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华看着孙英武,“公安同志,我真的怀疑是宋爱莲鼓动我姐离婚,我姐不同意她们吵起来才出的事情!之前我姐没结婚的时候,就是她鼓动我姐逃跑去南方打工。后来要不是我们发现的及时去汽车站把人找回来,现在早都不知道去哪了呢!”
孙英武听他这么说,倒是对这个宋爱莲又有了几分敬佩。
“这女的有点胆量呀。这种人家的私事其他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呢,她还敢掺和!”
“她们打小就在一起。凭良心说,她们两个的感情比我和我姐都深。我知道,莲姐当时是为我姐好。因为我姐真的很痛苦不想嫁给姐夫。可是一个女人出去打工,山高路远的出事咋办!嫁给姐夫好歹有安稳的日子呀。”
陈果宁叹了口气,“宋玉荣,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没准那种苦和婚姻的苦对你来说,她宁肯选择前者呢。行了,你说的情况我们知道了,我们会调查的。你记着我们的电话,有新情况打电话给我。”
宋玉荣拿着写着电话的纸条走了以后,孙英武说:“这么看,这个宋爱莲有很大的问题呀。第一她当初没跟咱们说实话。第二,她很可能就是宋秋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她丈夫是老家是哪的?离九顶山近不近?咱们去镇上的派出所查查去?”
陈果宁摇摇头说:“我感觉不是她,一个女人怎么把另一个女人弄到山上,还埋起来呢。对体力要求也太高了吧。不过,现在没有明确的线索,去查查也行。”
两个人从面馆出来,直奔仁和镇派出所。
别说,还真查到了宋爱莲丈夫的情况,他的家倒是没在什么山沟里,但是里山洼村的直线距离并不远。
孙英武指着自己本子上记得内容,得意的看着陈果宁说:“你看,你哥我也不纯是个废物。”
陈果宁呵呵一笑说:“孙队,你又不是没爬过山。直线距离这玩意在山上有啥意义!直线距离五百米,可能得走两个小时呢。先解决她一个女性怎么搬尸体再说吧。走,去会会宋爱莲。”
二十分钟以后,陈果宁想如果说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个真理的话,那肯定就是话不能乱说!
她刚说完宋爱莲一个女人不具备藏尸埋尸的体力,转头他们就看到这大姐骑着一辆三轮车拉着一个大包袱正准备出门呢。
“哈哈,小陈。这玩意算不算工具!虽然能装的东西不多,但装下一个百十斤的女的没问题吧。”
孙英武在和陈果宁的屡次交锋中,难得对一次,顿时得意起来。
陈果宁眯着眼睛看着宋爱莲明显是哭肿了眼睛,心里怎么也不相信会是她杀了宋秋萍。
但是她当初那句恳切的求她“高抬贵手”的话,可是会时不时的浮上陈果宁的心头。
“宋爱莲。”
孙英武过去从后面抓住宋爱莲的三轮车的车后斗,把她拦住了。
宋爱莲骑着骑着只觉得车身一顿,回头看到是孙英武和陈果宁,脸一下子就白了。
陈果宁看着她,“宋爱莲,太阳这么大,着急去哪呀?”
“没,没着急。你们是来查秋萍的事情是吧。走,进屋说吧,怪晒的。”
宋秋萍急急忙忙的从三轮车上来,领着他们两个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你们,喝水。”
陈果宁和孙英武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倒水,知道她是想掩饰自己的尴尬。
“宋爱莲,不用忙活了,我们来是想问问你八月十三号以后,到底有没有见过宋秋萍?”
陈果宁实在看不过去了,过去拉住她坐了下来。
宋爱莲低着头说:“没,真的没见过。”
孙英武说:“行了。人家家里人都说了,你之前就鼓动宋秋萍离家出走,你说实话,这次她闹出这些事情,是不是也是为了离家出走?”
宋爱莲没想到看着挺粗犷的孙英武,竟然能猜到她们干了什么,顿时神情就萎靡了起来。
“你们都知道了?”
陈果宁看她这么痛快的就承认了,故意言辞含糊的说:“是,我们都知道了。你说说你们的计划吧。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毕竟宋秋萍离家肯定不是奔着死去的吧,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她?”
宋爱莲一看实在是赖不过去了,只得低着头抹着眼泪,断断续续的说起宋秋萍的计划。
这事要说怪谁,那还是要怪宋秋萍的父母。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让她嫁给邹兴汉,她就不乐意。
邹兴汉这人虽然说没什么大的毛病,但是确实也没什么大的优点。
模样平平,身材平平,就连性格都是平平淡淡甚至有点窝囊的。
和宋秋萍之前谈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小于,肯定不是一个层次上的男人。
现在改革开放了,早在两三年以前,已经有部分胆子大的人去南方打工或者倒腾做生意了。
宋爱莲当时谈的对象、现在的丈夫就是船员,平时跟着货轮到处跑见识也广。
他偶尔说起南方特区的很多厂子急需人手,一个月干得好能挣一百多块钱呢。
当时有些走投无路的宋秋萍听说以后,就和宋爱莲商量想要偷偷跑去南方,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宋爱莲和她十几年的姐妹,虽然知道管这种事情自己可能里外不是人,但是也不能狠下心不管她。
最后还是同意帮她买了车票。
但是宋爱莲也没有出远门的经验,两个紧张的小姑娘明明买的是下午去省城的汽车票,却一大早就带着简单行李去车站等着了。
宋秋萍原本和父母说的是和宋爱连一起去买结婚用的东西,结果人一走就没影了。
那家里肯定就着急了。
宋爱莲的父母看着来找自己要人的宋义福两口子,猛地想起自己闺女前一阵子到处打听怎么去坐车去南方,就知道坏事了。
两大家子人急三火四的赶到汽车站,总算在开车前把宋秋萍给拽了下来。
随后几天宋义福全家严防死守,终于平安的把宋秋萍给嫁了出去。
陈果宁听完,神情也沉重起来。
“那嫁都嫁了,都过去两年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邹兴汉,就那么让她难以忍受吗?”
宋爱莲叹了口气,“秋萍这人你看着不声不响的,但她那个人非常容易钻牛角尖的。这么多年,她恨自己的父母,也恨邹兴汉。这种恨从来没有消减过,所以她想了个办法报复他们。”