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精神病院
一个正常人怎么都不会喜欢待在这个地方。
虽然这里的是京市最好的精神病院,但再怎么好也改不了这是一个精神病院的事实。
邱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我出不出去和你有什么关系?说正事吧。”
她这么一说,我倒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直说?人家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给我。
可不直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本就僵硬,现在想缓和肯定是来不及了,她对我的防备也很深,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说啊。”她催促道。
我干脆道:“蛇胆,我想要蛇胆,要求你可以提。”
邱秋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骄傲的扬起了自己的下巴:“可以。”
她答应的很快,都不曾犹豫。
这就有点在我的意料之外了。
我:“条件呢?”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邱秋直直的看着我说:“京市有个地方叫抚抱观,你们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我大为震惊,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告诉我了?
我看了一眼巫衍,他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邱秋也不是个傻的,开口说:“去吧,没有骗你的必要。”
“可你也没有告诉我的必要。”
她嗤笑了一声:“龙引,你命真好。”
离开精神病院我都没想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命好?
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拐卖,好不容易被亲生父母找到,这才没多久他们就死了。
而这样的身世在邱秋的眼里竟然算命好?
邱秋有没有骗我们,这抚抱观去一趟就明白了。
抚抱观在京市的南边,这里有一座抚抱山,早些年被开发成了景区。
京市并不缺这种地方,所以前来抚抱山的人并不多。
抚抱观其实是一个小道观,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道观,
不大不小,灰瓦白墙,门口种着一颗古松,门匾上写着:抚抱观。
我和巫衍刚进去就看到了一个女人跪在蒲团上磕头。
这本来也没什么,毕竟很多人到了观里都会拜一拜。
可立在女人面前的并不是正常的相,而是一个红布盖着的,根本看不清的东西。
拜完了之后女人就走了,神色忧愁。
我们擦肩而过,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女人穿着富贵,就是我这种不认识什么牌子的人都知道很贵。
抚抱观对外开放,我们在里面转悠也并未引人注意。
观察了许久,我发现进来的人不少,但拜的人不多。
目前为止就发现了先前离开的那个贵妇。
晚上,我们特意没走,如果不能顺利的留下来那就藏起来。
不过运气不错,有个观里的道士看见了我们,主动邀请我们留下来。
不得不夸一下,现在的道士都这么好看了吗?
看上去二十一二的样子,一身白色的道袍看上去松松垮垮,眉间一点朱红,头发也没盘起来,而是随意的散落。
实在不像是一个好好修行的人。
不过我很确定,他确实是一个道士。
“两位跟我来。”
他看上去实在是奇怪,我便多问了一句:“道长怎么称呼啊?”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温声道:“越灵童。”
这道长真的看人很深情啊,那双眼睛太过清澈,只一眼就难以忘却。
“你们呢?”他问。
“我叫龙引,他是巫衍。”
越灵童点了点头,然后将我们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早些休息。晚饭一会会有人给你们送来。”
“那就多谢了。”我说。
他嗯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走了。
这个越灵童的性子似乎很随和,给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感觉。
晚饭确实有人给我们送来了,一碗粥,一些馒头和素菜。
这已经很好了,总比没有的强。
今天看来,这个道观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难不成邱秋骗我?
我看向巫衍说:“我们是被骗了吧。”
“应该不会。”
我顿时就来了精神:“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巫衍嗯了一声说:“那个越灵童不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啊?”我有些懵,完全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巫衍解释说:“他很强。”
能让巫衍说强的,那估计是真的很厉害。
我这个时候也明白了,巫衍的意思是越灵童这么强的人不应该在这个道观里。
有点没道理,但又有点道理,很难评。
算了,在等等看吧。
一整晚,相安无事。
第二天,相安无事,
第三天,相安无事。
……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出事了。
观里死了人,就在正殿的地方。
我们去的时候死者的女儿已经来了,此刻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越灵童站在尸体旁,应该是已经查看过了,这会开口说:“夫人吞食了大量安眠药。”
“嗯,我妈还是过不去这个坎。”
人毕竟是在观里死的,虽然家属没有追究的意思,但观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主动说给死者做一场法事,超度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见超度的法事,是越灵童做的。
他站在法坛前手拿铃铛,原本显的很神棍的动作此刻竟莫名的有些神圣。
法事持续了三个小时才结束,死者的女儿又哭了很久。
从旁边的闲谈之中我知道了死者是一个豪门贵妇,和丈夫离了婚。
死者的女儿叫许莹莹,今年刚毕业。
按理来说这贵妇现在有钱有女儿,房子什么的更是缺都不缺。
但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一根筋的想要和前夫复婚。
而她的前夫费尽心思离的婚怎么可能复婚呢,连面都不见。
这贵妇想不明白,最终做了这个选择。
许莹莹背过身哭,可能是伤心过度,直接晕了过去。
她当时就在我身边,晕倒的时候我连忙接住了她。
观里的女性很少,要么又是游,看来看去还是我比较合适照顾她。
所以越灵童请我帮忙的时候我并未拒绝。
许莹莹清醒之后情绪还是不太稳定。
我将粥放在她面前说:“吃点吧。”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吃不下去。”
我:“逝者已逝,节哀。”
许莹莹嗯了一声:“我其实有些想不明白,我妈怎么就过不去那个坎,之前她打砸吵闹,在我爸的公司撒泼打滚,手撕小三,她性子很直的,我一直以为她虽然难过,但不会走绝路。我应该察觉到的,她最近明明都很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