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荣这段时间一直在找房子,他是真想搬出去了。

    不但觉得没脸在老宅待下去了。

    还觉得他们家最近发生的事儿,就像被人施了诅咒一样,倒霉事儿一件接一件。

    先是儿子结婚爆出丑事,后来亲家一家来要钱,然后是儿子取消特招名额,被学校开除,儿媳流产。

    每一次老四两口子都在。

    他直觉这些事都跟苏臻有关。

    但他每次这样认为的时候,人家又能自圆其说,让他取消了怀疑。

    可次数多了就难免令人生疑。

    他总觉得他家像是活在别人的监视中。

    所以搬离老宅,也能离老四两口子远点。

    几天后,陆可荣找到了一处房子。

    房子不是很大。

    但住他们一家四口倒也够用。

    陆宴礼家在老宅西,他们家特意挑了老宅东。

    就是为了离他们家远点。

    苏臻看了却只想乐。

    他们家的问题,是搬个家,离她远点就可以的吗?

    不过苏宝珠在家坐‘小月子’。

    王思敏自知理亏。

    加上她的丈夫儿子也觉得是她才导致苏宝珠流产的,所以都向着苏宝珠。

    她也不太敢对苏宝珠太过分。

    所以他们家确实还消停了很久。

    但这眼瞅着快要一个月了。

    估计苏宝珠又要兴风作浪了,苏臻心想她也得未雨绸缪了。

    这日周六。

    苏臻骑车回了上台村。

    本来她想开车的,但陆宴礼那边今天正好有个合作商过来,他一大早就开车出去了。

    所以她只能骑车。

    不过好在她骑车也习惯了。

    这年头,有辆自行车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但天水市去上台村要经过几里的林荫道,因为周边都没什么村子,几乎没多少人会走,所以道路崎岖颠簸。

    苏臻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颠成八瓣了。

    实在是骑不动了,她干脆就推着走。

    前边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的桑塔纳,周围围着三个小混混。

    有人拿着棍子,有人拿着镐头,一个凶神恶煞指着车子里的人叫骂,大概是见车里的人不出来,他们猛地打开车门把车里的男人给拽了出来。

    男人大概三十多岁一脸讨好的说着什么。

    但几个小混混根本不听他说,对他又推搡又是搜身……

    男人稍有反抗,几个小混混就是一顿打。

    呵!

    抢劫的啊!

    苏臻倒是不怕,毕竟她学了那么多年的散打,就连陆景鹏都不是她的对手,就这几个小混混,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随即也看清了那男人的脸。

    这不是傅东良的哥哥,傅东升吗?

    后来他可是天水市的副市长,现在这是……

    她顾不上想太多,车子一停,捡起地上一根棍子朝那几个小混混呵斥道:“放开他!”

    几个小混混朝她看过来,随即笑出声:“哎哟,还是个小姑娘啊?来来,跟哥几个玩玩……”

    傅东升也看见她了,他吓的急忙喊:“快走,你快走,别管我……”

    “闭嘴,有你说话的份?”

    一小混混说完拿着棍子打在傅东升的腿上,傅东升当即摔倒在地。

    苏臻也顾不上太多,挥着棍子上前朝着几个小混混打了过去。

    几分钟后。

    三个小混混叫苦不迭的倒在地上。

    傅东升都懵了。

    刚开始他是真担心来的,就这么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过来救他?

    那不擎等着被人收拾呢吗?

    可她出手极其利落,几乎是一棍子放倒一个,就像是切瓜砍菜似的。

    傅东升是真的震惊了。

    以致于苏臻走过来的询问他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敢置信。

    “我没事,谢谢你啊小姑娘,你可真厉害,你是不是练过啊?”

    苏臻笑了:“嗯,我学过散打。”

    “我说你怎么敢过来呢,我叫傅东升,想去清河县上任,没想到走到这,就被他们拦住了,今天多谢你仗义相救,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可以去清河县找我!”

    苏臻有些意外。

    没想到傅东升居然还在清河县呆过?

    她笑了:“那你是去当县长?”

    “是。”傅东升狐疑的看向她,“你不会是认识我吧?”

    苏臻心想认识,她也不敢说认识啊。

    于是果断的摇摇头:“我有个同学叫傅东良,跟你的名字差不多。”

    “傅东良?是在天水大学吗?”

    “是。”

    傅东升刚刚还有些警惕的心理瞬间放下了:“他是我弟,亲弟弟。”

    苏臻佯装恍悟:“难怪。”

    傅东升也觉得亲切:“小姑娘,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臻。傅大哥,你这腿开车还行吗?要不我送你?”

    “你送我?”

    “我会开车。”

    “哦。那挺好的,那就麻烦你送我吧,把你车子装我车上,我这腿确实有点不敢使劲,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苏臻应了声。

    把车子装进轿车的后备箱。

    这时候轿车盖子盖不上也没人查。

    苏臻就找绳子把车子和后备箱盖儿简单绑了下。

    半个小时后。

    苏臻把傅东升送到了县里的医院,帮他挂了号,带着他拍了片子。

    还好,只是轻微骨裂。

    医生还是给打了石膏。

    等她把他送进病房,已经中午了。

    傅东升对苏臻感激不尽:“谢谢你苏臻,今天耽误你太久了,我已经给我同事打电话了,他们一会就过来了,你去忙你的事儿吧,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去县里找我。”

    “好。”

    苏臻笑着点点头,临走前她又偷摸给他留了点灵泉水:“傅大哥,这水你可以多喝点,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傅东升不明所以,但还是应道:“好,谢谢你苏臻,以后跟东良来家玩。”

    “好的。”

    离开医院后,苏臻才赶去上台村。

    虽然送傅东升去医院是耽误了不少时间,但他们毕竟是开车过来的,算下来,倒也跟她骑车到上台村的时间差不多。

    地里的庄稼大部分都被收了回去。

    但也有零星的几片苞米地还没收完。

    她刚路过一片还没收割的苞米地时,苏臻就听见一个女孩子呼救声:“放开我,救命啊,苏可新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