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察觉到桑杰是视线，费亦承只淡淡扫了一眼后就不再关注了。
桑杰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没接触过费亦承这样的人，第一次见，就在这个年纪明显比他还年轻的男人身上，看到了令人发憷的气势。
山滢滢将两个人刚刚的对话，如实复述了一遍给费亦承。
听完后，费亦承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接了当道：“我记得你开了一个工作室，专门处理这方面的事情？为什么不把这个人招进去呢？”
桑杰听完，眼神一亮：有戏！
要是费亦承真的可以给自己安排一份工作，在几个人的关系里，那么也不枉他千里迢迢的过来投奔人了。
可是山滢滢还是没有懂这里面的问题，说话也是非常直接：“我工作室不需要人了，所以没有找他，而且他没有跟我说是过来找工作的呀，你给人家安排工作做什么？”
不是她刻意装作不懂，要是工作室需要人了，山滢滢自然知道主动出击，招揽几个人进来替自己顶大局。
可是现在工作室发展很好，又秦露在前面顶着，山滢滢几乎已经不用费心那边的情况了。
顿了顿，费亦承让她出去给自己拿酒，顺便跟桑杰摊开说了一下这件事。
看到对方说话直接中带着清晰的PUA，桑杰眼中含泪。
对味了！这就是他想要的老板味道！
于是，他当下激动的点头表示愿意：“我现在得罪了人，尽管我只是个小虾米，不会惹的什么人惦记，但是要有更好的保障我人身安全的事情，我愿意过来投诚。”
话说到这份上，费亦承除了点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但凡是关于山滢滢的事情，他总是要多了解上两遍，然后力求事事做的完全。
“那以后我会把你安排今费家的公司上班，你——主要的行业还是涉及传媒直播？”
桑杰摇了摇头，作为一个资深社畜，最重要的就是能够及时察觉到老板话中每个字的意思。
尽管他先是被费亦承口中的“费家”晃了一下，但是耐不住作为一个合格社畜的自我修养。
他深深知道，当老板问你专业领域的时候，并不是真的向你确认这件事。
而是作为一个老板，他想看看除了这些领域之外，你还有没有别的价值。
于是，桑杰顿时来了精神。
拿出他当年刚毕业进入公司面试的精神态度，从善如流的将自己这些年积累的经验和履历说了一遍，边说边观察费亦承的情况。
但很快他就心里没底了，因为费亦承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上位者。
起码桑杰这么多年，凭借着自己二流大学的文凭，混迹于各个公司之间，但是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有压迫感的老板算起……
费亦承是第一个。
“所以，你现在是37岁，毕业理工类大学，但是最后走的一直是跟传媒行业相关的路线？”
桑杰点头，心底没底的同时就喜欢乱猜测。
他其实在大学的时候就在走自媒体的道路，甚至大学时期，还真拍出过成绩不错的短剧和账号。
只不过后来家庭的变故，加上现实的压力，桑杰不得不放弃了自己一直从事的自媒体。
开始找一个工作，像是应付每天的三餐一样，浑浑噩噩的应付着工作。
在职期间，他也不是没有做出过业绩，但资本家怎么会让这些业绩归类于员工自己呢？
所以，桑杰工作这么多年，存住的钱不过一点点。
母亲生病以后，他花费了所有积蓄，也只是让自己的妈妈体体面面的走了而已。
从那以后，桑杰告别了一直待着的“大城市”，趁着早年学过的一点命理学知识，找了个路边的算命先生拜了师傅。
再然后，桑杰开始游走于大山里，给人看卦算命。
随着互联网冉冉升起，桑杰在那个时候才重新找到了动机，可惜，大势已去，无论是设备还是人力，他都已经被新时代的风遗忘了。
只能租赁一个三十平的小屋，每天坐在屋里喝喝茶，在直播镜头前装装样子。
得益于他早年确实有过这些个命理学的知识，所以直播间哪怕会有人过来“砸场子”，但每次都能被他躲过去。
说来，这或许是他一直失败的职业生涯中，最好的结果了吧。
“是的，我的人生其实还是蛮平淡的，但是如果您能给我一份相关的工作的话，我相信我会为您兢兢业业的坐下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多的不用再言说。
“既然你有拍摄短剧和一体机的能力，从今天起，我会找个人带着你跑剧组，距离年前还有两个月，你能保障快速熟悉这些事物吗？”
费亦承一句话完全把桑杰咂懵了。
乖乖，这好像不是他想的那种朝九晚十的工作，这好像是天上掉馅饼砸他头上了。
这哪里是能不能保障的问题，他这种咸鱼都能摇身一变成为导演级别人物了。
好在他已经是一个老社畜了，费亦承的话并没有使他过分的得意忘形。
桑杰吞了口口水，不确定的问道：“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能不能问问……您，您是什么背景？”
说完这句话后，他心里又开始叫悔不迭。
作为一个资深老社畜，他怎么会犯这种失误呢？
真是太不应该了！
但好在，费亦承没有计较这些小事。
“我是费家人，我叫费亦承，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个女人……是山滢滢。”
“你平时要有什么需要跟她提的话，就不要拐弯抹角的说，她这个人直率的很，你想要什么直接跟她说比打着弯儿来告诉她，要得到的几率大。”
费亦承说完之后，丢给桑杰一张名片，然后起身离开。
桑杰没来得及搜一下眼前人是什么身份，立马机灵的跟在人的身后送他出门。
包厢门口，山滢滢还在玩手机上的弱智小游戏。
看到费亦承人都要走了，才抱怨道：“哪里有人过来，根本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