眶通红,提醒她,现在要是不管管,怕是就来不及了。
傅奶奶纵然不舒服,可也知道,人都已经搬出去了,是管不到的的。
只能等他过得不如意了,自己醒悟。
她的手伸得长,却也没有那么长。
“儿孙大了。”她叹息了一声,“这事和你没关系,我说过这里是你的第二个家,回自己家,想如何就如何。”
这话依旧是偏向李双宜的,却没有任何承诺,也让她没有话能说了。
所有的路好像都堵死了。
即便是陆清萍和傅尧退婚,这门亲事也轮不到她,之前装腔作势的,都没法提这件事。
算计了许多,终究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能得到,还搭进去了清白。
她眼中的怒火燃烧,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却又有一种无力感,她拿傅尧没有办法,也对付不了他,没有人会帮忙的。
就只能拿陆清萍开刀了。
她想起陆家人,也不知道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自家的女儿都弄不回去。
哪怕是给出了主意都不行,还得再接再厉。
不过,傅奶奶这里还得努力一下。
“也行吧,傅大哥觉得幸福就好。陆小姐也是努力的,她考个好工作。到时候,两人的日子也不会差。”
傅奶奶眯了眯眼,笑问道,“你个傻丫头,真是心地善良。按照你的意思,我还是得给陆清萍一份好的工作?”
傅尧离开,她反而清醒了些。
又不确定,李双宜是不是故意提醒她,让她断了陆清萍的好工作的路。
她是疼爱李双宜的,但是没有办法忍受像个傻子一样受到被蒙骗。
李双宜猛然心跳,掐了掐手心,才稳住了情绪,“这是当然的,傅大哥喜欢她,她过得好,傅大哥才会高兴。”
“傻。”傅奶奶笑骂了一句。
虽然闹成了这样,还好双宜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没白向着她。
她不会兑现给陆清萍工作的承诺的,毕竟她食言了,修栈道暗度陈仓,现在都和傅尧在一起了。
不过也不会阻挠就是了。
陆清萍什么文化水平?
如果没有走后门,哪来的本事考上?
她也不允许傅尧帮忙。
让陆清萍自取其辱就行。
李双宜想的不一样,她要争口气,不可能让陆清萍顺顺利利的。
她现在也没了工作,不如也和陆清萍竞争岗位,也让傅尧知道,她不只是会倒贴,也比陆清萍强得多。
陆清萍,拿什么和她比?
大字不识的文盲,哪怕东拼西凑捡了几个字,考工作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够参与的。
实在是太小看城里人了,以为认得几个字就能够掺一脚,不知道天高地厚。
也不知道丢人之后,傅尧还会看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的份上,依旧喜欢她吗?
不,陆清萍或许都没有参与的资格。
她的家人还在等着她回家呢。
李双宜没有出面解决这件事,她虽然给陆家出了主意,都是拐弯抹角的。
哪怕都已经撕破脸了,她还是习惯性的,假装一个好人,如非必要,绝不出面做恶事,免得被人拿出了把柄。
她给燕双青打电话,也不说自己的目的,只说所见所闻,最后告诉燕双青,陆家人最后没能把陆清萍带走。
这件事情是燕双青做的,他就应该负责到底。
不光是出钱出力就行的,还得想办法帮助陆家,让陆家顺利的把陆清萍带走。
能够委婉提醒的她都提醒了,可是陆家人不聪明,都守在门口了,也没什么杀伤力。
多余的她不想做,留给燕双青就好了。
燕双青是愿意的,只要能够让她出一口恶气就行,也不在乎什么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